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宽入狱,急坏了张长贵,当天晚上就紧急联络杜奎,商议对策。

杜奎让张长贵先淡定,自己连夜找人打探消息,告诉长贵:“君宝这回杀人,证据确凿,但没提交法院,似乎走的不是正常程序,直接就给送到莲花山了。”

长贵就蒙了,“莲花山…君宝可受的了那苦?”

原来,张长贵的二十年徒刑,就是在莲花山度过,当时其实判了无期,长贵硬是拼着胸中一股不服输的气,低头做人,埋头干事,把无期变成二十年,要不是有人作祟,甚至时间更短。其中艰辛,不足为人道。

也是在莲花山,他认识了杜奎,帮杜奎了许多,才结下善缘。

眼下,自己才从莲花山出来半年,儿子又进去了,心中一急,脑子就乱,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杜奎知道长贵是乱了心,对他道:“你不用管了,我去找卫平和铁军,黑白两道都招呼着,问明情况,再做判断。”

第二日,杜奎就先找了卫平,说了张宽入狱的事。卫平面有难色,对杜奎道:“眼下不比以前,法律甚严,要搁在两年前,我还能安排个顶缸的,现在就不行了。小师弟又是当场打死人,被耿直抓了正着,不好办。”

杜奎就道:“我听说耿直并没有亲眼看见张宽杀人,防卫过当还是过失杀人都是两说。”

卫平就苦笑,“不管那两样,人进了莲花山,就不好办,这样吧,我给王耀打个电话,他本身就是华山缉毒大队的队长,跟耿直私交不错,他爸是莲花山的监狱长,好歹都能照顾些。”

卫平说完,当场就给王耀打电话,接通后先寒暄一番,邀请王耀有空来渭阳吃葫芦头。

那边王耀就呵呵干笑,他没别的爱好,唯独喜欢渭阳南塘葫芦头,每次去必吃,但这回卫平亲自打电话邀请吃葫芦头,那肯定不好吃,就问,“平哥有事直说,别跟我见外。”

卫平就道:“我有个小师弟,最近进了莲花山,想托你给里面说句话,照顾一番。”

王耀哦了一声,卫平是渭阳大佬,虽然没多来往,但遇事总能用上,就问,“叫什么名字,能帮的我一定帮。”反正自己现在混到莲花山,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忙,还是能帮。只是在心里希望,卫平说的可别是那个强女干犯,这种犯人并不好帮,监管们好说,犯人们却不好沟通。

就算明着告诉犯人,不许欺负强女干犯,那看守也不能24小时盯着,难免身体会受到伤害。

万幸,卫平托他照顾的,居然是耿直送来的宝贝,当时王耀就呵呵了,“多大的事,放心了,保管给你养的白白胖胖,出不了岔子。”

打完电话,杜奎这才放心,既然王耀是监狱长的儿子,肯定说话管用,心想有机会得去交结一番,多开一条路。

从卫平处离开,杜奎就给长贵做了汇报,说已经托了监狱长的儿子去帮衬,保证张宽在莲花山不受委屈。

长贵依然不放心,“君宝尚小,脑子又缺,不似人家精明,经常犯二,弄不好要吃亏。”

杜奎想想也对,张宽自小父母不在身边,受尽欺凌,书也没读好,养成了一副憨厚蛮牛的性格,加上年少轻狂,遇事不知道迂回,在莲花山那个地方,很容易吃亏。于是去找铁军。

铁军正在市委开会,很难见面,一直到晚上,才抽空接见杜奎,听了此事,眉头不展,“这张君宝年纪不大,倒能折腾,上回是扎人钩子,这回又打死人,这样下去如何了得?我要是给他弄出来,难保他不会仗势欺人,为所欲为。我看,让他受些教育也好,以免将来闯出大祸。”

杜奎一听,铁军这是不想管,也可能是最近政治风向不对,他在自保,但既然来了,搂草打兔子,无论如何都要运作一番。再次开口道:“君宝这怂说好听些是性格单纯朴实,说直白了就是个二愣子傻缺,没有旁人精,这回打死人,弄不好是被人挡枪使也说不准。”

杜奎说完,铁军依然不语,他就再接着说,“老财神就这一个娃,人家当年吃了那么大苦,可是一句怨言都没有。”

提到老财神,铁军身子一颤,面色变的难看,用手抚头,闭眼沉思。良久,从兜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老徐,呵呵,是我,咋样,最近忙么?呵呵,晚上来清泉,我做东,呵呵,好说好说,没时间?不会吧,我的面子你都不给?哈哈,没事,哦对了,我有个事想问一哈,听说你手下耿直最近抓了个自卫伤人的娃?哦哦,哈哈,没有没有,这娃是我一个亲戚的娃。唉,关系说不上多好,关键是他就这一个独苗,人伤心。恩恩,你看看,给想想办法。”

