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法院!老王就囧了,同时拿眼瞅张宽,心说这小伙说话不靠谱啊,头先才说饭店损失自己赔,这前后没有两分钟,就变卦了。

老王正在思考,后面的亲信却不依了,指责张宽:“人是你们打的,东西是你们砸的,怎么能叫我们赔?”

张宽呦呵一声,双手摊开做无辜状,“我没说让你们赔,咱上法院呀。让法院评理,法院说怪我,多少钱我都赔。对吧,法治社会,依法办事。今天时间晚,没事,明天咱就走,告诉你们老板,你们请几天假。”

这话说的,都是些不光彩的事,哪敢让老板知道,老王气的满肚子火,偏偏没办法说。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大方地一挥手,“我赔,多少钱,我赔。”

醉仙居的人就拿着计算器一阵按,嘴里叨叨有词,完事计算机一放,“三千。”

后面的金丝眼镜咳嗽一声。

那人又道:“连饭费一起三千。”

三千!老王一阵肉抖,这顿饭不是徐迎春请吗?看看张宽的脸,黑的吓死人,干脆自己拿钱包,嘴里嘟囔:“多大的事。”

完事对张宽道:“张总,这事算过了吧?”

张宽哼哼两声,眼睛往地上瞄,梁燕飞还躺着呢。

“我妹子被你们打晕了,咋说?”

一听这话,老王就憋红了脸,“兄弟,这样有意思么?”

“谁特么跟你兄弟?没有生意来往大家就是陌生人,废话少说,医院走起。”张宽说着,就过去把梁燕飞打横抱起,一脸悲伤,“我可怜的妹子呀,好端端的就被人打晕了,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张宽哭着往外走,老王也被几个二流子推搡着出门,他的两个亲信吃了亏,拦都不敢拦,只是跟着后面道,“有话好好说,我们知错了,我们道歉。”

到了外面,张宽让小虎替自己开车门,将梁燕飞放在后排,转过来盯着老王,“咱先到医院救人,订单的事慢慢再谈。”说着脸色就变的阴狠,“妈了个逼的,你也不打听打听,你张大爷是靠什么起家的。”

老王还在头疼去医院的事,听了这话也是菊花一紧,到底是人老了不中用,脑子跟不上,竟然把这茬给忘了。隐隐约约听唐一诺说过,这姓张的跟他不对付,有很大能量,连温泉派出所所长都拿他没办法。

想到此就在心里懊悔,这才是出门忘看黄历,居然惹上这尊瘟神。此时酒已经完全吓醒,知道回话没用,得另辟路子,开口说道:“张总,我们和万源一直都是亲密的伙伴关系,这次临时更换供应商,是老板发话,不是我的意思。”

张宽直接摆手,“别说屁话,我不跟你做生意,就算求我,我也不会给你供货,多大点事,今天我就要给我的员工出气,不把你老怂弄的身败名裂我算是白混。”

张宽说着,一脸的厌恶,如果不是街上行人如织,指定要饱以老拳。

老王下不了台,慌忙之中看到徐迎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徐经理,你劝劝张总。”

徐迎春吐了两场,清醒不少,对张宽道:“要是那妹子不严重,就不去医院了吧。”

张宽哼哼两声,算是答应,指着老王就骂一句:“既然我们经理给你说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你今天给我记住,以后别再犯我手里,滚!”

这番话说的,完全是老子骂儿子的语气,硬是把一个五十多岁的大领导,整的灰头灰脸,气的心脏病要犯,却不敢言,捂着心口,快步离去。

后面小虎看的明白,心里下了结论,这张大锤是个二愣子,有点小聪明,秉性也不太好,得理不饶人,是个标准的混混子,痞劲十足。况且,他的价值观和自己所想略有不同,在他心里,女人大于钱,钱又大于朋友。

跟这样的人做毒品生意,倒是不担心他的身份,就是容易在利润上有矛盾。不过这都是后话,以后真正谈生意时再说。

当下就和张宽握手,呵呵笑道:“大锤兄弟一怒为红颜,难怪身边美人多,佩服佩服。”

张宽也回头得意地笑,“人生在世,总得有个追求。”

几个人都笑,小虎道:“大锤兄弟这追求好,就是费肾。”

张宽哈哈大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对了,今天谈的高兴,去洗澡,我请。”这货还想着自己给耿直吹过的牛逼,想用吃吃喝喝玩玩的手段拉拢小虎。

小虎嘿嘿讪笑,“洗澡就不去了,我不爱那个。今天也晚,我就先走,改天再联络。”

张宽心里过意不去,“还没喝好呢。”话毕后面徐迎春又扶着车头干呕,却是吐不出来了。张宽见状,就过去看她,而后说道:“那算了,今天就这样,我还有事要忙。”

几个人就知道他要忙什么,纷纷嬉笑,各自打招呼告辞。

张宽把徐迎春扶着到后面,拍拍梁燕飞,“别装了,人都走了。”

梁燕飞赶紧翻身起来,激动地问,“张总,我演的好吗?”

