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大王若是听信谗言岂能有明君称号坐拥这天下沃土?又岂能在此耐着性子听你哭哭啼啼。其中隐情关乎贵妃生死,朝中歼人,还不速速道来。”

玄机在旁喝道。这奴婢一直遮遮掩掩难得大王耐着性子听,若是大王一时发怒将她弄到刑讯室到时候羽奴在这深宫还真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你倒是个忠仆。”

山莽凤眸窜进浓浓火气顷刻间就要爆发——不是对这奴婢而是他不能想象不懂世事的羽奴在这宫心计里吃了多少苦。

绿萍也是聪明人听了玄机的暗示索性就替公主说开了。

“当时玄大人逼宫即将闯入,奴婢担心公主一旦关进刑讯室也许等不到大王凯旋相见就会被歼人谋害。所以将事先玩闹时发现的暗道告诉公主劝公主逃跑留得一命他日再和大王伸冤。公主重情重义不肯撇下绿萍和倩儿两个奴婢,自行离去。不幸倩儿中箭不肯拖累公主强行将公主塞进暗道,自己却——绿萍和公主自暗道爬出竟是太液湖的水道于是寒冰中破水游到城外荒野昏倒岸边醒来就在奚公子的燕居楼里。那奚公子令奴婢感觉蹊跷,他貌似对公主有情,但当时公主寒毒发作,他又命公主与我易容来到王宫乾坤殿找机会促成大王与奚夫人的好事然后给公主解药——”

至此山莽心中几度起伏愠怒,已经了然。厉声道

“今日之事从此缄口,好生侍候羽奴去吧。”

“绿萍万谢大王明察开恩。”

山莽倚在千禧宫卧榻,抚着刚刚安稳熟睡的艾离儿云般铺满玉枕的长发,眸光暗沉。她的脸色还是易容后的土黄。但那美眸垂闭的姿态,睫毛如扇的微微颤动,一如往昔。

“羽奴,孤王将你劫来,*你惯你只想给你更好的俗物。不想令你这般受苦被害。”

除了寒毒还有其他瘾药。玄机已经去云雾山寻访天机老人。只是羽奴这身体……

想到此不禁迁怒。后宫祸乱始终是个顽疾。孤王坐拥天下,岂容这些弄权使术的妃嫔们倾覆这庄严圣地害他心爱的女子。

是夜,玉姬心神慌乱拥被东张西望的坐着不肯入睡。

几天来每到子夜便有白色异影在窗前晃,鸣咽静嫔索命之声。她不敢睡,不敢做梦。不敢回应。

素日妩媚的容颜此时已憔悴的不能入目。

“青果——”

她下意识的喊着用习惯了的贴身侍女。

“娘娘,奴婢在。”

碧月小声清脆的跪在榻边回答。

玉姬忽地想起来,青果已经不在阳间了。那日千禧宫青果为了护她被石头砸伤脊椎瘫痪在榻。

她玉如颜明着说是重赏差人将她送出宫回民间修养。

但是青果知道的主子的事太多了,留着她在看不见的地方就是留着一条导火索。指不定某日她的嘴里会说出什么她玉如颜的秘密。

灭口,是玉如颜唯一的选择。青果已然残疾,

灭了她也是成全她免受遭罪。

忽然烛光跳跃泯灭。房内漆黑一片嗷呜几声刺破心魂的尖叫一个黑影嘎吱嘎吱的挠窗棂。

“啊——不要来找我——”

“静嫔——我没杀你。我没杀你。不是我啊——”

玉姬凄厉的喊着攥紧被子滚到*底下瑟缩着瞪大瞳孔神智慌乱。

“娘娘别怕,碧月马上点灯啊。”

山莽的脚步在积云宫外殿顿住。紧抿薄唇,眸光暗沉。

“不是我,不是我啊,不是我害你们的——静嫔,果儿,还有你——你——我都给你们烧纸焚香了啊——”

玉姬的眼前不知道闪过谁的影子,不住瑟缩神智不清的呓语。

一双牛皮朝靴停在榻边。靴子上是浅金色丁袍子边儿。

“王上——大王——大王来看臣妾了——”

玉如颜眼神一亮神智瞬间似乎恢复从榻底爬出来抱住山莽的腿。

“大王——快来给臣妾做主,她们都要来抢大王——她们是坏人——”

山莽没动,任她抱着一只靴帮,垂眸。

玉姬的头发虬结粘连松散着遮住一半的脸。那脸是青灰色的,此刻没有往日的端庄尽是贪婪和邪妄。眼圈青黑,曾经的桃花眼闪着惊恐的眼神。

睡袍脱露出一侧的肩膀松松垮垮的遮着羞处。

她在惊恐什么?当初那静嫔死的蹊跷。只以为玉如颜素日和善众嫔,且在礼佛殿礼佛便没往她身上想。

“贵人近来可好?”

