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正色道:“所以,你不要再去招惹帝锦了,他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人!”

裴开云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锦瑟却更加诧异了,她一个穿越人士,从小看过的惊悚恐怖片不下百部,在经历穿越,留欢阁和博那一系列的折磨后,在听到这种事时小心脏都差点受不住,眼前这个明明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却淡定得几乎不正常,她很惊讶,但仅仅是惊讶而已,锦瑟没有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恐惧。

从她跳脱的言行举止里,锦瑟看到的只有一种自信,那是一种底气十足的自信,就像是身后领着百万军队去剿灭一个手无寸铁的师一样,力量悬殊得让她信心十足,底气十足。

锦瑟不知道她的自信和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帝锦一整天的表现却相当反常,他不再安静的坐在枇杷树下,眉眼间显现出一种焦虑,焦虑里又掺夹了一些犹豫和纠结,锦瑟上前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不再说话。

整整一个下午,裴开云像个学龄前儿童一样,一直在玩锦瑟做给帝锦的那辆拖板车,来来回回,不亦乐乎。

帝锦下午独自去溪边待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船夫和船娘回来时他才回到农居,脸色更加苍白。

吃饭的时候,锦瑟明显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她已经警告过裴开云,帝锦的身体反复无常,照目前他的情况看来,很可能在近期内船夫夫妇会拿她开刀给帝锦做药。

裴开云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吃饭时船夫和船娘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游走在裴开云身上,锦瑟看得心惊肉跳,裴开云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有时和船夫船娘的目光对上了,还嘻嘻哈哈的冲他们灿烂一笑。

锦瑟吃完饭就拉着裴开云进了小黑屋,摸黑在角落里找了一块板砖塞到裴开云手里,喘着粗气对她道:“我有预感,他们今天晚上会动手,你记住,等下不管谁进来,只要有人进来,我们就冲上去,能拍倒一个赚一个,总之不能坐以待毙,听见了吗?”

裴开云呵呵一笑,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锦瑟:“没事的,放心吧。”

两人靠着墙坐下来,在黑暗里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只要船夫和船娘一进来,她们就立即先发制人招呼上去,先拍倒一个,剩下的那一个再单独对付就容易多了。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锦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板砖,她轻声提醒裴开云道:“来了,准备——”

门猛地被推开,下一刻,锦瑟立刻扑了上去,凭着先前预测好的位置用尽全身的力气拍下去——

但“嘭”的一声,小腹上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她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翻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连续翻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此时她只觉得脑袋轰隆隆的作响,整个人几乎被摔懵了。

她原本以为裴开云会跟她同时冲上去,但对方显然没有,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船夫好船娘长期早出晚归,又都是在江面上飘来飘去的人物,视力要比她好不知道多少倍,在黑暗中看到她的攻击简直轻而易举,说到底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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