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猿牵你来相会作者:皮蛋二少

叶未央在宠物店买下了一只金毛猴子,这只猴子带着她在暗巷子里捡了一个失忆的男人。为了摆脱家里的逼婚大计,叶未央卯起劲来把此男给培养成了十全十美一妖孽,就在她发现她对此男已经动了心起了情的时候,这个该死的男人却突然恢复了记忆顺带还包袱款款的跑回家准备娶别的女人为妻?!于是,愤怒到极点的某女终于小宇宙爆发了。好,你要结婚是吗?那么老娘就去劫婚!

皮蛋家族出品,绝不弃坑,绝不TJ……好吧,其实女猪文哪里能TJ捏~

本文与刨坑人一样属于慢热偶尔抽风型,有雷有基情,虾米都有可能掺一脚,不喜勿入呐喵~

感谢咖啡杯子童鞋的封面,大爱啊~~~~~嗷嗷嗷……

看的很嗨皮啊

书生朱依仁,长于书法,于是广西庆远府的陈1希芳太守就让他做了自己的记室(一个秘书性质的小官)。盛夏的某一天,陈太守召集自己幕僚和朋友一起饮酒作乐。大家都坐好后,脱下各自的冠冕(帽子),忽然发现朱生的头上居然顶着一个大癞蛤蟆。一个人随手拂了一下,蛤蟆落在地上,然后就找不到了。大家喝酒宴饮一直到深夜,蛤蟆又悄悄的爬上了朱生的头顶,他居然没有察觉。旁人又帮他拂落,结果宴会上的菜肴都被弄坏了,蛤蟆才消失了。

朱生回去睡觉之后,忽然觉得头顶很痒。第二天,头发都掉光了,头顶上肿了一个很大的红色的包,像是个瘤子。忽然,包的外皮迸裂开来,一个蛤蟆从里头向外张望,两个前足蹬在头顶上,腰以下和后足都还在头皮里。家人用针去刺,蛤蟆却没有被刺伤。想要把蛤蟆引出来吧,疼的要死还是弄不出来,医生也束手无策了。有个看门的老衙役就说,这是蛊,用金簪一刺就死了。大家试了试,果然刺死了蛤蟆,取出了蛤蟆的尸体。朱生也康复了,没有其他的毛病,惟有头顶骨下陷成了一个坑,像是一个装水的钵盂了。

原文:

朱生依仁,工书,广西庆远府陈太守希芳延为记室。方盛暑,太守招僚友饮。就席,各去冠,众见朱生顶上蹲一大虾蟆,拂之落地,忽失所在。饮至夜分,虾蟆又登朱顶而朱不知,同人又为拂落,席间肴核,尽为所毁,复不见。朱生归寝,觉顶间作痒。次日,顶上发尽脱,当顶坟起如瘤,作红色。皮忽迸裂,一蟆自内伸头瞪目而望,前二足踞顶,自腰以下在头皮内,针刺不死。引出之,痛不可耐,医不能治。有老门役曰:“此蛊也,以金簪刺之当死。”试之果验,乃出其蟆。而朱生无他恙,惟顶骨下陷,若仰盂然。

叶老脱

有个叫叶老脱的人,老脱是老练洒脱的意思,估计是外号吧,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冬天只穿一身布袍,手上拿着竹席而行。有一次在扬州城内的一家旅店投宿,嫌客房太嘈杂了,想选一个耳根清静的地方。店主指一个房间说:“这里最僻静,但是有鬼,不可以住人。”叶说:“不怕。”这个房间很久没人住了,老脱自己直接洒扫干净,把竹席摊开在地上就睡了。

晚上,睡到三更,门忽然自己开了,只见一个妇人脖子上系着一跟绸布,两只眼睛吊在眼眶外面,舌头伸得好几尺长,徐徐而来(我咋觉得阴风阵阵呢?)旁边有一只无头鬼,手上提着两头跟来(哪只头是自己的,还是两只都不是?)紧接无头鬼的后面,还有两只,一只全身黑的像焦炭,面目模糊的鬼,另一只四肢泡得发黄发肿,肚子比能装五石米的葫芦还大。群鬼面面相觑,“这里有生人气,大家一起抓住他。”群鬼张牙舞爪向老脱扑去,但是却怎么都近不了身。一只鬼说:“明明在这里,怎么就抓不住呢?”又黄又肿泡得像死尸的鬼说:“我们这些能够抓的人,一定是害怕得魂都出来的,这人是有道之士,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三更鬼敲门,一点都不怕还,魂魄没有离开身体,所以,仓促之间不容易拿下,得想个办法……”群鬼才左顾右盼,老脱不慌不忙起来,坐在席子上面,用手指着自己说:“我在这里。”群鬼又吃惊又害怕(说不定是突然被吓了一下看到彼此恶心的样子),一齐跪下。老脱一一询问他们怎么死的。妇人指着三只鬼说:“他,死在水中,他是被烧死的,他,是强盗杀人被砍头的,我,在这里上吊,唉。”老脱说:“你们服我吗?”都说:“是。”说:“那么你们各自投胎吧,不要再这里做怪了。”群鬼各自拜过就走了。

