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都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不但如此,有心人也可以从书法、喝茶、吃饭等一些生活细节中看出一个人的品性。而包拯和公孙策都属于这种有心人,既然这些生活细节都可以看出来一个人的品性,那么从一个人的舞姿中,也一样不难了解这个人的品性。

包拯和公孙策相视一眼,万碧云的舞姿里虽然有桀骜不驯的狂放,但热情中却不失收敛,可见她虽然行事不受约束,但也知道分寸,知道适时收手。尽管如此,但这种舞姿还是不适合在宋朝风靡,可是看过她跳舞的这歌舞班,却人人都不能忘怀万碧云的洒脱,只是这份洒脱,在年代的约束下,她们不敢跳。

曲尽舞落,只是跳舞之人和看舞之人都游兴未尽,尽管如此,万碧云也不想再跳了,那些舞步完全是随心所欲,毫无规矩可言,要让她下次再跳一次,只怕又要变成另一种花样了。也正是如此,才显得万碧云的舞姿中潇洒自然,没有那份对舞姿的约束,所有的姿态都一气呵成。

回到酒席中,万碧云显得很开心,好久都没这么畅快的跳一跳,舒展舒展筋骨了,要装个不会武功的人,真是难为她了。

“哈哈哈哈!碧云妹子果然和一般的女子不同,跳的好!跳的好!哈哈哈!老哥,喝!”东门忠高兴的样子表露无遗,脖子粗的大碗一饮而尽,旁边的包拯一直劝他少喝点。

但东门忠不以为意,“老哥,你可太小瞧你老弟我了,我醒着的时候能对抗千百人,醉的时候,你老弟我还会打醉拳呢!哈哈!”

……

这夜痛饮过后,包拯并没有在将军府邸留宿,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人的冤情等着要对他诉说呢。刚好东门将军又喝的酩酊大醉,包拯面对韩玉儿也好说话,所以就离开了,回到驿馆中。

众人都歇息了,包拯的房间还亮着。

“大人,不知你对韩玉儿有何看法?”公孙策道出了他对韩玉儿的疑问。

包拯饮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会说:“此女子气质非凡,我有一种感觉,她似乎是个伶人。”

“戏子?”公孙策愣了一下,这一点他倒是从来都没想过的。

包拯点点头,“一个直觉吧,倒也不能这么肯定。”语毕,起身走到窗边抬头仰望着星空。怎知到了窗边扭头一看,却发现了还有两个人并未入睡。一个是展昭,一个是万碧云。

展昭站在窗边负手而立,心有所思,他并非思考什么案件,而是回忆着今天和万碧云共舞的那一刻,不禁望着自己的手,他到了这会儿还不能忘记万碧云在要倾倒的时候,他上前扶住她的那一瞬间。展昭多年来行走江湖,必要的时刻会抱起女人,但却从未有一个女人能带给他这种游兴未尽的感觉。

万碧云倒是没想今天的事,她除了睡不着,还在等一个人,就是那送血字来的人,至今为止,她还历历在目,那血字的诡异让她不寒而栗。来到这个朝代,一切都变了,尽管对她来说还是像鱼在水中那般自在,可毕竟还是个陌生的环境。这要是放在了二十一世纪的年代,根本就不会有人联想到这么多,血库里多的是血呢!

包拯从两人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两个人并没有想到一块去,而他这么多年来,也从未见到展昭有如此表情。从他中了进士那年,破获了第二件案子的时候,展昭就跟在他身边了,直到他回家侍奉年老的父母,展昭依旧跟在他的身边。这期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了,侍奉的时候,还是会有案子破,只是他会一个平民的身份协助地方官而已。

这些岁月中,展昭身边出现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她们都各有千秋,每一个女人都可以称作是奇女子,万碧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比起过往的女人中,万碧云身上多了一种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连包拯都觉得独特,更别说展昭会牵挂了。只见包拯摇头轻笑一声,便关上房门熄灯歇息了。

翌日

万碧云趴在窗前睡着,一夜无声,到了第二天,当万碧云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八个血淋淋的大字!