山莽冷刹的语气吓得碧月不敢正常说话。

“回——大王,娘娘近几日——时昏时醒夜夜都说——有鬼魂来——要她的命。也——那什么——不起榻,御医来看过,说是——失心症。”

“贵人时常都说些什么?”

山莽边问边拔足。玉姬死命的抱着他哀哀凄凄

“大王恩泽——大王不要被那些贱婢们抢走——颜儿要大王恩泽,颜儿没有杀她们——是她们自己命短——大王莫走啊颜儿洗白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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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山莽凤眸冷厉撩袍转身走出内殿。

“全礼拟旨,玉贵人失德乱政,贬为庶人发配到寒梅馆监禁。永不许出。”

当夜,全福带着太监司判将绿萍所说羽奴溺水,逼宫一事所涉人等全部拘走。后宫之中所有做过亏心事的妃嫔宫监无不心神惶惶。

艾离儿长长睡了*,醒来日上三竿。温暖的冬阳和煦的拂在枕上。

“绿萍——”

“公主,醒了。没事就好。”

绿萍擎着玉盆给艾离儿净手。

“昨夜,本公主是不是寒症发了?”

“恩,公主,没事了。大王昨夜来过,奴婢——奴婢为了给公主鸣冤已经将实情都说了。”

“说了?”

艾离儿心下一惊,将玉盆的水撒溢出来。

“本公主改头换面来给她下药,贼王不是要气死,这——”

“公主,大王是很生气,气的是那些歼佞之人把公主陷害成这样。昨夜,大王坐在榻边陪了公主半宿呢。”

绿萍眼含笑意。放下盆,用汗巾一下一下擦着艾离儿的小手。

“陪?还没生气?”

艾离儿郁闷,真搞不懂这个贼王的心思。都被下药了竟然没有治她的罪。这也太——太*了吧。

*?

艾离儿自己都被心里迸出的这个字惊倒。

“哎,算了。给本公主更衣洗漱用膳,乾坤殿闷了那么久,和本公主出去走走。”

绿萍给艾离儿编了个飞仙髻,插上早上司宝监送来的步摇玉饰。点上粉腮朱唇。

“这样打扮,再插上这蝶翼流苏步摇真美,更象个娇柔的小女人了。”

绿萍赞叹道。

“谁要做这贼王的女人啊。”

艾离儿伸手拔下金步摇扔到地毯上,愣愣看了一会儿那在地面还震动的金丝蝶翼。

“绿萍还是拾起来带上吧。”

绿萍有时候也真是搞不懂这主子在想啥。入宫半年平步青云到众妃之上。被大王盛*,按说应该喜不自禁。可是——

“公主,恕奴婢直言,奴婢觉得大王对公主是一往情深的。大王见不得公主受一点委屈,早上奴婢听膳房的马蛋儿说,昨儿半夜全福带人将宫里许多妃嫔宫女都拘留问话。想必这后宫龌龊事,大王心里也有谱的。公主此刻盛*正隆,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大王也会摘给你。”

呵呵。艾离儿冷笑。这后宫里的*与不*哪有长久的?再说在这人族她只是暂住而已,又怎会在意*不*。她在意的是找到羽毛衣。

不过——率平的话似乎点醒她了。

既然,此刻盛*正隆,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会给她。

她不要天上的星星,她要的是被贼王藏起的羽毛衣。

以往经验,对贼王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是达不到目的的。

柔,对,那就让你这百炼钢折在本公主的绕指柔上。

柔——本公主得思考下,柔是怎么个风格。

冬日里难得的晴日,陌水宫花园里间或有三三两两给主子采摘腊梅或者红梅的宫女。

“哎,知道吗,今早积云宫的玉贵人搬到寒梅馆去了。”

“不会吧?积云宫的玉贵人?王上喜欢着呐,怎么会?“”

“切,你消息太迟钝了,大王新*是千禧宫的那个一步登天的丑宫女。艾玛。不知道大王什么口味,那艾离儿是修了几辈子的福,竟然——竟然——这让我们闭月羞花貌如天仙的女子们可怎么活啊。”

说到大王最近的新*,周围几个宫女都聚拢来,嘁嘁喳喳。虽说艾离儿住进千禧宫已有三天了,但至今这声响雷比昨半夜的玉姬被贬还令宫女们激动不平。

“嘘——都别说了,快看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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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宝们,叶子近日感冒了,昨儿个未有更新,表示抱歉。和大家深深拥抱一下。读宝放心跳坑,叶子不是弃断坑之人。亲爱的恩一路跟,叶子谢谢读宝们的厚爱,只会加倍努力码字写。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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