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给我磕头?还是想求我饶命?”此时的锦瑟一脸的小人得势模样,大权在握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难怪从古至今那些人为了争夺权力拼个你死我活,能这样高高在上的看着对手吃瘪,这种感觉谁不想要!

裴开云却冷冷一笑:“呸!”

锦瑟:“你……”

“不过是个靠魅惑之术蛊惑君上的卑贱妓子,即使坐上妃位又怎样,还不是个千人枕万人尝的贱胚子,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裴开云咬牙切齿道,民间有关于璃妃的传言她听过不少。

话音刚落,眼前又是一道虚影晃过,一巴掌再次狠狠的扇在她脸上,这回的力道比之前更狠,裴开云的嘴角一下子渗出了血丝,青龙甩甩手掌道:“死到临头了嘴巴还不干不净的,该打!”

锦瑟目瞪口呆的看着青龙道:“这个……青龙,你别当真,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说着抽回了手中的大刀扔在地上。

这回换青龙诧异了:“娘娘,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放过她?要我说这种心怀不轨的人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泄愤!主上,下令吧,抄她全家!”

锦瑟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的……唔……”

楚宸捂住锦瑟的嘴拉着她就走:“先把人带到县令府上,这件事朕还得还璃妃一个清白。”

公堂上,原本衙役站的地方现在站了一排侍卫,个个神情肃穆,门外,上百侍卫齐刷刷的将整个县衙都围了起来。

楚宸坐在上首,堂下跪着裴开云,胡县令,赵家人,庄钰,高贺以及那晚的一众子弟,门口挤满了闻讯赶来的围观群众,惊堂木一拍,审案重新开始。

这次的重审几乎没有悬念,赵家人一听坐在上首的人是当今天子,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像上次那样声嘶力竭的辩护了,庄钰象征性的站出来说了一遍那天晚上他看到的事情经过:“那天晚上我和赵子遇,高贺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喝完了酒回府时经过护城河,见当时的璃妃娘娘坐在护城河边,赵子遇色心顿起,招呼我们过去,就欲调、调戏璃妃娘娘,娘娘抵死不从,把我们几个都踹进了河里,我落水后酒醒了不少,便挣扎着往岸上爬,但身后却传来水声,我回头一看,高贺右手掐着赵子遇的脖子把他往水里按,我当时吓得不轻,害怕自己变成下一个赵子遇,连忙装作没看见往岸上爬,等高贺上来时,赵子遇已经不见了。”

楚宸冷冷道:“你当时为何不上前去阻止?”

庄钰冷汗都出来了,一想到之前那个看似温和亲切的男人居然是当今天子,他庆幸自己还好同意和他合作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其实我们这几个兄弟心里都知道赵子遇和高贺面合心不合,两人私底下经常较量,只是高贺家里不如赵子遇家财大气粗,所以总是落下风,他对赵子遇心怀怨恨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两人之间的较量我们这几人自然不敢掺和,以高家的势力,想吞了我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不敢出头。”

楚宸点点头道:“这也在情理之中。”他之前就断定赵子遇是被杀的,到他们几人经常混迹的青楼一打听,很容易就打听到赵子遇和高贺之间的矛盾,经常为了争一个花魁头牌针锋相对,于是他把目标对准了高贺,而且肯定当晚同行的几人一定有人看见赵子遇被害,一一走访过后,只有庄钰同意和他合作,此时堂下跪着的另外几人想起之前因为胆怯不敢出头,肠子都悔青了。

“高贺,你还有什么话说?”

高贺脖子一梗,满脸不服气道:“一面之词,这些人对我不服气我早就知道,想借此机会来坑害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赵子遇?”

楚宸刚才那句话也不过是走个过场,高贺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杀了赵子遇,肯定是断定自己找不到证据,他也就顺水推舟道:“没有证据,但你杀了赵子遇是朕说的,朕要你死,你就得死!”

此话一出,公堂里有瞬间的寂静。

高贺狞笑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是皇上,你想杀我给璃妃顶罪我也没有办法,但你如何平息这悠悠众口?我就不信你这个判决能服众!”