张宽扶着徐迎春往车里送,“好的很,话说你这孩子实心眼,躺地上就不动了?”

梁燕飞就低头脸红,“周星驰都说了,作为演员,最重要的是自我修养,哪怕我是演一具尸体,导演没喊停,我都不会醒。”

张宽听完直皱眉,心说这孩子废了,为当明星走火入魔。把徐迎春安顿好,让梁燕飞在后面陪她,自己则要去开车。

刚拉车门,后面有人招呼,“哎,那个光头。”

张宽回头,雷子一脸怒容地过来,龙行虎步,“你好,我是雷子,你是谁?”

张宽看着熊一样壮的雷子,有些不解,“我是张宽,你找我有事?”

雷子就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张宽,“没事,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张宽低头看名片:渭阳市人民政府委员会第一司机,阿拉雷!张宽看着这名字愣了半晌,问,“你姓拉?”

雷子闻言嘴角就抽抽,“我是彝族的。”

张宽恍然,摸着脑袋讪笑,“不好意思,那么雷哥,我们以后是朋友了。”

雷子点点头,依然是一脸凶相,“以后有空一起喝酒,我进去了,骗领导说撒尿才追出来的。”

张宽笑笑,“好说,你想喝酒,我随时有时间。等下我给你发信息。”

雷子走后,张宽上车,梁燕飞贴上来道:“张总,那个人看起来好凶的样子。”

张宽回道:“没事,就是长的凶,其实人可善良了。”说完发车,口里感慨,“这种人也有不好,肯定没有妹子喜欢。”

醉仙居里,雷子回到饭桌,金丝眼镜头都没抬,问道:“偷偷去见情人了?”

雷子立马脸红害臊,“老板你真会开玩笑,那有妹子能看上我。”

张宽开车汇入车流,问后面徐迎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徐迎春却没回答,回头去看,已经发出鼾声。

张宽哎呦一声,“女人睡觉也打呼噜呀。”

梁燕飞就笑,“正常呀,人睡死了都打。”

张宽就问,“那我打呼噜吗?”

梁燕飞回答,“当然打呀,你睡觉打呼噜可响了,如果不是特别困,我都吵得睡不着。”

张宽不信,“不可能,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梁燕飞哼一声,没言语。

当天晚上,张宽开了两间房,梁燕飞和徐迎春各住一间,梁燕飞是老熟人,自不用说。至于徐迎春,这货反正有房门钥匙,半夜溜过去,隐藏了三千五百字(画外音:你们还不加正版群)翌日清早,洗漱完毕,张宽先送徐迎春去醉仙居取车,一路无语,快到地方时,徐迎春才平静地问,“你昨晚进我房里了?”

张宽回答,“嗯,我怕你屋里有蚊子,给你点了盘蚊香。”

徐迎春噗嗤一声,偏头看他,“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张宽不好意思地缩脖子,“别闹,开车呢。”

徐迎春正想用手打他,忽然惊叫一声,捂住嘴巴。

醉仙居的前面,徐迎春的奥迪车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伙蜷缩在地上,身上半盖了件红褥子,却是昨天被老王他们灌醉的万源业务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依然是醉的。

张宽去问醉仙居的服务员,“怎么这么对待客人?”

服务员委屈地回答:“我们让他睡屋里,他非不愿意,死活要抱着车轮胎,说是正在练天蚕变第七层。”

张宽回头看徐迎春,“以后别让这孩子喝酒了,真的会死人。”

徐迎春闻言点头,“那订单?”

张宽干脆地回答,“不要了。”

“那可是一万人的大公司,每季度订单量三百多万。”

“啊?这么多?那让我想想。”张宽低头沉思一会,对徐迎春道,“交给我吧,这些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宽回到宾馆,一进门就和梁燕飞闹,梁燕飞慌忙阻挡,急声对他道:“张总,有件事我要跟你汇报。”

张宽诧异,“什么事?”

梁燕飞就把张宽领到窗子跟前,指着下面的一辆黑车道:“你刚回来时候,那辆车一直跟着。”

“嗯?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