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强也很郁闷,他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反正万源年底要黄,何不利用手里权势为自己捞点好处。毕竟以他现在的年纪和心态,不可能再去别的公司做拼命三郎,空降一个总经理那更加不可能,高不成低不就,唯一办法就是狠捞一笔,攒够了钱,搞点别的小生意。

原本一切都计划的挺好,撑到年底,能弄一千多万,作为一个渭阳人,够了。谁知半道里风云突变,先是原材料的事情败露,接着是工人吃空饷的事被查出,一连窜的打击让他防不胜防,偏偏老婆情人还闹事。

刘志强不笨,这些事情都挤在一起发生,自然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整他。可是知道又如何?谁让自己手脚没处理好?

偷材料,吃空饷,原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只是平时没人管,所以感觉这些事不严重。就好比当官的包二奶,收贿赂,明知道那是死罪,可是大家都在这么干,就觉得这事稀松平常,条规上写的清清楚楚,大家却忘得一干二净。

一旦出事,一抓一个准。

眼下事情烂包,人家要查他,各种证据都有,也没办法反驳,当务之急,就是先把缺口给堵上,争取宽大处理。如果不把缺口堵上,七百多万的巨款,自己没什么门路,二十年有期妥妥地。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婆娘还年轻,儿子还小,自己一进去,可就全完犊子了。

偏偏那些钱,三百多万被小丽去了几趟香港澳门给败光了,剩下几百万被套在股市拿不出来。无奈之下,就想到老东家。

李老爷子玩金蝉脱壳,每个月少说五百万进账,这些事都是他在帮着打理,眼下自己有难,让老爷子拉一把,应该不难。

更何况,他掌握着老爷子太多秘密,随便抖出一点,他都吃不消。眼下大家一条线上的蚂蚱,临时搭把手上岸,应该是可以的。

老爷子在电话这头考虑了许久,最终答应了,但是留了话,“强子,这次你出事,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其实我原本就给你留了一份,你帮我多年,总是要有些好处的。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过去的不要再提,我帮你最后一回,日后行事千万小心,可别走错。”

老爷子这边挂了电话就长吁短叹,只怪自己用人不当,养了一条白羊狼。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见孙女提着衣服杀气腾腾地往外走,老爷子赶紧问,“师师,你去哪?”

“不要管!”李师师很生硬的丢下这句话,头都不回地走了。

老爷子闻言心里一疼,只能叹气。威风一辈子,也风流了一辈子,老了结果是这样,这是命!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李师师干脆利落地说,不带半点感情,目光冰冷剔透,就像两根冰晶,直指张宽内心最深处。

张宽坐在副驾驶上,如赌气的小孩,撅着嘴不服,“他对你那么重要?”

“不管你的事,小屁孩。”李师师毫不犹豫地打击着张宽。

“为什么你一门心思的对他好,我不服。”

“不服也得服,我想对谁好就对谁好。”李师师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皇姿态,目空一切。

张宽不服,也不说话,就闷闷的喘气。

或许是觉得自己过分了,李师师口气稍微委婉一些,道,“这是爱,你现在还小,根本体会不到,什么叫做|爱。”

“可我跟你做过爱了!”张宽大声辩解,歇斯底里,“还是一整晚。”

“啪!”地一声,张宽脸上多了一道五指印。李师师一字一顿地道:“昨天晚上,那叫**,你记住了。”

女人打男人,最是爽快!因为对张宽来说,他从不打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的本意,不过是想和面前这带刺儿的玫瑰继续保持某种不良关系,因为李师师带给他的,不仅仅是那几秒钟的爽感,而是一种真正的征服感,从身心上的征服。

如同动物界中王者,那种一览众山小,众生膜拜的感觉,只有在李师师身上驰骋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这种威风凛凛的满足感,在其他女人哪里根本不曾有。

这是张宽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一种征服的**,一种迫切地需要被满足的感觉。

可惜,最终他还是没能真正征服这个女人,因为对方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那只是动物之间的**,这一点,严重地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我就是做的再好,在你心里,也比不过他呗?”土鳖语调低沉地抱怨着,“你就不能把对他的好,分我一点点?”

