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不是一睡起来,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啊?”万碧云很是好奇,为什么昨天就连摇晃她的时候,也是没醒来呢?

灵灵倒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我从小就是这样,只要睡着了,就叫不起来的。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我会自己会醒来的。”

万碧云一愣,敢情这还真是?“罢了罢了,上车慢慢讲给你听吧。”

“大人!不好了,那些杀手都咬舌自尽了!”就在他们要出发的时候,王朝前来禀报,原本是想要押着他们慢慢审问的,谁知道这时候出状况了。

包拯闻言长叹一口气,“人若真铁了心要死,不管我们怎么阻止,结果还是一样会发生。罢了,安葬了他们,我们就出发吧。”

……

在青云寺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城镇,设有一个县衙,包拯等人就是把他们送到了当地的县衙备案,然后即刻启程赶往兰州。

通往兰州的这一路上对万碧云来说,就是欣赏美景之旅。不论是在林间歇息,亦或是在河岸边上扎营,一路上能停下来观看的地方,无一不悦人眼目。尤其是灵灵,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活泼的像个小兔子。

兰州的路,走了能有一个月左右,此刻他们就驻扎在兰州城外不远处的山林间,包拯下令今晚就在这山林间住一宿,第二天再进城。

晚饭后,包拯和公孙策二人站在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其余人围着火堆闲谈,万碧云询问旁边的展昭,“为什么大人要在这驻扎一宿啊?前面就不远了啊,我都可以看到城镇了,直接进城不就是了?”

展昭捡起一根柴木往火堆里放,笑着说:“大人这一路上都没穿官府,也不让我们叫他大人,难道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万碧云嘟着嘴说:“我有那么笨吗?我知道大人是微服出巡啊,可是这跟进城有什么关系?”

展昭笑了笑,“你一定是没在晚上出城过吧?各地的城门早上合适打开,晚上何时关闭都是有时间讲究的。现在城门已然关闭,倒不是说不可以进去,乃是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以防那城墙上张贴着的通缉告示上的人犯混进。”

万碧云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啊,我明白了,你是说,我们这个时候要是进去的话,他们就会给我们一个严厉的检查,那个时候大人的身份就暴露了!”

展昭笑呵呵的看着万碧云,“孺子可教。”

万碧云看了看展昭,撇撇嘴说:“免了,我可不想当什么孺子,你直接夸我聪明就是了。”

展昭笑而不言,他静静的看着万碧云。

的确,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一个让人看不明白的女人,但愿有一天,我会看懂你。

“子寒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灵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缠上了子寒,不停的在他身边转悠。

万碧云早就有所发现,这一路上灵灵总爱在子寒的身边转悠,有一次,万碧云在林间四处溜达的时候,采了一些野果回来,一人几个都分好了,但是灵灵却把自己手中的水果多给了子寒几个,结果子寒却不领情,甩手拒绝了。

往后,每每同席吃饭的时候,灵灵都会先给子寒夹菜,这一举动她一直都没来得及问,因为这一路上很少走官路,而是走林间小路,不是扎营就是露宿,根本就没有机会问。

“子寒哥哥,这是云姐今天早上采来的果子,可甜了,你吃个吧?”灵灵笑眯眯的把果子递给子寒,奈何他却一脸不耐烦的走向别处。

万碧云和展昭相视一笑,也就是在这一笑的功夫,就听见子寒怒喊道:“你烦不烦啊?那么多人,你干嘛就缠着我一个人啊?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灵灵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看着子寒,“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多笑笑,就算不笑,哪怕是说几句话也行啊。你总这么板着个脸,把什么事都压在心里,会闷坏的。你知道吗?我师父常常对我说,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要想办法解决,一个办法不对,那就想另一个办法,直到解决了为止,这样以后就不会因为这件事闷闷不乐了啊。”

子寒头疼翻了个白眼,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这么跟灵灵说话了,但每次都骂不走她,所以只能躲着她了。这不,他这会儿又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灵灵笑了笑,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来到火堆旁,嘟囔着,“好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子寒哥哥说的话比以前又多了几个字,以后要多多努力啊!”

看着灵灵沾沾自喜的表情,不由得让万碧云感觉到奇怪,展昭在这个时候抢先问了一句,“灵灵,你为什么总是缠着子寒啊?”

