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优柔寡断办不了事,王智很快就下了决心,今天在这把张宽灭了,江湖事情江湖了,就算他日官司打到铁军哪里,自己也不怕,是他张宽出言不逊在先。

见王力往上冲,其他人根本不用等,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狼崽似的往上扑。

张宽没想到是这阵仗,一下子涌出来三四十号人,早就提了把棒球棍在手里,一手棍子一手埙,迎着王力就是一棍。

混子打群架,九成以上拼的是气势,按今天这种局,起先七八个人打三四个,那是五个手指捏核桃,十拿九稳,按正常情况对方根本不会迎战,除了扭头跑没有第二条路。

而第二次上来三四十号人,围殴三个人那就是群狼抓孤羊,瓮中捉鳖。这阵势换了一般人早就尿裤子。就算是张宽自己,若搁在半年前,他就乖乖地抱头蹲地,让对方打一顿了事。

可如今手里人命都去了七八条,这点小打小闹早就不往眼里放,如今的土鳖,早就脱离了混子层次,上升到枭雄的阶层,莫说三四十号人,就是再来三四百号人,在他眼里也是土鸡瓦狗。

若说王智一伙是饿狼,此时的张宽就是恶虎,虽孤单只身,也是王者风范。

王力还想着借身后的气势把张宽吓倒,只等自己上去大耳瓜子左右开弓,却没料对方丝毫不惧,上来就是一闷棍,敲在脸颊上,就听耳边一声金钟巨鸣,眼前一片白光,人就不知如何反应。

后面的人看的分明,张宽一棍子下去,王力脑袋上就炸开一道血箭,人如米袋子一般软倒下去,各自心里嘶吼一声,气愤到极点,非要把面前行凶之人生吞活剥。

双龙二人组这回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方人多,千万不能失手,一旦不慎跌倒,势必酿成事故。眼下这阵仗,己方人少,张宽又犯了众怒,任何一个被他们按倒,后果将不堪设想。

两人手里拿着棒球棍,先占先机,不等对方出手就先轮过去。

一时间,三人气势如虎,倒也占了上风。

原因无他,对手再多,也被地利环境限制,两边都是汽车,三人站在路中间,犹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几十号人也不能前后围攻他,只能正面强攻。如此一来,就发挥不出人多的优势,前面也就五六个人能跟他们交手,后面的人被前面所累,只能干着急。

有头脑灵活的,已经踩着两边汽车进行包抄。

张宽三人且战且退,见有人上车就是一棍子敲在腿上,打的有规有矩,倒也不慌。

一时间,地下停车场内警报齐鸣,惨嚎不断,就算王智自己,此时也无法控制事态往更坏的一面发展。

眼瞅着后面就是自己的宾利,土鳖眼睛泛红,口里招呼,“别往后退,就此死守,千万别坏了咱家的宝贝。”

此时此刻,土鳖的心还挂记着豪车不能有半点磕碰。

对方已经倒下去十七八个,地上到处是鲜血,双方都红了眼,愈战越勇。眼看这边快要不支,张云龙就伸手入怀,要掏枪出来。

开玩笑,身为保镖,让老板自己以身犯险已是失职,如果再让老板挂点彩,那就不用在保镖届混了。

枪拿出来还没放,就听一声枪响,接着就是一声山吼:“都住手,不然当场击毙。”

显然,是警察来了,云龙赶紧收枪入怀,这动作却被文龙看见,眼睛直勾勾地过来,“你拿的撒?叫我耍耍。”

张云龙知道文龙叔脑子不大正常,不敢多说,就好声应付,“等下回去再耍,现在有警察。”

文龙不依,过去贴着他身子道:“没事,你偷偷给我,我放在口袋里摸摸。”

张云龙叫苦不已,早知道这玩意不能亮出来,可文龙是个精神病,他认准的事非办成不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当下就关了保险,从下面递给文龙。

文龙拿了枪,激动不已,手放在口袋,来回摩挲,脸上洋溢着幸福。

众人被枪声震慑,都停下不敢动,熊倜带着警员急乎乎地往里走,要控制现场。

张宽此时却突然脱力,眼皮子泛白,噗通一下摔倒,还用手在别人脸上抓了一把,给自己抹了一脸血,等熊倜过来,这货就抽搐着身子,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说不出话。

熊倜见状大惊,赶紧蹲下,口里道:“别着急,躺下别动,等医生来。”说着还用手按住土鳖胸口。

此情此景,土鳖一阵感动,终于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还是熊哥你对我好,我死也瞑目......”

