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虽然有三个老婆,却没能生出一个儿子,这让三个夫人很是羞愧,好似对不起张宽,毕竟国人的封建思想严重,偌大的产业,要是没个继承人,让张宽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鉴于此,三个夫人绞尽脑汁费尽心机想尽一切办法要给张宽生儿子,憋足了劲,各种偏方正方轮着上,终究还是一场空。好在姐妹三个都是一样,不存在谁笑话谁,只能说张宽福薄,注定命里无子。

现在倒好,凭空里居然冒出个儿子,还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小伙,这个消息的爆炸威力不亚于广岛长崎上面的那两颗炸弹,直接把三个妇人震晕。

张艳玲最是气愤,要早知道那孩子是张宽的种,三年前就不该去打人家母亲。这日后那孩子要是掌权,还能放得过自己?

其他两个面上也不好受,气愤至极,徐娇娇最先爆发,将桌上的琉璃花瓶掀翻在地,对着张宽一声怒吼:“滚!”

张宽面上阴晴不定,走到门口才对三人说道:“我知道你们不高兴,但这不是我本意,只能说是天意,如果要怪,就怪我吧,把你们的怨气都朝我身上发,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再去打扰哑哑母子。”

张宽说完出去,留下三个女人坐在屋内不语,形如鬼魅。

张宽出了分宝岩,立即给明远打电话,问他儿子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明远回复:“正在学校查天赐的住址,乃玉暂时联系不上,不过你放心,这次找到后我自己二十四小时看管,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

张宽闻言安心了些,明远办事他放心,这回找到哑哑,说什么也得接上来一起生活,白玉塑像碎了就碎了,真人回来就成。

正想着,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呼小叫,扭头去看,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大吃一惊。徐娇娇,张艳玲,古凤歌三人同时冲出安全警戒线,抓着钢索往环形屏障上面爬。

浮空城的设计是救生圈状,这个形状能百分百保证浮空城始终是阳面向上,避免整座城市忽然翻个身。另外,因为要支撑起巨额分量,外圈的充气空间比内里的旅游区更大更广,上面除了一圈带着安全防护玻璃的观光通道再无其他,人要上去得经过特殊的电梯。

像三个女人这般抓着钢索往上爬,直接就去了通道顶部,一旦在上面露头,对流层形成的风会造成极其危险的后果,一个不慎就能把人吹倒。一旦落在外面,那可是一千多米的高空,掉下去妥妥的变成肉饼。

眼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三个女人是抱着一起死的心思,在对张宽无声的抗议。

张宽此时也乱了心,越发觉得这三个女人讨厌,一点都不替自己考虑,已经说的很清楚,哑哑替自己生儿子纯属意外,怎么还纠结不清呢?外面这么多的游客,不乏有媒体记者,她们三个这样闹,让自己颜面何存?

三个女人没爬多久,就有安保人员麻溜地过去拦住,把她们往下拖,三个女人同时大发雌威,对着安保人员又打又骂,说今天非死不可。

张宽懒得看,扭头往飞艇跟前走,他不信,这三个女人会真的去寻死。

飞艇嗡嗡声一响,三个女人就消停下来,各自看着飞艇逐渐爬高,越过外部屏障,往下面去了。

至此,三个女人才真正寒心,张宽有了儿子,对她们的态度明显变了,不如以前那般好,开始敷衍,开始摆脸色.....

“我们大好的青春,就付给这样一个男人了?”徐娇娇含着泪,抓着钢索的手就没了力气,一松手,人就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张宽的飞艇就要落地,接到张艳玲的全息视频,那边在歇斯底里地喊,徐娇娇从钢索上掉下来,就要死了。

......

天赐从学校里逃出来以后,不敢有所停留,藏进一家废旧仓库,确定没人追来,才悄悄溜出去。

回到家里,母亲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天赐心才静了一些,看来那个胖子还是有点良心,没叫人来抓自己。

正吃饭,手机响,是天宝打来的,天赐跑去厨房接,天宝在那头气急败坏地道:“大哥,你赶紧跑,跑出渭阳,跑出秦,千万不要回来,他们去抓你了,最多五分钟就到。”

天赐听了这话慌了,手都发抖,兀自强装镇定,“我就拍了他几砖,能有什么大事?”

