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司机姓侯,28岁,生的黑挫,只有一米六的身高,但胜在孔武有力,一身蛮劲。大秋天的穿着一件汗衫,外面套了个牛仔马甲,脏兮兮油腻腻,大号牛仔裤似乎要被大腿撑爆,脚下一双回力球鞋,人没到脚气先到。

看到张宽,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珠,直愣愣地问,“你说我媳妇偷人,有证据?”

张宽就把提前准备好的视频给他看,上下稍微颠簸的帕萨特,从车窗扔下的卫生纸,扒拉开里面藏着的避孕套,以及一团污秽。

侯司机肺都要气炸,一把揪住张宽衣服领子,“人呢?”

张宽轻轻一推就把侯司机推开,轻描淡写地道:“别着急,事情已经发生,你气也没用,就说说眼下想怎么办?”

“老子宰了他!”侯司机愤怒地低吼。

张宽闻言心里美了一下,继续道:“捉贼拿赃,抓奸拿双,眼下你家媳妇不知道你回来,晚上肯定还要约,咱就慢慢等。”

三个人就地找了一家饭馆吃饭,侯司机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喝酒吃肉。这情形看在张宽眼里,更加欢喜,今天要成事,就靠侯司机。

二狗多喝了几口,开始胡说,“我说侯大哥,这媳妇偷人,咱不能光打奸夫,婆娘也得收拾呀。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母狗不摇腚,公狗不上身,这媳妇偷人,得收拾媳妇呀。”

这话把张宽气的不轻,用脚在下面踢他,二狗还把眼一瞪,“咋?我说的不对?当初我婆娘在外头胡来,我把她腿都打断了。”

这话让侯司机对他另眼相看,大家都是受过伤的人啊,在后面接口问,“那后来呢?”

“后来?离婚了呗。”

一听这话,侯司机就把脸转了,“你说的那都是屁话,我又不想离婚。”

二狗闻言就指责,“那你还算个毬男人?这种婆娘留着早晚还要给你戴绿帽,不信你走着瞧。”

侯司机顿时就拍桌子,“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二狗还要梗着脖子上,张宽在下面脚一勾,把二狗凳子勾倒,人也坐了个屁股蹲,要说出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张宽端起酒杯,对侯司机道:“好哥哥,说的好,媳妇是用来疼的,不能打,嫂子犯错,那也是因为哥哥你经常不在家,咱往后多陪陪她,外人根本挤不进来。”

侯司机闻言点头,“你说的在理,都是我平时太忙了,没照顾好美丽,让她寂寞空虚,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三人吃完,开着捷达在晨曦门口等,晚八点白夜班交班,大批工人涌出,如泄闸的洪水,奔腾而出。

密密麻麻的人流中,侯司机看到自己媳妇,骑着一辆红色小电动,戴着红色小头盔,穿一身白色连衣短裙,轻盈盈地人群中穿梭,如同黑色洪流中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侯司机看着她,满面沉痛。

二狗则手扶下巴赞叹,“不错,这个年纪的女人是最美的时候,难怪会有人惦记。”

侯司机翻了他一眼,如看白痴。

张宽咳嗽一声,心道:这次事情完了,日后无论干任何事,都不能带着二狗,简直二到没边。

甄美丽骑着电动车快到西塘时,停下来接电话,很高兴的样子。挂了电话就去超市,买了许多菜出来。

侯司机见状眼就红了。二狗在旁边问,“是不是你跟她说你今天回来,她给你准备的酒菜?”

侯司机再次拿眼瞪二狗,“你不说话能死?”

三人把车停在侯司机家不远的槐树下,等了个把钟头,一辆黑色帕萨特才到,车门打开,梳着大背头的朱俊款款下车,还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下头发,这才大步向门口走去。

侯司机登时就红了眼,要开门下车,张宽一把拉住,“等等,他们肯定先吃饭。”

侯司机手一甩,“别管我,我去买把刀。”

张宽回道:“不要去买,你家里肯定有现成菜刀,再说,咱今儿就是收拾他,不杀人。”

侯司机这才稳住,气的胸口呼呼直喘,双目满是血丝。

张宽见状大喜,今天借刀杀人,不费吹灰之力,出道这么多年,第一次用脑子办事,这感觉真好。

等了十分钟,侯司机就要往里冲,张宽死死拉住,“别急,肯定饭没吃完。”

侯司机道:“不管了,这就进去干他狗日的。”

张宽就道:“凭什么?人家只是在你家吃个便饭,又没偷你媳妇,你凭啥干人家?”

侯司机这才安静,痛苦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美丽她怎么能干这种事?”

又过了十分钟,二狗伸着脖子问,“时间差不多了吧?要是我,就先不吃饭,先日再吃。”

这话一说,侯司机又开始嗷嗷地往下冲,张宽死死按住,“九十九拜都完了,不差这一哆嗦,你再气,人家这又不是头一回,气也没用。等下进去抓个现行,咱就往死里整。”

侯司机痛苦地摇头,忽然问起,“你为什么这么热心地帮我?”

