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十岁时偶然有缘拜得天机老人三年为师。

但毕竟是肉胎凡体,武功根基没有大成所以仅仅习得一丝放空灵识的术数。每放空一次灵识,他的身体就要有几日武功尽失的疲倦期那于他是非常危险的。不是万不得已,玄机从来不用此招数。

此刻,玄机在看似空寂的竹林间打坐。双目微闭。手心向天,口中默默念决。

渐渐的眉间一簇浅浅的银光慢慢从额骨析出,跃出皮肤扩散在空气里。

玄机此时虽是人在魂魄却只有九分,其中一分便是化为灵识感应周围几百里天地间的奇异分子。

云雾山腹地深处覆盖着原始森林,断壁残岩其间漂浮着魔障雾霾之气。很少有山民进到里面打猎砍柴,里面的奇花异草传说会放射异毒令人吸着轻则吐泻重则丧命。

灵识随着超于普通人感官辨别的异常因素飘荡,渐渐滑入那森林覆盖深处的一个山谷,谷口似葫芦,谷底羽谷口的落差不大不过几百米的坡地,地貌却是一片平原。鸟语花香,一片*盎然。

灵识至此,便没办法再深入进去,仿佛又一层刚硬不破的物质遮挡,灵识只能悬在谷口游荡。

忽然灵识一震,来自元神的危险令它急速归位。

竹林里玄机正被几个黑衣人围住。玄机匆忙召回灵识。

黑衣人亮剑正要对玄机动手,此时暗处迅速跃出玄机事先布下的暗卫与黑衣人纠打一处。

此时的玄机已经没有了一丝战斗力。被两个暗卫护送着蹿出竹林将鸽信放出,忽然身后雨点般的毒箭纷至沓来。

暗卫们拼死抵挡将玄机推至身后便接连倒下。

玄机被暗卫护在身下却已经身负箭伤,毒素渐渐蔓延,皮肤发黑,奄奄一息。

此时黑衣人纷纷赶到持剑挑开玄机身上的暗卫尸体。

其中的头目露出狞笑

“失礼了御前侍卫统领玄将军。”

玄机艰难的抬眼看了黑衣人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唇齿胀痛发麻,意识马上就要失去。他努力抖抖头想让自己清醒些。

“一块肥肉,绑起来。”

黑衣人头目目光阴冷,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

七八个黑衣人一哄而上将玄机捆猪一样紧紧缚住。

“带走。”

一众黑衣人夹着被绑缚的玄机纵身跃上崖壁。

我命休矣,但愿大王及时收到鸽信,此处空谷必是羽毛族来源之地。

忽然一阵漫天的烟雾凭空而起天地间银光一闪。

待黑衣人们从纷纷跌落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玄机早已不知所踪。

师傅——

云雾山清虚观里玄机最后看了一眼救他的是师傅嘴角裂开一点笑意放心的昏死过去。

天机老人鹤发童颜从悬空的影像力渐渐清晰落座蒲座上。

手持拂尘轻轻拂过玄机的身体。拂尘闪出道道光束细线般射进玄机体内,所照之处,肌肤如新伤口迅速愈合。

不久,玄机缓缓睁开眼睛。眼色清亮比之前更加清明。

一骨碌起身拜在天机老人蒲坐下。

“徒儿谢过师傅搭救之恩。师傅,徒儿寻你寻得好辛苦。”

天机老人眼神慈祥智慧,身形似远似近。

玄机知道这只是师父的分身术。感应到他的危险分身来救。

师傅的修为已经上至真人。真身没人能够见到。

“为师若不现身,你如何能找到。何须徒劳寻找。”

天机老人声音威严苍老,对玄机却带着了一丝温和。

“是。徒儿知道。但是云雾山一带出现许多异象,关于羽毛族,徒儿想请师傅赐教。”

天机老人收起拂尘,手捻须髯。

“千年恩怨总要有一次因缘化解。其中天道劫数,自有规律,顺其自然,才是天道。你伤已痊愈且去吧。”

“师傅,徒儿想问那羽毛族踪迹在何处?”