天亮之后,跟主人说了这件事,后来这个屋子平静下来再也没有妖精出现。

原文

有叶老脱者,不知其由来,科头跣足,冬夏一布袍,手挈竹席而行。尝投维扬旅店,嫌房客嘈杂,欲择洁地。店主指一室曰:“此最静僻,但有鬼,不可宿。”叶曰:“无害。”径自扫除,摊竹席于地。

夜,卧至三鼓,门忽开,见有妇人系帛于项,双眸抉出,悬两颐下,伸舌长数尺,彳亍而来。旁有无头鬼,手提两头继至。尾其后者:一鬼遍体皆黑,耳目口鼻甚模糊;一鬼四肢黄肿,腹大于五石匏。相诧曰:“此间有生人气,当共攫之。”群作搜捕状,卒不得近叶。一鬼曰:“明明在此,而搜之不得,奈何?”黄胖者曰:“凡吾辈之所以能摄人者,以其心怖而魂先出也。此人盖有道之士,心不怖,魂不离体,故仓猝不易得。”群鬼方彷徨四顾,叶乃起,坐席上,以手自表曰:“我在此。”群鬼惊悸,齐跪地下。叶一一讯之。妇人指三鬼曰:“此死于水者,此死于火者,此盗杀人而被刑者,我则缢死此室者也。”叶曰:“若辈服我乎?”皆曰:“然。”曰:“然则各自投生,勿在此作祟。”各罗拜去。

迨晓,为主人道其事,嗣后此室宴然。

苏耽老饮疫神

杭州有个叫苏耽老的人,生性滑稽,喜欢嘲弄人。有些人很讨厌他,元旦(现在的春节),画了一张疫神的画压在他门上。耽老早上开门,看见大笑,托着画着疫神的纸幅,笑容可掬地迎进来,在“延至上座”,并且与之共饮酒后将纸幅烧化。

这年发生了大面积的瘟疫,四邻生病的人这才想起要祭祀疫神。其中一个病人突然被神附身说:“我元旦时受苏耽老礼敬,感觉很惭愧没办法报答(管的是让人生病的活,难道要让耽老生病么?当然没办法了),如果要我走,一定要请苏君陪我,我才走(呵呵,你们生病我就可以报答了)。”于是去祭祀的人争先恐后地请苏吃饭,每天都奔忙在酒席之间。

他家里面大大小小十几口人,没有一个生病的。

原文

杭州苏耽老,性滑稽,善嘲人。人恶之,元旦,画疫神一纸压其门。耽老晨出开门,见而大笑,迎疫神归,延之上座,与共饮酒而烧化之。是年大疫,四邻病者为祀疫神。其病人辄作神语曰:“我元旦受苏耽老礼敬,愧无以报。欲禳我者,必请苏君陪我,我方去。”于是祀疫神者争先请苏,苏逐日奔忙,困于酒食。其家大小十余口,无一病者。

飞星入南斗

苏松道的官员韩青岩,很懂得天文。有一次他曾告诉我:“我在宝山做官时,六月份为了扑灭蝗灾,一直在田野里劳动。四鼓时,我在田头小坐休息,指挥下属衙役等人干活,忽然看到客星飞向南斗星。我记得占卜书上说过,见到这个不祥之兆的人,一个月之内就会暴死。解除的办法,是剪下一寸多的头发,用禹步绕着东西方位走三遍,就可以把灾祸转嫁给他人。”我当时赶紧把差役打发走开,依照这个办法施行起来。不久之后,官署里的下属小官,书记李某无缘无故的用小刀剖开自己的肚子死掉了。而我安然无恙。李某是我的门生,因为我是他科举时的考官,我知道他年少而有才干,没想到却替我挡了灾祸,我心里很愧疚也很遗憾。“

我就开玩笑的对韩公说,”你说占验之术很灵验,但如果像我一样对天文一窍不通的人,在夜里看见流星飞来飞去的也不少。如果看到有飞进南斗星,又不知道厌胜的方法,岂不是糟糕了?“韩公回答,”像您这样不懂天文的人,看到了这种情况,也不会有什么灾祸。“我于是说,”那么像韩公又何苦要懂得天文,才惹出这么一个事情来,害人害己呢?“韩公笑笑,无言以对。

注释:

