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芳说完,对张宽父子笑笑,转身又上了白色小车,车辆缓缓起步。

经过张宽身边时,张宽分明看到,是张艳玲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穿一身白衣,带着一副墨镜,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怎么样?那女子给劲不?”

“给劲。”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白色轿车,张宽心里直下狠劲,早晚有一天,要把张艳玲压到自己身子底下,看她还傲不傲。

不就是开个破捷达戴个破墨镜,有多了不起。

不过,这财神爷托梦应验的事,有点玄乎啊。

正如张长贵说的那样,中午时分两父子就坐到了温泉镇最有名的水盆羊肉店,每人点了碗精品煮馍,又要了一份凉拌牛肉,一份羊排骨,慢慢品尝。

“你说,张桂芳给了咱三万,是纯属巧合,还是真有财神爷安排?”

张长贵摇摇头,“我也说不清,其实我最开始也不信的,但是时间久了,总觉得世间万物都透着股玄乎。你别不信,你现在年龄小,感觉不到。要说今天这事,你说巧合吧,如果不是财神爷托梦,我根本不可能去黄土塬,不去黄土塬,就遇不上张桂芳,也就谈不上收钱。你说,这事是不是透着股玄乎。如果今天听了你的话,走到一半就回,也碰不上他,偏偏我心里认为要多走几步,结果给遇上了。再来,如果是张桂芳还钱,一万就好。那根本不算财运,人家还钱而已。可是他偏偏给了三万,这多出来的两万,是不是透着玄乎?”

经过张长贵这么一分析,张宽顿时也感觉玄乎,弄的他心里痒痒,也想去拜拜那财神。

“别说财神,说说张艳玲吧。”张长贵夹了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你想不想娶张艳玲嘛。”

“想,咋个不想。”张宽吸溜着煮馍里的粉丝,一脸的向往,“你看那奶,多大,要是能揉上一揉,保证能舒服死。”

听儿子对男女之事说的这么直白,张长贵有点脸红,合着这小子根本没把自己当父亲,而是当成了和他一起吹牛打屁的哥们,什么样的荤话都敢说。

“那你是想娶她,还是只想揉她的奶?”张长贵低声地问,也跟张宽一样,语言变的粗俗起来,似乎这样,能和儿子的关系更近一些。

“这有啥区别?揉了人家的奶就得娶人家,娶了才能揉奶,怎么还分开问?”

张长贵一阵尴尬,心说儿子还是太年轻,摆摆手道:“吃饭吃饭,当我没问。”

很快,桌上的糖蒜没有了,张宽招呼堂倌,“再来一碟糖蒜。”

堂倌瞥了张宽一眼,认得张宽是温泉镇上有名的烂仔,不知道今天从哪坑蒙拐骗弄了点钱,就来吃羊肉,因此有点不想搭理他,就直白地给了一句:“一份羊肉就给一碟糖蒜,吃完就没了。”

张宽听完眼睛一瞪,“那有这回事?那我再买一碗羊肉成不成?”

堂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嘴里咕哝着,“耀武扬威的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有本事你天天来吃羊肉啊。”但还是给他重新装了一碟糖蒜,不过碟子是直接甩在桌子上,一颗糖蒜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这个举动把张宽气的不轻,摸着凳子腿想砸堂倌的脑袋,被张长贵用手按住。

“宽,别和这种人计较,等你以后混好了,开着宝马奔驰来吃羊肉,他远远地就跑过来伺候,那时候你再看他嘴脸,跟猪狗没有区别。”

堂倌远远看着正窃窃私语的两父子,知道他们没说自己好话,但自己也是给人打工的,没必要和客人发生争执,尤其是和街上的混混们。

张宽也觉得张长贵说的对,香车宝马,到哪都是笑脸,可是,钱从哪来呢?

想起三个月五万的事,他不禁感觉头疼。

张长贵不提还好,提起来他脑子里就开始想着张艳玲的模样,想着她的腰身,想着她如果脱了衣服躺在自己身子底下,该是什么姿态。

“你说,有没有办法三个月赚五万?”张宽看着桌上的羊排,低声询问着。

张长贵看了儿子一眼,知道儿子对张艳玲上了心,就开口道:“其实世间好女子多了去,你不用专注在一个女人身上,容易把自己折进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下子又说不能丢了面子,一下子又要我不要太专注,你到底想我咋样?”