天机老人拂尘一挥

“答案不是已在你心中。去吧。”

随着苍老威严的话语拂尘银光一闪,玄机已经安然无恙的站在刚才打斗过的地方。

暗卫们和黑衣人的尸体还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似乎已经腐烂多时。引来大鸟盘旋。

玄机体力不但恢复,得了天机老人拂尘的点化,体内筋脉骨力大增。

此时再有什么黑衣人也是不惧。锁定了灵识寻到的那处谷口的地点,标记。纵身跃上对面岩壁下山而去。

山莽和羽西再回青州的路上,为防情况有变节外生枝没有骑马,坐在马车里。从不老镇到青州城马车至少要两日。

“娘子,为夫此生不会再与你分开。”

山莽大掌握住羽西的小手用掌心的硬茧磨着她柔弱无骨的玉指。凤眸如水凝视着羽西少年般的模样。

“本公主只是你掠来的羽奴,当心会随时逃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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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西靠在山莽的怀里嘴硬的说。这怀抱明明是她也日里梦里想了好久的。

“胡说。你是孤王唯一的女人。此次回宫择日封后。”

山莽端起她的脸。这样温馨的情景,这样温顺可爱的羽奴是他期待了许久的。

“若再敢逃——孤王定会将你吸干揉碎变小揣着袖中随身携带。不妨来试试。”

山莽俯身向她压来,吐气如兰凤眸带电,那魅惑的男性气息惹得羽西心尖发颤,双手推挡。

有时候,她真是害怕他那魅惑的让她几乎能为他死掉的气息。

那日再见,羽西终于明白——他那不可阻挡的男性的魅惑就是她一再要逃开他的原因。

她对他——心里已经有了一颗种子在萌芽,在开花。叫做——爱。

她被那爱吸引也为那噬心蚀骨的爱害怕。

可是现在,她不想逃了。相思与那对爱的恐惧相比更加难以忍受。所以她心里再也住不下任何人。

既然已经刻骨那就继续铭心吧。

羽西对视着山莽尊贵英俊的面庞,忽然噗嗤一笑。小手戳着山莽的胡茬。

“夫君,来日我们生的宝宝长的像你一样英俊可好。”

一句无厘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瞬间柔掉了山莽数日的失落,愠怒。

他大手捉住羽西的指头含在嘴里。凤眸闪着星星点点的*溺柔情。

“羽奴说像谁就像谁。不过不能像你总是逃跑才好。”

羽西被山莽戳中尴尬,脸红的像苹果揪起山莽宽大的袍服将头钻进去埋在山莽的胸袍里只从领口处露出双美得炫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

#已屏蔽#

“怎么办,你存心惹火孤王要了你。”

山莽的声音已经因为情愫的变化而略带沙哑。

“光天化日的马车之上,如果你敢的话。”

羽西唇角坏笑,挑衅的眯着美眸。山莽一向注意君王形象,她吃定了他不敢。

山莽的凤眸涌起雾般翻腾的水色,他极力克制着身体里每次见到她都难以抵挡的澎湃yv望。挑起她的下颌。又爱又气的捏紧再松开。

“娘子,你赢了。”

羽西诡计得呈般哈哈笑着滚到山莽的怀里。

山莽为国事压抑的心情也随着羽西的笑声轻松些许。

女人于他一直就是个摆设,如饿了要吃,渴了要喝一样。他不需要什么才女,歌女,舞娘的犹如一个作坊里一个模子做出来的那些样品。

他只要一个有血有肉有鲜活生命自然纯真的女子一起度过生命中注定要为国为民操劳的点滴琐碎日子。

直到羽西出现。填补了他心中的那片空缺。

任她在怀里闹着,抚好她蓬乱的长发。

心中温暖。这样的时光,可以一生一世。

忽然,前方车厢传来轻轻敲击声。

是玄彬。

“何事?”

“王上属下刚接到云雾山鸽信。”

“哦?”

山莽接过玄彬从轿车窗外递进来的字条,看了一眼后嚼碎再吐出。

心里顿时阴云密布。

云雾山腹地,竟是羽毛族出口?!

这也就是玄机因何会在云雾山中碰见羽西的原因?

羽毛族已经消失隐匿了千年,突然从云雾山大量出现。隐匿了千年的羽棱镜最近也被觊觎,其中有和关联?

西夏和那羽毛族的出现又是否有关?不论哪种都定是居心叵测对乌冥不利。

原本在青州停留的山莽决定,到青州后速度回陌水王城。

看着怀里闹疲乏了的人儿已躺在他腿上渐渐瞌睡。

山莽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问羽西关于羽毛族的事。迟早有一天她想说了总会说。

而此时羽毛族大军的出现也许会是他和她之间的挫折,他相信她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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