“行了,别跟我灌**汤,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那你以后不准再想他。”

“办不到,说点靠谱的。”

“那你以后心里想嘴上别念叨他。”

“我给你一笔钱咋样?”

“不是钱的事,你只要慢慢的忘掉他就行。”

“要不我把万源的股份全都卖给你吧。”

“说什么呢,我是为了股份吗?我只是要你不要再爱他,再想他!就这么简单。”

“那我嫁给你?”

“我……”土鳖正准备继续煽情,忽然听到话语不对,瞬间哑壳,想了想还是向现实屈服,“万源的股份怎么卖?”

李师师就笑了,桃眼微眯,“早就知道你是这想法,钱和女人,有钱就有女人。你还年轻,以后会遇到更多更好的女人,可是钱这东西,却不是以后越来越多。你拿刘志强来要挟我,不就是为了我手里这些股份么?简单的很,不要判刑,把他清清白白的放了,两千万,万源从此全部姓张,你觉得行,就赶紧筹钱。不行,就当我没说,刘志强你爱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听李师师说完,张宽仔细考虑少许,所料和文明远的估计都差不多,眼下就剩最后一个问题,债务问题。

“那万源究竟欠了多少钱?我不能一头雾水地接过一个烫手山芋,好歹心里有个底。”

这回轮到李师师诧异了,侧目看着张宽轻声问,“是那个文明远告诉你的吧,不错,万源的确是有些债务危机,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让你介入。要说数额,肯定不小,但也不是承受不起。万源制衣并不只有万源,还有万源地产。”

“万源地产?!”张宽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心里后悔,早知道就带明远一起过来谈了。

“也就是万恒地产,在新开区哪里,你明天有空可以去看看,十六栋高层呢,那些房子转手一卖,少说赚两个亿。”

“万源的股份,也包括那些地产?”

“你以为呢?要不然,两亿的债务,你十辈子都还不完。”

“两亿!”张宽激动了,手脚都不由自主地颤抖,果然被文明远说中,万源制衣是个大坑,如果不是今天用刘志强逼迫李师师,这个秘密还不知道要瞒自己多久。

两亿,那得多少钱,摞起来得有一间十平米的屋子那么大吧,若单纯靠自己的能耐,十辈子的确是还不清。

“等等,你说,我还有十六栋楼的房产,能赚两个亿,对吧。”经过初步的激动后,张宽稳定下来,开口询问。

“请记住一点,万恒地产,目前还不是你的,你目前还没拿到万源的全部股份。”李师师慢慢地提醒道,“要想快点拿到全部股份,就尽快筹钱吧,我不想等太久。”

……

张宽刚对文明远说完万恒地产,明远就打开地图查,很快就搜出了万源地产,原来是距离市区二十里地的新农业示范园,这和传统意义上的开发区是两回事。

“这万恒地产,一毛不值。”明远直接下了判定,手指点着画面,做着丈量,“这地方距离市区又远,周围又没有任何商业烘托,根本就是一片荒地,凭什么去赚两个亿?这地方看看都建成多久了,房子卖出去几套?哼,两亿,以我看,万源就是死在这十六栋高层楼房上了。”

张宽不懂经济,听明远这么一说,才感觉不对,左右打量着地图上的照片,试探着道,“这地方,看着不错嘛,你看这大路,多宽。”

“地方是好地方,可是不值钱。”明远一针见血地指出弊端,“最主要的,那房子还吃利息,万源能被生生拖垮,这房子功不可没。”

张宽这才惊觉,舔了舔嘴唇,问道,“那万源的股份我们还要不要?”

明远就按着太阳穴坐下了,头靠在椅背上,无力地道:“让我好好想想,两亿,不是小数目。”明远说完,就靠在椅背上不动了。

张宽也不敢打扰他,就那么静静等着,五分钟后,明远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张宽就有些火大,心说明远你真不够意思,老子叫你替我考虑问题,你丫的居然打瞌睡?又想到明远昨夜一夜未眠,今天又一直在公司忙。

想想,就把沙发罩子揭起,给明远盖上。

刚要往外走,明远醒来了,睁开猩红的双眼,低声道:“我想好了,富贵险中求,我们或许可以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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