熊倜见状急火攻心,慌忙道:“别说傻话,医生马上就到。”

双龙二人组看着老板如此变化,都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

相反,张宽此时已经完全入戏,眼角甚至都流下感动的泪水。

七八个警员面对几十号混子,也胆战心惊,入口只有两名干警,抓枪的手都发抖,万一这些人突围逃跑,是开枪还是不开枪?

万幸,有熊倜在场压阵,站起来雄视一周,目光瞬间锁定王智,双目圆睁,厉声呵斥,“王智!这事是你惹出来的?”

王智也晕了,本家兄弟头破血流,还在地上躺着。眼下警察到场,自己跑都跑不了,为今之计,只有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于是对熊倜说道:“不怪我,是他欺人太甚。”

话没说完,熊倜就粗暴地制止,“闭嘴,有话进局子讲。”熊倜说着就眼望四周,想找个高点的地方,一眼就相中了豪华皮实的宾利,要往车顶上站。

土鳖见状,身子灵活的跟猿猴一般,一把扯住熊倜脚后跟,指着另一辆大众对他道:“那辆车位置好。”

熊倜就纳闷了,你丫不是快死了?咋还有力气管我站那辆车。

双龙二人组最明白土鳖心思,赶紧往宾利面前挡住,不让熊倜前进。

情况紧急,熊倜没心思在这事上多纠缠,大步跨上大众车顶,中气十足地吼:“都他妈给我听好,全部蹲下。”

一干混混子手里提着家伙,眼冒凶光,个个心里清楚,一旦抓进去就是事儿,没个万儿八千十天半个月不得出来,心思活泛者已经在相互联络,商议往出冲的可能。

熊倜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拔枪射击,对着地上砰砰两声,子弹乱弹,居然打中一个伙计的大腿,直接疼的那厮嚎叫,“卧槽,警察打中人了!”

现场一片哗然,熊倜适时大喊:“谁敢乱个试试?都把枪上膛,谁乱就打谁,生死不论!”

有队长带头,且先发一弹,警员们勇气倍增,同时拉动枪栓,对着众人,脸上写的分明,谁敢乱动就打谁。

至此,一伙平时牛逼哄哄的人物就乖乖蹲下,双手抱头。这才是那句老话:武功再高,也搞不过子弹。

熊倜见场面控制,立即给杨所长打电话,说明情况。

很快,南塘派出所的警员全体出动,包围了电力宾馆,一同来的,还有电视台的记者白晶晶,经过简单了解,白晶晶对着镜头说道:“今晨六点时分,大部分人还在沉睡的时间,我市南塘派出所民警接到群众求救电话,毫不犹豫,遵循市局五分钟必须赶到现场的要求,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发现这是一起严重的聚众斗殴事件,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显示,这是一起由聚众赌博口角引发的纠纷,犯罪嫌疑人王某因对方出言不逊,决定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摄像师跟着白晶晶边走边拍,被无辜砸烂的汽车,碎了一地的玻璃,地上一滩滩血迹,表情痛苦的伤者,目光呆滞的打人者,都是一张张年轻桀骜不驯的脸,让白记者心里一阵惋惜。

老大不小的人,干些什么事不好?吃多了撑着来打架?

随着白记者的深入,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尽管脸上同样是血迹斑斑,她也一眼认出来,这不是上回给消防局捐车的优秀企业家吗?

张宽也认出了白晶晶,晃着手打招呼。

白晶晶急忙示意摄像机关了,人先蹲下,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盖在张宽身上,关切地问,“你怎么也打架了?”

张宽哀怨地回答,“我是被打的,他们一伙人打我们三个,根本就是围殴,我们不得已,才反抗的。”

白晶晶听完惊讶,“多少人打你们三个?”

“四五十个呢。”

白晶晶就扭头看地上的伤者,不下二十个,这说明什么?肯定是一场激战呐,没看张宽都快被人打死了。

口里安慰道:“别担心,救护车马上就到。”

张宽欣慰地点头,眼睛却从白晶晶胸口往里瞄。因为白晶晶是俯身跟他讲话,又脱了羽绒服,里面的毛衣是心形领口,衬衣也足够宽松,刚好能让土鳖的视线进入,可是看了半天,都是一马平川,让土鳖很是失望。

即便如此,越是没有,越是让张宽好奇,心里yy,女人平胸最平能到那个地步?难不成都没有自己的胸大?

很快,市公安分局也来了人,救护车呜哇呜哇地过来,因为是**,连市长都第一时间赶过来,询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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