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中午,护士小姐把她叫起来吃饭,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三餐可不能不规律。

有气无力的起来吃了点东西,她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吃完倒头就睡。

等再度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快黑了,简宁正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锦瑟眯了眯眼睛,确定沙发上坐的人是谁后,哑着嗓子问:“你怎么来了?”

思考被打断,简宁抬起头来,眼神深邃:“醒了。”

锦瑟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阵子,忍不住笑了:“干嘛这么严肃的看着我?”

“医生说你半夜不睡觉,白天不吃饭,刚刚稳定下来的血糖又失衡了,”顿了顿,他语气里带了一丝阴鸷:“你是在用这种办法抗议我不让你出去?”

锦瑟一愣,随即摇摇头:“你想多了,我昨晚睡不着,白天困得起不来,生物钟就乱了,我以前又不是没这样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见她说得轻巧,完全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简宁显然有点生气:“锦瑟,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要不把自己当回事,你不心疼自己,没人会心疼你!”

锦瑟怔了怔,低下头,头顶的灯光让她一半的侧脸都隐没在阴影里:“是啊,以前我不心疼自己就没人心疼我,爸爸妈妈不心疼,你也不心疼,你们都只顾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她眼神闪了闪:“但现在不一样了,会有人心疼我的。”

简宁皱了皱眉,起身走到她旁边:“怎么了你?又闹什么情绪?”

锦瑟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故作轻松的仰脸一笑:“没闹情绪,我好得很。”说着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洗漱,早饭没吃,午饭又只吃了一点点,现在真有点饿了。

“锦瑟!”简宁突然狠狠的制住她的肩膀,强行让她看着自己,手上的力道霸道得让她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简宁眉宇间全是犹豫和挣扎,欲言又止,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话来:“你不要多想,有些事是不现实的,得不到的东西就应该及时放手,握太紧,你会把它捏碎的。”

锦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简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咬着牙,好半天才恨恨的放开手转身就走:“没什么。”

锦瑟却连忙抓住他的手:“简宁,我有话跟你说。”

简宁微微一愣,回过头说:“好,你说。”

“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语速很快,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脱口而出,简宁错愕得眼睛都瞪圆了,俯下身重新把双手搭在她肩上,凑近她,闭了闭眼睛,显然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叶锦瑟,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在和你开玩笑!”锦瑟表情很认真:“简宁,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这样顶着男女朋友的名份交往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分手吧,我们都不应该被彼此耽误。”

简宁简直气笑了:“你还在介意昨天的事?我都说了我跟玉羡没什么,她是我师妹,又是老师的女儿……”

“简宁,你听我说!”锦瑟截住他的话:“我不是在介意这件事,即使没有玉羡,我也会跟你提分手的,我们之间真的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这样没意思,分手吧。”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喜欢上别人了。”

简宁的眸子立刻变得灰暗,但却没有太多惊讶,他怔怔的看了她半晌,冷笑一声,松开对她的钳制,转身走回沙发上坐下,和她远远的对视着:“我不会和你分手的,除非你真的喜欢上别人!”

“你为什么不相信呢,你整天忙着工作工作工作,即使我给你戴绿帽子了你也不一定会知道啊!”

简宁冷冷的看着她:“除非你把他带到我面前让我看看,否则你别想分手!”

锦瑟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简宁根本不喜欢她,他现在这样坚持是为了什么?难道他觉得作为历史系曾经的风云人物,刘教授手下的得意门生,被她一个艺术生踹了很没面子?

可简宁根本就不是那种死爱面子的人啊,脸皮这东西对他来说一向都是身外物,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她百思不得其解。

见简宁一脸坚持,她只好搬出杀手锏:“玉羡那么喜欢你,你总不能辜负人家吧?”

没想到简宁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要是每一个喜欢我的人我都要对她负责的话,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

锦瑟噎了一下。

话虽然说得自大,但事实确实如此。

“简宁,算我求你了,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先移情别恋的,现在我后悔了,我们分手吧,求你了好不好?”锦瑟低声下气,现在她急切的想摆脱“简宁女朋友”这个标签,只要一想到楚宸,她心里就充满了罪恶感。

简宁不为所动:“你省点力气吧,我不会答应的,我说了,除非你把你喜欢的那个人带到我面前来让我看看,不然我是不会答应的。”

“啧!”锦瑟不满的嫌弃了一声:“你现在这个样子和无赖有什么区别?这样有意思吗?”

简宁耸耸肩:“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只要我一天不同意,你就一天还是我的女朋友,追我的是你,甩我的也是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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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简宁的坚持让她大跌眼镜。

简宁前脚刚走,锦瑟下一刻就给刘玉羡发信息:“紧急情报紧急情报!刚才和简老板和平解约谈崩,目前战况陷入僵局,请求总部支援……”

刘玉羡才没她那么多花花肠子,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的就问:“怎么回事啊?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们的革命友谊还能不能好好的维持下去啊?”

锦瑟急得满头大汗,唯恐她误以为自己欲擒故纵,连忙解释道:“你听我说,简宁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我都跟他说我喜欢上别人了,可他非要我把那人带回来让他看看,你说我现在上哪去找楚宸啊,昨晚他根本就没来,我等了一整夜!”

刘玉羡那边有短暂的沉默,好一会儿才很严肃的说:“说到这个,我想起一件事,你说你当初掉进井里穿越到两千年前时身上穿的还是那套迷彩服?”

锦瑟点点头,点完后才想起来这是在电话里,对方看不到她的动作,又加了一句:“是啊。”

“按你这样说,你这属于实体穿越,即使二十一世纪的时间和两千年前的时间不在同一个空间维度上,两千年前的一年等于二十一世纪的一天,那你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的也不应该是迷彩服啊,而是你跳楼时身上穿的宫装啊!”

被她这么一提醒,锦瑟才想起来这茬,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不过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当时身上穿的就是病号服,至于简宁把我捞起来的时候我穿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说到这里,她突然一顿,几乎是和刘玉羡异口同声的说:“简宁在说谎!”

两个人都沉默了。

足足三分钟过后,刘玉羡才继续说:“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锦瑟从思绪里抽回神来,声音飘渺:“你说。”

“我昨天回来后就一直在家里查古籍,上网也查了一些资料,根据z市本地人的说法,两千年前的梁皇,就是你说的那个少年君主楚宸,有关于他驾崩时的记载少得可怜,而且野史上说,他死后尸体根本就没有入葬皇陵,魏王也曾派人四处寻找,但是都没有找到,所以就一笔带过了,但是有人曾经在当时的璃城,也就是现在的z市看到过他的随身侍卫出现过,这件事在当时还引起轰动,那些人一致认为梁皇还没有死,而是藏在璃城苟且偷生,”顿了顿,刘玉羡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后来过了不久,魏王登基,举国大庆,但在他登基当晚,大内皇宫失窃了,当时被偷走的珍宝无数,其中包括圣药定魂丹。”

锦瑟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刘玉羡的声音还在继续,在她耳朵里听来却有些飘渺了:“你知道什么是定魂丹吗?传说这是当时一个叫司徒月阳的国师炼出来的,为了采集这种药的材料,他假借闭关之名在东北的长白潜伏了两年……”

再后来,刘玉羡说了些什么,她全都左耳进右耳出了。

脑子里只剩下那三个字,定魂丹,定魂丹,定魂丹……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连桑跟她说过,这是一种逆天之术,用至阴至寒之物汇聚成定魂丹,含在死去的人口中,可以保持尸体千年不腐,而千年不腐的尸体一直吸收阴寒之气,久而久之,尸体会钙化,随着环境变化会发生异变,这种异变在现代被称之为——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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