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虎醒来时人在一处仓库,没有床,就躺在一堆麦秸上,鼻子里都是麦秸的香味。只是这个时候,他没有心思去欣赏。

旁边看守的人见他醒来,立即拿手机联系,不多时,张宽就来了,对着他抱歉地摇头,“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了,我也无能为力。”

对于这样的答案,马小虎意料之中,他淡淡地说,“还送医院,那不白费力么?”

张宽长叹一声,做悲伤状,“说了你不信,我就是吓唬吓唬你们,我真正要杀的,就耿直一个。”

“别说了,让我静静。”马小虎眼一闭,又躺在麦秸堆里,“你先走吧,三天内别找我,让我好好想想。”

张宽点头,马小虎现在这状态,也没法好好配合,就给他三天时间。可是马啸天的尸体怎么处理?他又多问一句:“尸体送火葬场了?”

小虎鼻子里嗯的一声,算是回答。

自从拍马三人组进驻万源业务部,这两天订单量就蹭蹭地往上涨,以前被唐一诺带走的那些订单,全都无一例外地回来。

并且,这些订单就是单纯的订单,不会付任何回扣。

文明远很惊讶这三个年轻人的能力,给出他们相应的待遇,和业务经理一样,而且,原本属于客户的那份回扣,拿出一半奖励给他们。

按这个标准计算,三人的工资直接超过徐迎春,月入二十万左右,瞬间**丝逆袭成高富帅,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一时间,三个人在万源的地位水涨船高,地位超群,风头无两。就连原本对他们能力有所怀疑的徐迎春都惊讶万分,对他们的态度客气了许多。

就连每天上班,都是徐迎春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三人更是春风得意,自豪感充斥周身,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众人的敬佩。最难能可贵的是,在得意的同时,人也变的更加谦逊,倘若有人夸他们业务能力好,他们就会说:这是徐姐教的好。

这话传在徐迎春耳朵里,很脸红,把三人喊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责问,“我从来没教过你们如何做业务,你们成绩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小川就嘿嘿笑,“徐姐,寻水寻根,你忘了,我三个是谁带出来的?是宽哥,是宽哥告诉我们,如何去做,能迅速拿下订单。你再想想,宽哥做业务的能力,又是谁教的?不就是徐姐您咯?”

贾瑾胥也嘻嘻笑道:“说的就是呢,论资排辈,宽哥是我们的师傅,您就是我们的师祖呢。”

任谁听到这么一番解释,都会觉得合情合理,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唯独徐迎春,有点羞愧,她带张宽做业务,教过些什么她得记得,可人张宽的业务技术根本不是从她这学的,那是人家自己想的。

只是这种事说不清,谁知道自己教张宽做业务的事情,是他们为了讨好故意乱编的?还是张宽心血**亲口说的?说不清。

看到徐迎春脸红,刘飞眼珠子一转,上前一步,斥责两个小伙伴,“真是马屁精,宽哥其实并没有直接说他的业务能力是徐姐带上去的,只是在平时聊天过程中,他常常会说和徐姐一起为万源拼搏的日子,徐姐教他跑业务,是我们自己悟出来的。”

一听这话,徐迎春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是这样吗?他喜欢跟你们提以前的事?”

叶小川和贾瑾胥都是服务行业的人精,一个拉皮条一个高级技师,察言观色的本事出神入化,一看这表情就知道了徐娇娇的g|点在哪里,这还不抓紧机会赶紧搔?

“谁说不是呢,宽哥只要喝酒,就开始话多,话多了,就开始胡吹,哦不,是真情流露。”

“对,每次真情流露,都离不开徐姐你,来来去去都是你的话题。”

徐迎春疑惑地看着三人,摆明了不信,指着两个男的道:“你们出去,我问问贾妹子。”

两个男人出去,徐迎春问,“他喝酒后说我什么了?”

贾瑾胥见多识广,焉能不知道徐迎春想听什么,立即掩口吃吃笑,“我不好意思说。”

徐迎春脸一板,“说,我听听真假。”

这话就让贾瑾胥玩味了,自己一个回答不好,马屁就拍到马脚,搞不好要跪。眼珠子一转,就有了计较,张口笑道:“他说徐姐的胸好大好软。”

这话说的就有技巧,如果两个人真有什么亲密关系,说出来就是实话。如果两人只是互有感觉,但没有实质发展,自己完全可以推脱成是张宽酒后吹牛逼,自己只是转述。徐迎春你不信,可以去问张宽证实嘛。

反正徐迎春根本不会去问张宽,就算问,张宽不承认,那也正常。

男人嘛,谁酒后不吹几个牛逼?

