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在农用车上看的清楚,磨盘没有按计划那样砸在后备箱上,而是直直的砸中了后座顶棚,直接把顶棚砸扁。

这还了得,那么重的石头,砸下去人还不嗝屁呀。

心里叫一声我靠,赶紧踩油门,顾不上红灯,一声轰鸣,汽车就喷着黑烟窜出去。路边电动车自行车人正多,农用车一冲,直接撞到了三四个行人,其他人见状连忙躲闪,硬是被农用车冲出一条血路。

付长青吓蒙了,半天没回过神,等有了知觉,先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手红。再看旁边,刚才还腆着脸给自己建议让电动车单双号的助理,已经被天降横祸压住,脑袋似乎都被压进胸腔里。

早知道就买防弹凯迪拉克,最起码钢材质量要好一些,这是付长青看到车顶大石时的第一想法。

场面瞬间混乱,女人小孩同时发出刺耳尖叫,凯迪拉克的司机则第一时间下车,记下农用车车号,开始给警察打电话。

小虎开着农用车窜了两条街,就弃车逃跑,上了早就预备好的悍马,驶离渭阳,扬长而去。

小虎不在的这几天,张宽倒是和马小凤迅速升温,从最初的羞涩,已经转变的能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天,张宽在十几个保镖的护送下,带着马小凤去了马家庄西边的枣刺林,说是抓野鸡。

经过几天的休养,张宽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碍于马小凤,不好表现出来罢了。要知道,张宽现在稍微上高下低,马小凤都会自然地去扶他。

尽管张宽对马小凤没有什么坏心思,但这种行为值得提倡,他已经计划好了,等感情再进一步时,就开始打听他们家钱藏在哪儿。

两人提着一把气枪,在枣刺林缓慢步行,边走边聊。

十几个保镖远远缀着,百无聊赖。

马小凤心里高兴极了,打个野鸡也有好多保镖护驾,这是电视里王子才有的待遇吧?而这个王子,马上就要变成自己的了。

至于那个张艳玲,切,她算什么东西,粗俗卑贱无内涵,只不过是男人的玩物。

这话可是王子亲口说的。

张宽的原话是这样的:“你看我跟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感情好,那只是表象,那是我内心孤独的一种表现,在我心里,是永远不可能喜欢那种肤浅无知的女孩,我的理想伴侣,应该是知书达理,端庄大方,最最最主要的,一定要洁身自好。”

王子还说:“男人脏,脏一时,女人脏,脏一世。一个可以随随便便献出自己贞操的女人,是不值得珍惜的。”

马小凤很认同王子说的话,她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一定是等到结婚的那天晚上,才会奉献出来,其他时间,绝对不行。

两人边走边聊,说的都是各自小时候的趣事,大有相见恨晚的样子。

正走着,张宽忽然嘘一声,“别动,有情况。”

前面草丛里,一阵咕咕,一只五颜六色的雄性野鸡从草里出来,拍拍翅膀,继续散步。

张宽立即把气枪端平,瞄准野鸡,准备一枪放倒。

野鸡都有灵性,感觉不对劲,咕咕两声,就扇动翅膀,呼呼地跑了出去。

野鸡跑的极快,躲开了张宽的子弹,让张宽大怒不已,一瘸一拐地就去追。马小凤咯咯笑着,跑在前面。

两人一鸡跑跑停停,很快就出了枣刺林,到了高土坡边上,张宽立即举手,示意不追。

再追,野鸡该飞了。

事实上,野鸡是会飞的,不过是因为体重过重,飞不高飞不远罢了,如果他们再追,野鸡飞下高土坡,就全完了。

对于张宽来说,野鸡嘛,抓不到就不抓了。

可小凤不依,她很喜欢野鸡屁股后面那花花绿绿的翎子,那可是古代大臣帽子上的装饰品,好看的很哩。

“不要惊动它,你再放一枪,看看能不能打中。”

云龙在后面看的急了,上前去把张宽手里的气枪拿来,说道:“我帮你打一枪,残血了你再上去补刀。”

云龙说着,把枪平举,呯地一声轻响,野鸡就地栽倒,原地扑腾。

小凤大喜,“打中了打中了。”就跑上去捡。

张宽哀怨地看了云龙一眼,“风头都被你抢了,要不你泡她吧。”

云龙一脸黑线,“我泡她干什么?我又不滥情。”

张宽就戳他胸口,“你懂什么,挖出制毒厂,就靠这妹子了,我这是为了工作,牺牲色相,懂伐?”

说完土鳖就一拐一拐地往上追去,保镖们围上来,奇怪地问云龙,“张总那天扎的是右腿吧?怎么今天左腿瘸了?”

