万俟锦绣在**又睡了一天,待到第二天醒来,体力恢复了一些,又耐不住性子躺着,就爬了起来,嘱咐若瑾少些水来洗澡,自己则是已经跑到外面去晒太阳了。

外头的太阳很好,在古墓里呆了许久,又昏睡了不知道多少时日之后,万俟锦绣得见天日,完全是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躺在躺椅上面,万俟锦绣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虽然是冬日,却任然是暖烘烘的,晒得人骨头都酥软了起来。

银天跟百里广袖昨日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来着西苑的小院里面,万俟锦绣正好落得一个人清净。

躺在躺椅上面,无风的日子,特别的舒服,晒着快要发霉的身子,万俟锦绣掐算起了时日,古墓一去一回,该是一月有余了,倒是快过年了。这时间过的真是极快,好似眨眼之间似的,自己从无忧无虑的小郡主,变成了侯爷的四夫人,去了一趟古墓,九死一生之后,又回到这边晒太阳。昏睡了几天,更是觉得时间过的飞快,三王爷的死恍如还在昨日,可事实却是都已经过去了。

而是谁陷害三王爷的,到底王爷府内是否有内奸,这些都不得而知。

万俟锦绣摇了一下头,不想再想这些事情,越想越是心烦,越想越是恼人,好好的一家子人,就那样被那个狗皇帝给害死了,想想都气,若是她以前的火爆脾气,早就已经冲进皇宫里要那皇帝老儿的小命了。那老头真该庆幸,他碰见的是今生的她,性子比前世收敛了不少的她。

正大万俟锦绣打算小睡片刻的时候,忽听得有一阵女子的说话声,在恍惚中越走越近。

错觉吧!她这边除了若瑾就没有别的人了。万俟锦绣心想着,对那说话声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当她再次闭上眼睛,昏昏欲睡的时候,那几个女子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近了,分明是开始靠近了她的院子门口了。

万俟锦绣猛的从躺椅上坐起了身子,还在寻思着哪里的妖女跑来扰她清净的时候,院子的月洞门口已经有一个女子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了。

万俟锦绣抬眼首先看到的是女子脖子里的白色兔毛毛领,随后视线落在女子那一身女子粉花白底锦衣上,锦衣的肩袖裙摆皆镶着白色兔毛,让人不由的联想到了兔子。女子的腰间系着一根白色的略宽的腰带,显的身材玲珑有致。她的收微微的抬着,双手喷着一只小暖炉,手腕处隐约露出一只白色玉镯。

女子长的明眸皓齿,乌黑的长发盘成了好看的发髻,上面插着一只凤凰样的金簪,衬的她一身荣华。而那额前整齐的刘海,却又给人一种调皮任性的感觉。

女子走路的步伐非常的轻快,甚至于有点像小孩子兴奋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轻轻跳跃的感觉。女子的一旁是另一个穿着相对素雅,妆扮相较简单朴素,但是浑身都带着文艺气质的女子。文艺女似乎在跟活泼女讲着什么话,而活泼女则是有些不大耐烦,后面跟着一群的婢女脸上带着心焦的表情。

万俟锦绣一眼就认出了走在前面的活泼女跟一侧的文艺女是谁。

“这不是公主么,大驾光临怎的也不先知会一声?”万俟锦绣微微一笑,迎上前了一步。她自然是猜到了的,在府中能穿的这样雍容华贵,又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将一只金凤簪插在脑袋上的除了当今公主万俟如玉这个小侯爷的大夫人,还有谁。

万俟锦绣虽然从未见过公主万俟如玉,但是对于万俟如玉的性子或多或少也是略有耳闻的,这个活泼任性的女人,她一直都不大敢恭维,原以为住在这个小院里面能清净了,看来是自己想的太美好了。这不,刚嫁进来自己就出远门,府里中有名分的,没名分的总计四位夫人,就开始来发难了。

这种情节总是没法避免的,谁叫女人天生都是醋坛子呢!现代女人是,古代女人也不傻,老公三妻四妾,要守住自己的亲亲老公,又不能跟老公动手,那么就只有从刁难抢自己老公的女人开始了。

万俟锦绣一想到这种女人间的战争,有那么一阵是头皮发麻的。

“看来你知道我?是夫君跟你说起的吗?”万俟如玉走近了万俟锦绣,错身过去之后,坐在了万俟锦绣原先坐过的躺椅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万俟锦绣,看似一个神气活现,颐指气使的女王。

“自然是听说过公主的,早闻言公主聪慧异常,活泼可爱,又极受侯爷宠爱。今日得见只觉有过之无不及。”万俟锦绣说了几句万俟如玉喜欢听的,直说的原本是来找茬的万俟如玉忘记了要发难这件事情,尾巴都翘到了天上去。万俟锦绣腹诽,真是很傻很天真,这就什么都忘了。

同时万俟锦绣面带微笑的站在一旁,又看了一眼已经站在万俟如玉身侧的初丹道,“想必这位就是才女初丹了。闻言初丹姐姐自幼堕入红尘,为侯爷赏识,是小侯爷的红颜知己,侯爷有事常喜好找初丹姐姐,赎身之后便住在侯爷府中,有幸今日一见,当真是不似凡人,那灵气倒是让人喜欢的紧。”

说罢万俟锦绣又有些歉意道:“锦绣本该早些去拜见两位姐姐的,可是因事耽搁,后又抱恙在身,未曾抽出时间去见两位姐姐,反倒让两位姐姐来了我这边。两位姐姐恕罪。”

“快别这样说,都是一家人,你的情况我们还不了解么,这怎能怪你。倒是你这一声姐姐可是折煞我了,我在府中本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红尘女子,你若叫我姐姐,可让我如何是好。”初丹客气道。

“万事讲个先来后到,该遵你一声姐姐的。”万俟锦绣道。

初丹欲再说什么了,万俟如玉倒是有些不耐烦了,插了句道:“推来推去干什么,叫姐姐就是姐姐,这有什么。”

说话之间万俟如玉上下细细的打量了几番万俟锦绣,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侯爷这么迷恋你,这样子长的是不错,就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你病怏怏的。”

万俟锦绣看着那万俟如玉心宽了一些,这府中要说是最不好搞的是万俟如玉,最好搞却也是万俟如玉。身为公主,身份自然娇贵,任性妄为,谁也拦不住她,谁也奈何不了她,但是你若是说上几句好话,做些她爱看的事,这个天真的女人便也容易忘记要跟你闹不快。

相比较之下,初丹这个人就显得比较工于心计了,表面上什么都妥妥帖帖的,但是你怎么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跟她打好交道。再青楼中生活过的女人,一般都善于伪装,就好像是变色龙一般,变个颜色,你就难以发现她在哪里。

看着初丹是同万俟如玉一起来这里的,万俟锦绣就知道,这个女人决计不简单,知道靠在比较受宠的万俟如玉身边,甚至于还能在万俟如玉耳边说劝阻的话,而万俟如玉这种性子却不着恼,那也算是不容易的。

“说是你病好了,你到底生的什么病?”万俟如玉看了几眼之后又问道,“你爹娘的死是罪有应得,你不会怪罪于我父皇吧?”

万俟锦绣看着万俟如玉有种想笑的冲动,她的思维就跟她人一样有跳跃性。

“这些事儿,锦绣都不懂,死者已矣,也不想提起。”万俟锦绣微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