打完电话,铁军对杜奎道:“我刚给公安局的徐局打了电话,案子没提交法院,会好操作些,你先回去等着,应该会有好消息。”

杜奎没能从铁军这里听到什么实质的话,心里不放心,只好自我安慰,或许是身居庙堂太久,说话不敢干脆罢。

从铁军处出来,杜奎也没别人可找,只好给长贵打电话,铁军也找了公安局长,事情当有好转。

另一方面,宋剑锋心里也紧张的不行,不是说人只是防卫过当,怎么给弄到莲花山去了?回家后趁着上厕所的空档,给徐局长打电话,“老徐呀,我托你问的事咋样了,人咋给弄到莲花山了?”

徐局长此时也很烦闷,一个张宽,整的铁军打电话来问,宋剑锋也打电话来问,偏偏耿直是个生冷不忌的货色,死都不松口,也不解释,为什么不经过法院口把人往莲花山送。

从章程上来讲,这不和法。

耿直嘴巴也刁,“合不合法,也没见家属来闹,罪犯本人也没就见上诉,要说手续,我这里有白纸黑字的证据,还有音频证据,一旦放出来,就是铁案。”

徐局长就被气的语塞,又无可奈何,因为从级别上来讲,他只是公安局的副局,虽然王局马上退休,自己接棒的呼声最高,但眼下人家老王毕竟还没退休,一天不退,耿直就一天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这没办法。

耿直是王局的老部下,从来都只对王局负责,尤其是关于缉毒的事,旁人休想从他嘴里挖出一个字。

耿直敢把人往莲花山送,必然有他的依据,这点谁都清楚,也不敢把他逼急了。

徐局长很郁闷,不知道如何给铁军回话,自己要扶正,没有铁军的支持肯定不行,可听铁军的意思,这个张宽跟他关系匪浅,如果这事办不好,还怎么去问他要支持?

正郁闷,宋剑锋又来电话,也是询问张宽,徐局就纳闷了,一个毛头小子,哪来这么大能量?一个二个的都来问?

宋剑锋可是关系到自己女儿前程的人,他一句话,自己女儿就能上清华北大,不然,凭女儿的本事,根本没指望。

人家来问,徐局也不好忽悠,只说:“这事牵扯甚广,听说跟贩毒有关,一天两天不好查清,你别着急,刚才铁军也来问过,这么多人帮衬,应该不会出事。”这话已经说的违心,从他的身份出发,实属无奈之举。

挂了电话,宋剑锋眯着眼想,连铁军都过问这事?张宽还真有些本事,既然这么有本事,怎么会被抓到莲花山?

忽然,宋剑锋脑袋灵光一闪,再次给徐局打电话,问他,“前不久扫黄,抓了那三个胖子人在哪?”

这事徐局倒是知道,直接回答,“莲花山呀,怎么?你好端端的问这个作甚?”

宋剑锋就道:“没事,随便问问。”说完挂电话,心情舒畅许多。

张宽真是个爽快汉子,答应自己杀四个,一个都不少呀。

岂不知,他在厕所打电话,宋佳就在外面听,瞬间也明白了,都快急哭。等父亲从里面出来,就直接摊牌,“是你让张宽去杀人?”

宋剑锋有痔疮,大便完必须躺在**休息一会,方便外痔回收。谁知会被女儿堵在厕所门口,闻言不语,仔细想想,既然女儿知道,干脆就承认了。

“爸爸这么做,也是心疼你。”宋局说着,老泪纵横。

宋佳也哭了,“我已经不再恨他们,别让他杀人了……”

另外,听到张宽被抓到莲花山的消息,萧文成也怔了半晌,半天没回过神。他不像其他人,都是打电话联系,而是直接驱车到市局,直接询问耿直,凭什么不经法律审判就把人送到莲花山?

耿直有点虚他,借口接电话,人从侧门跑了,而且没人能联系上,气的萧文成在市局发了一通飚,后来无法,林素素出面,才把萧文成给劝走。

当天晚上的缉毒统战会上,耿直气的直拍桌子,茶缸子都摔成八瓣,破口大骂,“不就是一个贩毒的么,牛逼锤子哩,老子就是抓人了,就是不放,你们咬我啊,老子不但不放,还要把他钉死,马乃隔壁,渭阳什么时候,贩毒的比警察还凶?”

这番话骂的,不清楚实际情况的人,还真以为张宽是个大毒贩子哩。

ps:各位读者朋友,金钱帝国好看,但别在走路,吃饭,上课的时候看,容易出事故知道不。官方读者群390357862,想知道提莫有几个女朋友,就赶紧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