灵灵双眼一弯,笑眯眯的说:“我师父说,当一个人总是板着个脸,沉闷着不说话的时候,那就是他有心事,而这些心事,十有八九都是不开心的事。所以能帮他的话,要尽量帮帮他。”

万碧云简直要翻白眼了,她和展昭对视一眼,分别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真不知道苗疆是属于什么样的地方,那里难道是与世隔绝吗?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来?可是既然如此,灵灵这么天真,她的师父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来游玩天下?

于是,忍不住问了句,“灵灵,我问你,为什么你会自己一个人来游玩天下啊?你师父能放心吗?”

灵灵看了看万碧云,原本脸上的笑容换上了愁容,她嘟着嘴看着火堆说:“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师父把我带大的,她教会了我很多很多,包括外面的世界。我一直都很向往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一直都想要让师父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师父也答应了以后会带我出来。”

说到这的时候,灵灵叹了口气,“可是,有一天师父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并且把我叫到了房间里,嘱咐了我好好多事,我感觉就像是交代后事一样,我很不开心师父用那种语气叮嘱我,我不喜欢那种感觉。后来,第二天,师父在我的衣服上涂抹了一些药剂,然后对我说她要去上山,从此就再也没回来过。我在苗疆等了一个月,最终决定来找师父,顺便把师父教我的话运用在生活中。我想,师父一定是觉得灵灵不成熟,所以才会离开的,这次灵灵在外面一定要成长起来,让师父喜欢。”

万碧云听完后,和展昭对视一眼,只见万碧云微微一笑,“是啊,灵灵这么聪明,一定会成长起来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们都知道,灵灵的师父走了,绝对不是因为她长不大的原因,但灵灵这么满心的期盼,尽管他们两个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也不会说破,毕竟她的师父为什么离开,只有她的师父才清楚,一切等找到灵灵的师父不就没事了?

……

翌日·辰时

此处的地方适合扎营,所以这一夜众人都是在营中安睡。

根据展昭的介绍,辰时三刻城门就要打开了,所以众人都在辰时的时候醒来。万碧云昨夜看心经的时候,不自觉的练了起来,这一练竟然闭目冥思到天明。

直到辰时的时候,营外突然传来的响动声,惊动了万碧云,她立即睁开眼睛冲出营外看个究竟。

辰时的天空已经泛白,只是清晨空气还是显得有些湿漉阴寒。

但万碧云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走出营外,就见到漫天红白色的纸飘落,一阵轻风吹过,刚好一张纸吹到了她的手中。

万碧云抓住手中的纸看了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纯白色的纸张上面用深红的颜色写了一个字:冤。这字在清晨时刻,让人浑身不自在。尤其是盯着这纸上面的字时,好像这红色的字体在流血一般,显得非常诡异。

看到这的时候,万碧云想起来刚才飞舞的纸好像都是红白色的,难道这上面都有字?想到这,万碧云立即捡起其他的纸,却发现,这些纸张上面写的赫然都是同一个字,那就是:冤。

隐隐约约,万碧云感觉到一股腥臭味,是从她手中的纸里传来的,不禁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是一种血腥的臭味。直觉告诉她,感觉到事出蹊跷,万碧云立即叫醒了包拯众人。

经过公孙策检查,确定这纸上面的红色字体,确实是用血写成的。当万碧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禁浑身汗毛竖起,冷汗直冒。这些纸,她是第一个接手拿过的,而且,她看的清清楚楚。

“天哪!这每一笔都写的如此清晰,真难想象,这一笔之上,要多少鲜血才会成这样?”万碧云就算没听到这个人的冤情,也感受到了他所受的无比冤屈。

或许,可以用这种情况来形容那字,每一笔,都要沾上血写下,本是一笔连成的笔画,却分了开来,分别沾着鲜血写下。

众人的面色凝重,就连平时嘻嘻哈哈的万碧云此刻也不敢说些什么轻浮的话。

跟在包拯身边,还真是不简单,遇见一个有冤情的人,都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申诉,天哪,大宋朝代,难道清官就寥寥无几吗?

如果万碧云肯好好学习历史,那么她就会知道,历朝历代,清官真是就是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