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要去打渔,同一时间要照顾岸边居住的父母。

当你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通常要付出代价。其实,我们每次要做什么的时候,都会付出代价,只是这代价可以用大小来衡量,不管代价是大是小,看那个付出的人,用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看那个付出的人,是否认为这是值得的。

同样,万碧云不可能要救寒风和莫蓝,却不付上代价。因为他们的情况,不同于一般的病情,而万碧云同样也不是医生,就连医生也对他们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意义上来讲,莫蓝就算得上是医生了,因为在这天山派的各样大小病情,都是通过莫蓝诊断开药才能治好。有些药材适合在沙漠中生长,有些药材适合在干旱的土地中生长,所以,通常他们都是出去采药,在配合从城市中进购的配方就可以了。

“代价?能有多大?”万碧云毫不在意,代价的大小,每个人的理解不同。有些人看一件事是大事,但对另一个人来说,却是一件很小的事。

寒风看了看万碧云,心道:碧云是个孩子,而且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和要守护的正义。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会让自己有事,如果把利害关系说明白,她一定会死心。

于是说道:“你现在的功力,还没用寒池的水突破下一层境界,所以比较适合用寒玉谷中的寒玉石来突破。通常,天山派的人都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用寒池的水,一种是用寒玉谷中的寒玉石。两者有不同的效果,倘若用寒池的水来突破,是百分百都可以成功,成功以后,也可以进入寒玉谷中修炼提升自己的功力,但是境界就只能停留在终极境界的边缘,永远都达不到终极境界。但是,寒玉石来突破却可以。只是,突破成功了,就会经脉逆行而亡。几百年来,也就只有两位掌门成功过,其余的掌门人都是走的稳扎稳打的路线,还有的掌门因此丧命。天山自从创立以来,多少弟子曾经试验过,哪怕是属阴的身体也没有成功的。所以,尽管你的身体属阴,也未必会成功。”

寒风把利害关系说了一遍,然后就想着要出去处理别的事,他肯定万碧云一定会死心。却没想到,在他要迈出大门的时候,万碧云突然叫住了寒风,“爹!”

寒风回头看了万碧云一眼,莫不是这丫头还有什么事不清楚的?我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万碧云嘴角微微上扬,温柔一笑,寒风想不到的是,这件事对万碧云来说具有挑战力,她不是渴慕自己拥有多么强大的武功,而是有一种信念。那就是,她不是白白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虽然,寒风的一番话,说完的时间很短,但是万碧云的思想却已经迅速翻页,并且也整理出一个条理。既然,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徒然,有自己应当做的义务,虽然她不清楚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但是她有一个想法,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让这个世界达到一个平衡的效果,只要是能让这个世界达到平衡的效果,应该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

万碧云不知道的是,灵珠这件事,其实就是天意。灵珠为什么会掉下来,这点有疑问,有可能是徐清来的时候,弄伤了自己,也弄掉了灵珠,因此,整个西域境地都陷入一个慢慢干枯衰竭的地步,正是因为她能拿得起灵珠,放入了灵鹤的口中衔着,才让这片西域的水源得以保存。

虽然万碧云不相信什么神迹,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说不出、解释不明白的神秘和异象,尤其是,这个西域境地,从古至今都是那么神秘,谁说,又跟昆仑没有关系呢?上天的智慧,人类无法涉及,上天若不让人了解明白,人类又怎会了解?这地方所谓的先知预言,也只是这位先知看到了一个异象而已,他并不能看到全部的事实。

虽然,为什么万碧云会经历这件事,没有人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西域的人,已经把万碧云的肖像传开,说这个女人就是先知预言的那位祸根。

万碧云走到寒风的面前,笑着说:“爹,我不知道我是否成功,但我知道,我不是白白的经历每一件事。我所听到的,我所看见的,背后都有自己的意义在其中。我们不能忽略身边任何一件小事,有可能这件小事会成为我们日后的帮助。所以,我相信,我今天也不是白白的听见你和莫蓝之间的对话。”