“呃~,我是说,你应该把赚钱的事和张艳玲分开来看,如果没有张艳玲,难道你就不赚钱了吗?你自己心里得有个谱,你是为什么而赚钱,赚到多少合适,这得由你自己决定,而不是让别人给你定目标。”

长贵说完,张宽一阵无语,等了良久,才低声问道:“你说,我现在拜财神,有没有谱?”

长贵想了想道:“这个我说不好,得看你自己是否心诚,心诚则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财神给我托梦,那是我连续拜了好几天的结果,至于你,财神会不会给你托梦,这不好说。”

张宽闻言,心里暗暗决定,从今天开始,诚心诚意地信财神。

忽然又问,“那财神要是靠不住,还不如按张桂芳说的,买个二手出租或者农用运输车,三个月也能弄五万吧。”

长贵听完嘿嘿一笑,“我的瓜娃子,你还真被长贵忽悠了,三万买个二手出租,你有驾照吗?等你驾照考完,已经过了两月,一个月时间,无论你是拉人还是拉土方,都挣不了五万。他那样说,纯粹是逗弄你玩呢。”

听长贵这么一分析,张宽也觉得张桂芳在戏耍自己,忍不住低声骂:“好你个张桂芳,摆明了是要看我出洋相,既然如此,我非要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揉你女子的大奶。”

说着话,当下就要把羊排打包。

长贵问他为何?

张宽道:“我听人说过,对待财神一定要恭敬,自己吃什么就要给财神吃什么,这些东西反正我们吃不完,拿回去上供。”

长贵听后哭笑不得,“上供瓜果即可,你端着一盆子羊骨头干啥。再说了,只要心诚,有没有贡品都是其次。”

回去之后,张宽就一门心思扑在了财神爷身上,早晚出门都先拜上一拜,像张长贵那样,双手端端正正地捏着三炷香,满心虔诚地鞠躬,然后插上香。

其实对于自己是否虔诚张宽心里根本没底,因为每次上香时他心里都是想的别的,根本没法体会什么叫虔诚。

如此连续过了五天,张长贵才对张宽说道:“好了,今天就可以对财神爷说出你的愿望了。”

张宽听后就跪在地上,对着面前那巴掌大的财神像大声说道:“财神爷在上,弟子张宽向您祈愿,保佑我三个月赚到五万,好娶了张艳玲为妻,事成之后,我给你塑个金身。”

张长贵在一旁听着,总觉得儿子这番话不对味,就对张宽说道:“以后求财神爷不用大声说出来,在心里默默地想就行了。”

“那他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当然能,他是神仙嘛。”

这么一说,吓的张宽脖子一缩,“糟了,我刚才许愿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如果赚不到五万就把财神像扔到茅坑里。”

张长贵:“这……”

就在张宽许愿后的当天晚上,立秋之后的第一场雨就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天边时不时地传来阵阵轰隆隆地雷声。

张宽趴在窗户上,看着雨点打在窗台砖头上,那砖头常年类月地被雨点打已经打出了一个一个的小窝。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张艳玲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在看着雨水发呆?

不多时,张宽感觉头昏昏沉沉,想睡觉,就倒下身子,连衣服都没脱,拉过被子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张宽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醒来,醒来,醒来。

随着呼喊,张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前面一片红光,红光之中,站着一个白面长须,头戴官帽,左手如意,右手聚宝盆的古人站在自己面前。

张宽赶紧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笑盈盈的,肌肤毛发都栩栩如生。身上衣服也都随风飘舞,聚宝盆上写了四个字,招财纳宝。

这就是财神爷了吧。

张宽一阵激动,起身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口中直呼,“财神爷在上,受弟子一拜,财神爷在上,受弟子一拜。”

财神看着地上的张宽连连跪拜,笑眯眯地点头,开口问道:“你有何求?”

张宽此时心里无比清明,知道面前的神仙能给自己带来莫大富贵,不敢胡乱说话,也不能错失良机,一定要小心考虑后再说。眼下见财神爷开口询问,急忙答道:“弟子想求个发财的门路,不必要大富大贵,日进斗金,能保我娶上媳妇即可。”

财神捋了捋长须,笑道:“可是那三月五万之约?”

张宽立时大惊,果然是神仙,这事他都知道?慌忙点头,“正是此事,望财神爷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