果然,徐迎春听了这话面上表情就五颜六色的变化,光怪陆离般,精彩极了。像是要发脾气,眼角又带着笑。

“这个恶贼,就会毁人清誉,可恨极了。”

贾瑾胥立即附和,“对,还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学呢。”

徐迎春耳朵立即竖起,拉过贾瑾胥,“来,好妹子,你坐,你仔细说说,他在酒桌上,是怎么给我造谣的,一字一句都不能漏。”

贾瑾胥立即摆出搬弄是非的嘴脸,“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徐迎春那个女人,呵呵,别提多正点,女乃子又大又软又白又挺,光是揉女乃,都能揉一个晚上,还有她的两条腿,啧啧,又光又滑,看一眼就硬了,那小腰,跟弹簧一样,那皮肤,比丝绸还光滑。”

徐迎春听的脸红心跳心发虚,抓住贾瑾胥的胳膊,“他真是在人面前这么编排我的?”

贾瑾胥立即低头小声道:“对不起徐姐,我错了,不该在你面前嚼舌根,不过他的原话的确是这样,其实你听听就当笑话,男人嘛,喝多了就喜欢这么说。”

徐迎春却气的不轻,“不行,这人,他,他,他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这么说,当我是什么?”

贾瑾胥一听这话,有门儿啊,自己刚才没猜错,两人果然有一腿。赶紧打蛇随棍上,继续道,“其实吧,我觉得,宽哥之所以在人面前这么说,那是因为他心里这么想,越想越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徐姐,其实宽哥跟你之间没什么吧,他就是在yy。”

拍马屁的精妙就在于此,对于期待发生却未发生的事情,就说成已发生。对于已发生却不好意思承认的事情,那就一定说成未发生。

这话又说到徐迎春心坎里,“那当然,我又不是多么随便的人。”

“我就知道,他故意那么说,就是过过嘴瘾。”

徐迎春心情稍微平和了些,又问,“这些话是他什么时候说的?”

贾瑾胥回答:“就前几天。”

徐迎春听了,赶紧把身子转过去,咬牙切齿的恨,却又带着甜蜜,暗自责怪,你个小东西,半夜进老娘房间,干了好事,出去吹牛逼,给你增面子。你可想过我?我稀里糊涂,连半点知觉都没有,这是有多亏?

没吃羊肉反而惹了一身骚,太憋屈了。

从徐迎春的角度想,张宽是徐娇娇的老公,那就是徐娇娇的珍藏,徐娇娇的宝贝,其他人都不能染指。

自己跟张宽好过,那就是偷了徐娇娇的东西,占了徐娇娇的便宜。

本来应该是件很刺激很美的事,但要是不知不觉,没尝出个什么味儿,那就白偷了。以张宽的德行,要不了多久,全公司都知道自己跟他的关系,自己名声臭了无所谓,可享受的一样都没有啊。

真亏了。

想着就来气,徐迎春立马给张宽打电话,语气凌厉地问,“在哪?”

张宽正在跟朱小强吃饭,就老老实实回答:“跟朋友吃饭啊。”

“是不是在喝酒?”

“啊,喝一点点。”

“喝你个头啊!”徐迎春瞬间爆发,“不准再喝了,今天晚上必须给我滚过来,就这事!”说完就挂,胸口剧烈起伏。

完事发现贾瑾胥还在场,对她笑笑,“没事,今晚和他见面,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普通的聊天。”

越是这么说,越是证明有事。

贾瑾胥连忙回答,“我懂,你们在谈工作。徐姐,没事我出去了。”

“等等,我还有些私密话想跟你说,来来坐下聊。”徐迎春有些激动,有些不安,等稳定下来,才拉过贾瑾胥的手,轻声道,“首先,我没有恶意,也没有看不起你,我就是好奇。听说,你以前在东莞做小姐?”

对于这种问题贾瑾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自己本来就是婊子,没必要立牌坊,很大度地答,“是呀,做了两年。”

徐迎春就扭捏了,做贼一样看看办公室门,确定没人在听,才低声问,“听说,你懂得很多...讨好男人的招式?”

贾瑾胥多聪明,一点就透,眉毛一跳,低声奸笑,“你想学?我教你。”

张宽今天来小强这里拿自己的电磁检测仪,免不了要喝几口,刚端起杯子,就被徐迎春劈头盖脸的一顿批,整蒙了,拿着手机呆了半晌,对小强夫妻解释,“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啊!”

小强就嘿嘿笑,“都是男人,我懂,我懂。对吧老婆?”

小敏正低头吃菜,兴致不高,闻言抬头,笑了一下,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