小凤跑到野鸡跟前,刚要捡起,那野鸡忽然扑棱棱地起来了,往前飞了一小段。小凤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咯咯地笑,继续往前跑。

张宽在后面道:“等等我,等等我。”

野鸡飞到坡沿边,终于无力,躺在地上不动,小凤追上去,提着翅膀根子把野鸡提起,对着张宽招手。

张宽嘿嘿笑着,往小凤跟前走。

两人刚站在一起,就见地面噗嗤一声,弹出一股土灰。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坡沿就跟内里断开,整体滑坡。

后面几个保镖还嘻嘻哈哈地笑,就听前面一声惊呼,一对青年原地消失,翻起一团灰尘。

卧槽!

云龙率先发力,第一个到达土坡沿边,站在上面往下看,两人如同屎壳郎滚粪球,从半坡里往下滚,也不知道摔成什么样。

这里地形和陕北相似,到处都是沟,稍不注意就跌落下去,一条沟少说也有二三十米,人若没有攀登工具,根本没法下去。

云龙等人只能站着上面干着急,眼睁睁看着两人滚到沟底不动,不知生死。

万幸的是,两人滚的时候都用胳膊肘护住了头,中途也没遇到石头树根之类,连滚带滑,看上去没受什么重伤。

但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命大的下去能直接站起,屁事没有。

命背的别说三十米深的沟,两米深的沟下去照样毙命。

云龙站在上面连喊数声,下面人都没反应,心里着急,一边让人去村里拿绳索,一边拿出匕首,准备自己下去救人。

就在这时,下面的张宽先动了,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对上面挥手,“我没事。”

云龙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下面喊,“看看那妹子,先试试有没有呼吸。”

张宽就往小凤跟前走,好端端一个女子娃,摔的灰头灰脸,头发都乱成一团麻绳,过去把她脸扳开,手往鼻子上放。对上面喊:“有呼吸,没死。”

云龙又道:“检查她的身体,看有没有出血。”

张宽就把小凤的身体翻来翻去,没看到什么地方有血,就回答:“好着呢,没事。”

云龙又道,“那就掐她人中,把她弄醒。”

张宽哦了一声,蹲下身子,准备掐小凤人中。

手放上去,心却乱了,眼睛死死盯着姑娘的胸脯,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稍微想想,这货就用身体挡住自己的手,确定上面的人看不见,隔着衣服,轻轻放上去,感受那饱满的弹性。

这尺寸应该是b和c之间,再稍微加工,就到c。

土鳖如此下了定论,又稍微用大点力,心神荡漾。

马小凤瞬间睁眼,挥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土鳖脸上。

“不要脸。”

小凤说完就自己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急匆匆地向坡的反方向走。

张宽被抽蒙了,心说这妮子是没晕呀?

上面的云龙却急了,大声喊道,“你去哪?回来,等下绳子就到了。”

小凤却不答话,越发走的快了。

张宽见状,对云龙摆摆手,自己去追。

两人一个追一个跑,很快跑去一两里路,逐渐消失在云龙的视野里。

“妹子,原谅我呀,我就是太好奇了,一时没忍住,别跑了,要不你再多打我几个耳光。”

张宽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说,因为走的急,腿上的伤有点不好,再加上从上面滚下来,脑袋也有点晕。

见小凤依然不肯停,干脆哎哟一声,一跤跌倒,趴倒在地。

听到土鳖声唤,小凤停下脚步,气怒地看他。

后者一脸羞愧,把头埋低,“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凤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为什么会跑,反正就是生气,似乎自己最好的东西被玷污,自己变的不纯洁了。

当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是单纯的心慌。见张宽趴着不起,有心想问他是不是腿上的伤口疼,却不好意思开口。

正为难间,天上开始零零星星地落雨。

小凤顿时大惊,变的慌张,对土鳖道:“赶紧起来,这里往前再走五里地有个回民村,到哪里有车能送我们回马家庄。”

土鳖却像是真的被抽空了力气,挣扎两下爬不起来。

小凤见状,看看天,哎呀一声,咬着牙回来,将张宽的一只胳膊放到自己脖子上,驾着他往起拉。

土鳖见状,就借势起来,半边身子趴在小凤身上,缓缓前行。

走了十多分钟,也才走出一里地,天上的雨,却越发大了。

小凤就急了,“不行啊,这恐怕是今年最后一场秋雨,一旦被淋,落下病根子,一辈子都好不了。”

张宽就问,“那如何是好?”

小凤四处看看,指着一个方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那边有个荒废的土窑,我们可以去避一避,等他们来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