比干剖心,鬼神同泣。

这张纸,至少也有一米长,三公分那么宽。万碧云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任谁刚醒来看见这般血淋淋的八个字,能不尖叫的?万碧云的尖叫声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展昭是第一个冲到万碧云身边的,当他看到这八个字的时候,也不禁吓了一跳。

万碧云缓过神来,噌的一下站起来,怒吼道:“气死我啦!到底是谁有这么天大的冤情啊!?也不至于搞这么多古怪的事来吓唬我吧!?你有冤就说!这天底下,还没有本姑娘不敢碰的案子呢!这般装神弄鬼,我可不管你这冤案了!”

虽然万碧云是冲着人群叫喊,但是这送信之人却早已不在现场了。

展昭检查了一下这字迹,是被人写好了以后,用一根一米长左右的细棍裹上糖,然后粘在纸上,再插在栏缝里,而这个时候万碧云刚好是趴在窗前睡着,所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不过,展昭觉得这细棍还是有点粗,他见周围有那么多人,也就不仔细检查了。直到包拯出来了,并让四大侍卫出来驱散了人群。

展昭检查出着细棍的顶部有缝隙,撬开一看,里面有一卷纸,他和包拯对视一眼,便拿到包拯的房间去了。万碧云气呼呼的跟在身后,想要搞清楚这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就算有天大的冤情,吓唬我啊!?

房间内

公孙策小心翼翼的抽出这卷纸,发现这卷纸卷了好几层,可见这张纸非常薄。当公孙策打开这张纸的时候,却让全场的人震惊,这是一张地图!而且,不是一个普通的地图,是军事地图!这地图的上面明确的标志着:大宋地图。但地图不可能用这么薄的纸来描绘标志,可见是临摹下来的。

万碧云一愣,“怪了,这人送来一张地图做什么?”

包拯一听万碧云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震惊,这倒是吓了万碧云一跳。

万碧云奇怪的看着包拯,“老爷,我没说错什么吧?”

展昭也奇怪的看了包拯一眼,“大人,出什么事了?”

包拯面色凝重的看着展昭和公孙策问道:“你们说,这是什么?”他用手指着地图。

展昭和公孙策纷纷回答:“是地图啊。”

万碧云彻底搞不明白包拯到底要做什么了,便走上前说:“这不就是一张军事地图吗?这上面都写着军事地图呢,还明确的标志着这是大宋的地图。”当万碧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禁挠挠头,“奇怪,我怎么看着这地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劲,万碧云还没想明白。

包拯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再次震惊。只听包拯语气凝重的说道:“如果是你们,会用大宋地图四个字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万碧云不明白。

一份地图,写不写大宋两个字,在平时根本就无关紧要。只是这含冤之人特意送来这份地图,并非不是另有用意,所以不能不让人联想到别的地方去。身为中原人,大可以直接叫这份地图为地图,甚至将军手中的地图都不会注明标志,而且这地图并非一张地图,而是各种地域的地图,即便如此,也只会在上面标明各种地域的名称而已。

万碧云是现代人,她看到的地图是整个中国的地图,所以她并没有这种概念。在古时候,将军手中的地图是不可能完全的,每位将军手中,拿着的也不过是他们镇守岗位的区域地图,只有当朝皇帝才会有一个大致还算得上完整的,整个江山的地图。但这份地图标明的可是大宋两个字,就如同中国地图的概念是一样的!

而且,从刚才包拯询问他们的话中,尽管他们知道这是大宋地图,但都不会称之为大宋地图。这是一种本能,一个中原人的本能,从小到大,土生土长在这片国土内,认定这片国土是自己的家乡,是不需要说上大宋两个字的,直接说地图就可以了。别人怎么称呼其实无关紧要,紧要的,可是拥有这地图的人,怎么称呼它!

万碧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公孙策示意他们都出去,让包拯一个人在房间里静一静。万碧云不解的问:“公孙先生,包大人到底怎么了?”

公孙策长叹一口气,“你说,拥有这份地图的将军,又为何称这为大宋地图呢?”

万碧云嘟着嘴想了想说:“没什么奇怪的啊,无非就是想要告诉别人,这是大宋地图啊。”

公孙策点点头,“如果这别人,不是宋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