天宝焦急地道,“那你也不看打的是谁?妥妥地死罪啊。赶紧跑,你往马渡河口那边去,我在哪等你。”

天赐说好,也来不及说其他,赶紧收拾书包装衣服,哑哑看着不对,过去问他怎么回事。天赐老老实实回答,把张宽打了一顿。

哑哑听完愕然半晌,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完天赐愣了,哑哑自己也愣了。

“妈,那个人渣欺负你?”天赐不再使用手语,直接喊道。

哑哑瞬间泪崩,抱着天赐,呜呜地哭,嘴里只说两个字:“巴巴,巴巴。”

正哭着,就听外面有人敲门,声音很是粗鲁,哐哐哐地。

哑哑也慌了,原地转了一圈,速度奔进卧室,把床头枕头奋力撕开,里面露出一沓沓赞新的老人头,全都抓起来塞进天赐书包,末了又抱着儿子不停地亲,亲。

外面哐地一声巨响,一伙穿着黑色制服的三秦保安冲进来,手里拿着橡胶棍有机玻璃盾牌,两人一排往屋里逼。

哑哑啊地一声,把儿子护在身后,手里抓着菜刀,朝着黑制服呀呀乱砍。

制服们根本没把哑哑往心里放,全神贯注地盯着天赐,有人在后面高声道:“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徒劳抵抗,乖乖跟我们走。”

天赐心如滴血,面色凝重,把母亲拨到后面,淡淡说道,“我跟你们走,不要为难我妈。”

黑制服上来两人左右卡住天赐胳膊,拖着往外走,哑哑满面泪流地去抓儿子,哇哇叫着,人家抓住她往后一拨,就把她推倒在地。

天赐看到,也不说什么,含着泪往外走。

一行人挤在电梯里面,一开电梯门,天赐瞬间暴起,使出全身力气,左右冲撞。黑制服们没防备,被他挣脱。一干人就跟着后面追。

天赐脱困,如龙归大海,游刃有余,根本没把几个黑制服往眼里放,来一个放倒一个,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遗传自张宽的基因,力气大动作快,宛若战神。

天赐打的正欢,就见小区里又驶过来两辆三秦防暴车,心里吃惊,不敢恋战,朝着另一方快速逃窜。

他不知道的是,这次来的车是张宽派来保护他的。

......

天赐不敢走正门,从小区围墙上窜了过去,到了外面也不敢叫出租车,而是打电话给喜妹,让她出来。

两人见面,喜妹还想夸天赐今天威风,却被天赐捂住嘴,长话短说。

喜妹惊讶天赐的身世的同时,来自于母亲的热血基因迸发,用自己的身份号呼叫了一辆出租,送天赐去马渡河口。

人家既然要抓天赐,在渭阳市内,天赐什么都干不成,哪怕是买瓶水,都得刷二维码,一旦身份号暴露,不出五分钟,警察就能赶到。

出租车到河口时,天宝已经等候多时,手里拿着一个,跟天赐亲密拥抱,又把书包递给他,道:“这里面都是我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另外里面装了三万块现钞,出了渭阳你就能用,等过个三年五载,风声小了,你再回来。”

天赐闻言,无语凝噎,感动的无以复加,抱着天宝哭道:“好兄弟,你真是我亲兄弟。”

天宝不好意思地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想对你好。别说了,赶紧上船,晚了被发现就不好。”

天赐点头,又回头来看喜妹,喜妹大度地一挥手,“别说了,我知道。”言毕,也大着胆子上前,将天赐抱着,在他唇上轻轻一啄,轻声道:“无论日月转变,天涯海角,我都等你。”

天赐心都化了,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不敢表露,翻身往河里走,跳上船,对着二人挥手,哽咽着道:“回去吧,我这次走,不混出名堂,绝不回来。”

喜妹听了立即大喊,“瓷怂,混不出名堂也得回来,你得娶我。”

......

翌日,三秦总部大楼,张宽扶着额头假寐,刘飞蹑手蹑脚地进来,犹豫半晌,又往回退。

岂料,张宽忽然开口问,“事情都到哪一步了?”

刘飞就立正回答,“徐夫人还在晕迷,情况不乐观,美国的专家医生马上就到。小少爷还没找到,据可靠情报说,很可能是昨天晚上走水路,出了渭阳。”

张宽叹息一声,身子后靠,把手放下来,无力地道:“动用所有资源寻找天赐,谁能把他带到我身边来,奖赏一亿。”

刘飞点头,慢慢往后退。

刘飞出去,另个人进来,是两鬓斑白的文龙,缓缓走到张宽跟前,一脸沉重。

“你个狗怂,这回美了,娇娇不得醒,连我都要跟着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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