说到这,万碧云深吸了一口气,门外传来寒冷的空气,让万碧云的身心凉爽,无比舒畅。而后又一脸享受的继续说:“你也说未必了,我,未必不能成功。”

寒风愣愣的看着万碧云,他没想过自己的女儿竟然有这样的一番见识,这番见识,连自己都没有!这让寒风不禁有些感叹,这些年来,他这个女儿不一定吃了多少的苦,才会有这么深的体会,才变得如此释然,甚至,还敢于冒险。原本以为万碧云只是个小女孩,充其量就爱装装样子,逞逞能耐,耍个大小姐脾气就过去了。谁知道,她不仅仅是拥有这几样,还拥有别人不敢拥有的思想。

“不行!”尽管如此,寒风还是不答应。因为,多少年来,多少弟子,也都有很多属阴的身体,但是,多少人都说自己未必不能成功,又有多少人能走出寒玉谷?答案是,没有!一个都没有!

所以寒风很清楚自己失去了多少品质优异的弟子,甚至,他打算,从他这一代开始,只有掌门才能知道这件事,并且要口传给下一代掌门人,绝对不让任何弟子去试验了。一件事,若长久下去不提不说,就会被人们渐渐的遗忘,时间是最好的工具,虽然他人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几百年后,若天山派依然存在,这则信息就会一直以只有掌门人才知道的方式传承下去,至于民间,虽然难免会有人知道,但也无所谓。因为天山派禁止这样的修炼方式,并且,寒风已经把寒池水突破到最高级的境界设定为终极境界,以此传承下去。

如果这件事让万碧云知道的话,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那些什么禁术之类的,但凡要付出昂贵代价的,都可以称为禁忌。就好比一种可以让人的记忆力增强的药物,但是使用过后却是提前得老年痴呆症。

“爹!”万碧云刚想要张口说服寒风,寒风却摆起手来说:“历代的两任掌门人虽然成功了,武学也达到了巅峰期,但是,她们的寿命都不是很长,在四十岁就已经死了。两者都是在四十多岁左右,这并不是偶然,虽然终极境界的武学,不论是书还是掌门口传都没有提到过,很显然是没发现。并且,她们都是病死的,病情虽然不同。”

“我听莫蓝说,是玲珑玉环的最高境界,那两任掌门人也都是女人吧?”万碧云不打算跟寒风争执。

寒风点点头,“这种方法,只适合女弟子。”

“不过,经过上次玲珑玉环的事,好像没有多少女弟子了,在这些女弟子中,也没有几个像我这样有天赋的人了吧?”万碧云看了寒风一眼,那样子像是问了一个很单纯的答案。

寒风愣了愣,很自然的点了下头,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万碧云嘴角微微上扬,“我经历过很多事,但是每件事都能让我平安归来。就比如灵珠的事,为什么单单我拿灵珠就没问题呢?这个问题我也思考了很久,很多人只要拿着灵珠,就会被灵珠吸收体内的精气而亡。但是我拿着灵珠,却丝毫感觉不到那令我功力被吸的感觉。反而,我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可是你们有吗?”

万碧云不需要举别的例子,单单是灵珠的极阴之气,就不是任何人所能承受的,却只有她是例外。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万碧云很特别!她的体质特别。

寒风被万碧云问的哑口无言,这个解释,寒风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的,因为展昭的情况大家也都看见了,有目共睹。徐清的情况大家也都看见了,一样的下场,没有任何例外,却只有万碧云例外。而且在万碧云讲诉当时的画面时,基本上大家都能联想到当时的画面,那灵鹤放出的冰箭根本就不会伤害万碧云,关于这点,万碧云已经试验过了。

万碧云轻轻一笑,“虽然我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不过可见我很特别了。也不单单是这件事,还有我以前经历过很多别人做不到,根本不可能做到,而我却做到的事。你说这样的人才那么难得,说不定,你女儿我就是这样的人才呢?我未必不成功。”

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步一步引导自己,慢慢的把自己说服的本领,真是让寒风有些震惊。一个小小的孩子,有这样的引导力,竟然让人的思想,可以跟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