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仿若神仙在世,额间的朱砂映着阳光,红的仿佛燃烧了起来。

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屈居于下,杜尚书的气势凌人在万俟锦绣进来的那一刻消失殆尽,有时候并非霸气就可以凌人,万俟锦绣不轻不重的言语,加之从容的举止,似是一点不不担心的样子,瞬间抹杀了杜尚书的所有气势。

杜尚书愣了,百里广袖愣了,银天跟苏烟两人缓步跟在万俟锦绣的身后,万俟锦绣直至杜尚书的身前这才停住了脚步,不卑不亢的打量着站在大厅中央的杜尚书。

杜尚书本名杜宇,原本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亏得给苏无谓送礼,苏无谓见其会拍马屁,慢慢提携,这才到了这个位置。除了阿谀奉承之外,杜宇其实是个草包,没什么真本事,做事也只会逢迎。

体态臃肿,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大冬瓜,脑满肠肥的。

万俟锦绣看的有些恶心,视线移到了别的地方,打量了一圈整个大厅,她事实上还没有来过整个地方。侯府她就整天呆在自己那个偏院小天地里面,基本不大出来。

老头子大概被万俟锦绣的气势给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显的有些腿软,但是好歹也是在官场打滚几十年了,倒是把持住了,看着万俟锦绣道:“皇上圣谕,恐怕平安郡主要跟我走一趟了,是要我再念一遍圣旨呢,还是郡主聪明人自己跟我走?”

满是肥肉的脸上带着一种讪讪的笑容,眼里则是含着恨意,杜千回家向杜宇吐了不少的苦水,将万俟锦绣说的十恶不赦,素来宠爱儿子的杜尚书自然不会放过折断自己儿子手指的女人。

百里广袖从旁侧走了过来,想要将万俟锦绣拦在身后,低声的说道:“你过来凑什么热闹?”殊不知万俟锦绣是来帮他的,省他麻烦。

万俟锦绣道:“我跟他走,不用担心我。”

眉梢弯了弯,万俟锦绣又扭头看着杜尚书道:“那么尚书大人请了。”

杜尚书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样子,本来还想动粗的,倒是没有想到,万俟锦绣居然这么识相。

冬瓜一般的人先走了出去,随后就是几个侍卫,万俟锦绣又跟百里广袖说了几句,让百里广袖不要轻举妄动,她自己是能够看着办的。

百里广袖有些犹豫,银天在后面道:“放心。”这才安心。

对于银天,虽然说是情敌,但是,百里广袖还是非常的相信银天的,始终还记得那时候在古墓里面,银天为了自己差点豁出性命去。

两人都是很喜欢万俟锦绣的,但是两个人一直相安无事,百里广袖重情重义,银天也同样是,如果没有万俟锦绣的话,两人应该是非常聊得来的知己。

即便是有万俟锦绣在,百里广袖也是时常会去找银天喝酒聊天的,很多时候百里广袖会将自己的心思告诉银天,算是逢上了千年不遇的知己了。

万俟锦绣跟着杜尚书走了,走出侯府大院,杜尚书似乎有些担心万俟锦绣逃跑,万俟锦绣横了两边的侍卫一眼,甩开了抓着她的手臂的两个侍卫道,“急什么,我若是要逃走,你们押着我也没有用。”

两个侍卫有些紧张最后还是没有伸出手来,万俟锦绣即使是不动声色,身上也有一种特别的气压让人觉得非常恐怖,那种内敛的霸气,其实比之爆发出来在表面的情况更加的可怕。

万俟锦绣没有被带去尚书府也没有被带去皇宫当中,就如苏烟说的,万俟锦绣被带到了国师府中的那个秘密地牢里面。

国师还在皇宫里面伴君左右,杜尚书将万俟锦绣丢进了一间黑漆漆的地牢里面,就没有再管万俟锦绣了。他本是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的,但是因为国师还没有发话,他也不好有所行动。

丁零当啷的铁链声传来,杜宇带着侍卫离开了,万俟锦绣站在牢房当中,环顾四周。

她在从门口进来的第四间牢房里面,牢房中间有一条路,两边是一长排的地牢。过道的两头各有一个油灯点燃着,整个牢房是在地下的显得格外的昏暗,就着那两盏油灯,大致可以看清楚牢房里的一些大环境。

每间牢房里面几乎都有囚犯,有的落魄,有的衣着光鲜,在万俟锦绣进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转过头来看向了万俟锦绣,每个人的眼中都有些好奇。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不肯屈服于国师的**威之下的,有大臣,有武将,也有一些是闻名于世的贤才。

万俟锦绣环顾了一眼之后,摆了摆手,笑吟吟的朝着所有人打了一声招呼:“各位好。”

所有的人看见万俟锦绣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了一下,万俟锦绣道:“新来的,万俟锦绣,三王爷之女,平安郡主,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原本有几个人对于万俟锦绣有些不屑一顾,以为万俟锦绣是国师派来的奸细,搞的什么名堂,听见万俟锦绣这样说这才放松了戒备都看向了万俟锦绣。

对于三王爷所有人的印象都是非常的好的,三王爷的清廉名声也是众所周知的,特别是一些清官,都是很钦佩三王爷的。而这些与国师作对的人当中,必然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也是跟三王爷是旧识。

“你真的是三王爷的女儿?”万俟锦绣对面牢房里的一个衣衫褴褛,看起来饱经沧桑的老头子问道。

“如假包换。”万俟锦绣微微的笑着说道,“敢问前辈大名。”

“倒是真有几分像三王爷,对,我记得,你额间那朱砂痣,你是平安郡主。”那老人看清楚了万俟锦绣的长相之后有些激动,“你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方,三王爷为保你将你许配给了小侯爷百里广袖,你当时在侯爷府中才是。”

“国师想要陷害忠良,无需理由,狗皇帝病危,国师当道。”万俟锦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国师以何罪尤将你关到这个地方来,小侯爷不管么?”旁侧的牢房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侯爷管了,怕是也会惹得一身腥,我是自愿来此的。”万俟锦绣道,“如不来次,我又怎知国师原来软禁了这许多贤良之人。”

“倒是,只不过我们身陷囹圄,郡主看见我们在此又如何?”老头子叹息了一声说道。

旁边一群人也叹息了起来,倒是旁侧那个人又说道:“郡主是侯爷府的人,可知道苏烟姑娘近况如何?”

万俟锦绣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旁边隔着的是木栏栅,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衫的男子盘腿坐在牢房中间,定定的看着万俟锦绣。他的身上有很多鞭伤,看得出来,是时常在被人抽打。

“是苏烟姑娘的朋友么?她人很好,兄台放心。”万俟锦绣道,“苏烟姑娘给了我一件好东西,牢里的兄弟们不用担心,锦绣若是能出去,大家便也能出去。”

万俟锦绣如此一说,所有的人都好像是炸开了锅一般,热闹了起来。

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不过多半是不相信万俟锦绣能将所有的人给带出去的,毕竟这个地方他们想逃出去不是一天两天,但是他们始终不能逃出去。

“美女,又见面了。”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个扬着调子,话语中带着笑意。

万俟锦绣侧过头去,这才发现在牢中发现了老熟人了,就在斜对面,穿着粉色绸衣的男子眉目含笑。

“吃货。”万俟锦绣条件反射的喊出这两个字。对于白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个人一定是个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