楚宸冷笑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来人,把他拉下去,三日后午时处斩!”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来拉着高贺下去,高贺被拖走时不甘心的大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

声音久久回荡在公堂上,寒了门外一众围观百姓的心。

楚宸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堂下瑟瑟发抖的胡县令,冷声道:“胡县令,你作为一县父母官,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栽在你手上的无辜冤魂数不胜数,王安,传令下去,撤了胡县令的职位,押入大牢,三天后一同问斩。”

胡县令面如死灰,颤颤巍巍的看着王安领旨上前摘掉他头上的乌纱帽,两个侍卫迅速上前把他拖了下去,其间一句话也不敢说,以他做的孽,没有波及到家人已经算是圣上仁慈了。

“至于裴开云,”楚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三番两次意图杀害皇妃,罪不可恕,来人,将她收押进大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一连三个“三日后斩首”,凉了一众围观群众的心,众人面面相觑,楚宸却一拂衣袖,转身就走:“王安,剩下的事你来处理。”

楚宸脚不点地的回到后堂,锦瑟正在四大护法的帮助下忙得不亦乐乎,东翻翻西找找,这胡县令家里可谓是个藏宝阁,随随便便一个做装饰的花瓶价值都上千两,更别提一整套的沉香木桌椅,描金画银的屏风,以及那些雕刻精美的香炉和藏在各个角落里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院子中央堆了小山一样的珠宝器皿,楚宸却看都不看一眼,拉过锦瑟道:“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何必亲自动手。”

锦瑟摆摆手道:“闲着没事做找找乐子。”

楚宸笑着捏捏她的鼻子:“你啊。”

“咳咳……”青龙嗓子又不舒服了。

楚宸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对锦瑟道:“接下来这几天我会有点忙,你先在这县令府安心住下来,我过几天来接你。”

“你去哪?”锦瑟下意识的拉紧他的手。

楚宸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安,心疼的把她揽进怀里道:“放心,我只是去办点小事,你安心在这等我回来,我派人保护你,不怕,不会有事的。”

看着楚宸认真的表情,锦瑟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点点头,楚宸这才放开,对四大护法道:“我们走。”

楚宸这一走就是两天没再露面,各种消息却不断传来,高家不服楚宸对高贺的判决,一纸书告到了宗人府,引起轩然大波,宗人府本来是处理皇家内部事宜的,但这件事最高判决者是楚宸,高家别无他法,好在晋安王听了这件事后主动出面,联合右相一起上书太后,楚宸连夜被召回皇宫……

一时间朝堂风起云涌,但高贺,裴开云和胡县令等人的死刑却被暂压了下来,避世已久一心向佛的太后不得已出面主持大局,楚宸却自作主张,一定要彻查这件事引发的一系列弊病,经过半个多月的彻查,罢了有牵连的大大小小官员三十多个,其中包括裴巡抚,知府,晋安王的诸多幕僚以及右相门下许多门生……

朝堂上的局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谁都知道右相权倾朝野,皇上这番让人措手不及的动作无异于挑明了对他的不满,这是要把之前一直暗涌的矛盾挑明到台面上来说,一旦把右相逼急了起兵造反,那以皇上的力量,皇位岌岌可危……

听着这些消息传来,锦瑟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皇宫去,好替他分担一些,但她同时意识到,也许楚宸把她留在这里是有他的用意的,她不在皇宫里,可以让他不用分心来担心她,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四大护法虽然被他带走了,却留下一众武功高强的侍卫来保卫她的安全,只是这些侍卫实在是让人头疼,锦瑟睡觉时,他们守在门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天二十四小时,把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锦瑟起床了,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跟在身后,寸步不离,有时锦瑟在府里呆得烦了想出去走走,那阵仗绝对是空前的,一百多人的侍卫护卫队浩浩荡荡的在前面开道,街上的老百姓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她兴致全消,打定主意楚宸回来之前再也不出门。

唯一让她觉得安慰的胥的伤渐渐好了起来,虽然手腕无法接回去了,但胥乐呵呵的安慰她道:“反正没断之前左手也已经废了,我已经习惯用一只手,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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