张宽就扯谎,“说来可恨,我也是炼钢厂的工人,好不容易谈个女朋友,叫他狗日的给坏了。”

侯司机就露出同病相怜的神色,“那等下咱俩一起整,我先剁一刀,你再剁一刀。”

张宽点头称是,“对,朝脖子上整。”

又过了十分钟,张宽估摸时间差不多,就招呼侯司机上。

到了家门口,侯司机拿钥匙的手都颤抖,显然内心十分痛苦,又带着许多激动。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张宽轻轻推门,悄无声息。

刚露出一丝缝儿,沉闷的呃呃就清晰地传来,张宽心道一声:时间刚好。右手招呼侯司机,示意他往里走。

三个人就跟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进去,站在客厅往卧室看,好一副羞人场景,朱俊上身还穿着衬衫,下面却是赤条条。那婆娘此时却是**,正跪在席梦思上,低头捧着一根黑红之物,吞吞吐吐,嗯嗯啊啊。

张宽满面红光,心说刚好,用手把侯司机一推,“上呀。”

里面人听到声音,朱俊先吓了一跳,赶紧把面前女人脑袋推开,吃惊地看着客厅三个男人。

婆娘是背对着门,还纳闷了一下,回过头看,也吓了一跳,尖声惊叫,同时拿起床单挡住自己。

张宽和二狗都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只等侯司机先手,就上去团战,却没料到,等了三秒,人家朱俊裤子都提上了,还不见侯司机有所行动。回过头看,司机泪流满面。

“美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呀!”

黑脸汉子一声惨嚎,双膝跪倒,开始捂脸嚎啕大哭。

张宽和二狗都傻了眼,没想到这李逵似的黑汉竟然如此脓包?

里面朱俊已经穿好裤子,也来不及穿袜子,光脚穿皮鞋就往出走,到了门口还看一眼地上的司机,皱着眉摇头,又看了一眼张宽二狗,一脸的不屑。

那婆娘也是疯了,用床单裹住自己,口里大骂,“滚,滚,你咋不死去?你叫人来堵我是想干啥?抓奸?草泥爹的,抓住要咋?离婚?来呀,我早就不想跟你过了。”

这变故太出人意料,张宽大脑转数不够,转过不弯。眼瞅着朱俊出了大门,准备上帕萨特,赶紧把二狗肩膀一拍,“咱走。”

二狗也醒悟过来,跟着张宽飞一般的窜去,赶在帕萨特之前拦住,让朱俊下车。

朱俊坐在车里怒不可遏,放下车玻璃伸出脑袋道:“滚,该弄啥弄啥,这事与你无关。”

张宽直接一个起跳,上了帕萨特前盖,对着前挡风玻璃就踹,连续两脚,震的腿疼,都没把玻璃踹破,于是来气,第三次奋力一脚,挡风玻璃就被踹裂。

朱俊急了,开车门下来,指着张宽道:“你是谁?知道你在干什么?”

二狗见张宽发威,也想上车前盖,跳了两回没上去,往上爬车盖又滑,正急的不行,这回看到朱俊下车,总算是到了立功的时候,一个箭步上去就打。

朱俊根本没把二狗往眼里放,抬腿一个直踹,二狗就来了个屁股向后式平沙落雁趴在地上。踹完二狗朱俊又指着张宽怒斥,“给我下来。”

张宽不答话,对着朱俊就跳过去,又快又准。

朱俊不以为意,抬胳膊抵挡,准备把张宽从空中拉下来。

张宽是什么人?那是霸王之力,岂是一根胳膊挡得住?

朱俊只看到眼前一黑,人就倒飞出去。此时二狗也从地上爬起,几步窜过去,去抓朱俊头发,因为抹了摩丝的缘故,抓了三次才抓住,按在地上就是一顿磕,几下就撞的满脸血。

张宽止住他,示意把人往屋里拉,外面人来人往,看到不好。

二狗会意,拉住朱俊头发就往里拖,疼的朱俊直吸凉气。张宽心贼,进门后还把门关上,见二狗拖的吃力,上去助力,扯住耳朵往里带,顿时疼的朱俊杀猪样的嚎。

进去客厅,甄美丽正对着侯司机破口大骂,嚷嚷着没脸见人,要离婚,要上吊,要喝老鼠药。侯司机则跪在地上,死死抱着婆娘腿,苦苦求饶。

二狗眼珠子骨碌碌转,不知要怎么办。张宽指挥道:“拿菜刀来。”

朱俊不聋,听了这话要跑,被张宽对着脸一脚,后脑勺磕地,人就蒙圈。

二狗兴冲冲地拿着菜刀过来,要去脱朱俊裤子,被张宽喝住,“你要干啥?”

“奸夫不是要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