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夜重把她交给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嬷嬷。

老嬷嬷一脸的皱纹像一朵枯萎的菊花,一副苦大仇深的严肃样子,不苟言笑的带着锦瑟走进一间堆满了杂七杂八东西的房间里,从一堆杂物里扒拉出两套半新的月白色衣裙给她,领了一应的生活用品后,派人把她遣回了铁牢。

刚回到铁牢放下东西,马上就有人催促她换上衣服,把她带了出去,道路九曲十八弯,转的她晕头转向,到了一处露天的训练场上,她一眼望过去,顿时有种误入百花丛的感觉。

偌大的训练场上,林林总总站着五六百名女子,高矮胖瘦,穿着清一色的月白色长裙,规规矩矩的垂首站着,正前方的高台上站着一个身穿暗红色芍药花纹对襟长裙的女子,女子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此时手执长鞭,正一字一句的给台下的女子训话。

训话完毕,训练场旁边的一名女子弹起了古筝,乐声飘扬,众女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一瞬间衣袂翩飞,裙带飘扬,像一朵朵月白的芙蓉花盛开在日光下,美轮美奂。

锦瑟看呆了

后面的人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她只好继续往前走,直把她带到那个训话的女子跟前。

训话的女子姓简,负责这些女子的舞蹈训练,人称一声简姑姑,她看都不看锦瑟一眼,草草说教了几句,把她推进了百花丛中,自顾自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纳凉去了。

虽然已经是八月了,正午的太阳还是很有威力的,在太阳底下随着众女群魔乱舞了一阵,基本上就已经参透了她们的舞蹈路数,都是最简单的舞蹈入门训练,很快,身上,背上都被汗水湿透了,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口被汗水一激,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的动作渐渐慢下来,觑了一眼周围,女孩子们无一不是满头大汗神色严峻,连汗水流进眼睛里都不敢抬手去拭一下,她暗暗在心里叫苦,早知道就装病多躺两天。

正神游着,背上被猛的一抽,一声脆响,她整个人都被抽翻在地,皮肤撕裂的痛楚立马传遍全身,她猝不及防的叫出声:“啊······”

眼前黑影一晃,一张冷厉的脸在眼前放大数倍,涂了口脂的唇艳红如血,一张一合里全是彻骨的寒意:“刚来就想偷懒,皮子痒了?”

来人正是简姑姑。

锦瑟刚想解释,她一鞭子又抽下来,“还不起来!”

锦瑟想也没想就侧身往旁边一滚,让她这一鞭子落了空,简姑姑阴鸷的眸子一眯,鞭子信手挥来:“你还敢躲!”

一鞭一鞭,力道十足。

锦瑟一边狼狈的躲闪着一边慌慌张张的解释:“我只是累了,有点跟不上动作而已,而且我身上还有伤!”

简姑姑闻言果然停下动作,唇角的笑讽刺又冰冷:“有伤?来这里的人哪个身上没有伤!”说完随手一指站得离她最近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把衣服脱了。”

锦瑟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小姑娘像是怕极了简姑姑,毫不迟疑哆哆嗦嗦的就开始脱衣服,外衫,夹衫,里衣,一件件褪下,鞭伤,刀伤,烫伤,划伤深深浅浅纵横交错,在她嫩白的背上,胸口,大腿形成一副艳丽的山水图,触目惊心。

锦瑟背脊一寒,狠狠的倒吸一口冷气。

随手指一个姑娘,身上的伤口就这么多,那这里这么多人,更恐怖的她还没有见过。

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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