苏松道:清顺治初在苏州、松江两府派设道员,称苏松兵巡道。康熙二年(1663年),改设分守苏松常道。

客星:古代对突然出现的星体的统称,包括超新星等突然亮度增加的星体和流星、彗星等,通常认为分为瑞星和妖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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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苏松道韩青岩,通天文,尝为予言:”宰宝山时,六月捕蝗,至野田中。四鼓起,坐胡牀,督率书役,见客星飞入南斗,私记占验书:『见此灾者,一月之内当暴亡。法宜剪发寸许,东西禹步三匝,便可移祸他人。』尔时我即麾去书役,依法行之。居亡何,署中司书记者李某无故以小刀剖腹而死,我竟无恙。李乃我荐卷门生,年少能文,不料为我替灾,心为怅然。“余戏谓韩曰:”公言占验之术固神矣,然如我辈全不知天文,往往夜坐见飞星来往甚多。倘有入南斗者,竟不知厌胜法,为之奈何?“曰:”君辈不知天文者,虽见飞星入南斗,亦无害。“余曰:”然则公又何苦知天文,多此一事,而自祸祸人耶?“韩大笑,不能答。

荆波宛在

本朝的佟国相在甘肃做巡抚时,按计划走到伏羌县时,做了一个梦,梦到有神祗对他大声喊道:”快走,快走!“佟没有放在心上。第二天,又做了这个梦,并且还多了一句话:”如果你想要报恩的话,记住『荆波宛在』这几个字就行啦。“佟吓得醒了过来。他赶紧出发,赶路赶了三天后,伏羌县居然沉没变为一片湖泽。佟国相就很纳闷,到底是哪一位神祗救了自己呢?

后来他又到建昌渡口巡视,那里有一个关帝庙,庙堂上有一个匾额写着”荆波宛在“四个字。他赶紧进去拜谒,出钱修葺了这个关帝庙。这个庙到今天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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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本朝佟国相巡抚甘肃,按站行至伏羌县,梦神呼云:”速走!速走!“佟不以为意。次晚,梦如初,且云:”欲报我恩,但记『荆波宛在』可耳。“佟惊起。亟走三日,而伏羌县沉为湖,卒不解救者为何神。后出巡至建昌野渡,有关公庙上书”荆波宛在“四字,佟入拜谒,大为修葺,今焕然犹存。

庄秀才

通州有个叫做庄成的孝廉,是戌午年的举人。他家的一个佃户,家里有个女儿,暗暗喜欢上了他,居然因为思念成疾。临死前,这个女孩告诉她的父亲,”我是为了庄秀才而死的,我想要嫁给他,但又觉得我家门第贫寒,肯定是不可能的姻缘,所以才郁闷致病。今天我要死了,请你把这个意思告诉他,我死也瞑目了。“她的父亲赶紧告诉庄秀才,庄成赶紧去看她,但到的时候这个女孩已经咽气了。

庄生后来进京赶考,在路上的淮新桥上遇到一个女孩子,竟然跟这个死去的女孩长得一模一样。进入考场之后,所有煮饭、烧茶的事情,都看到一个女子给他操持。那一年,他就考中了举人。后来,每当庄生出去远行的时候,这个女孩都会到来。庄生觉得很害怕,就在家里设立了一个神主牌位供奉,上书”亡妾某某之位“。后来就看到这个女孩子过来拜谢,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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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通州庄孝廉成,戊午举人,少年貌美。其佃户有女悦之,竟以成疾。临卒谓其父曰:”吾为庄秀才死也,吾思嫁庄秀才,自念门户寒贱,事必不成,故郁郁成病。今虽死,此意当为致之秀才,则瞑目矣。“其父急告庄,庄往视,而气已绝。庄赴秋闱,遇女子于淮新桥,宛然如生。入闱,一切炊饭烹茶之事,见女子身为执役,是年登第。每有远行,则女子必至。庄怖之,为置神主祭于家,书”亡妾某氏“,见女子来拜谢,自此绝矣。

僵尸求食

武林的钱塘门内有个更楼,雇佣更夫打更巡逻。是当地居民集资这么做的,由来已久。康熙56年的夏天,有个叫做任三的更夫正在巡逻时,路过一个小庙,每到敲二更天时,都有一个人听到柝声就走出来,踉跄的迅速走开。到五更天时,则在柝声还没敲时先跑进庙里,每每都是如此。任三怀疑庙里的僧侣搞出这些妖邪的把戏,就打算去敲诈一顿酒肉。

第二天晚上,月光亮得像白昼一样。任三看到那个人面容枯槁,黑乎乎的像是腊肉。两肩上挂着银纸锭,走路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以往一样出入。任三醒悟过来,那一定是僵尸了!因为他知道山门内停放着一具棺材很多年了,上面的灰尘都积累快一存厚了。第二天,他赶紧去询问庙里的僧人,僧人说,那是在他的师祖时期就寄放在这里的,不知道是谁家的。更夫们议论纷纷,其中一个比较聪明的就说,”我听说啊,鬼怕三样东西:红豆、米和铁屑。我们把这三个东西各准备一升左右,等在棺材旁边,当他出去之后,就把这三种东西洒在棺材周围,看他怎么进去。“任三听了他的话,就去买了这三样东西。

二更天时,僵尸又出来活动了。等他走远,任三拿着灯进去看,发现棺材的后部档头的一块板子,叫做”和头“的,已经掀开了。任三就赶紧把赤豆、铁屑和糯米绕着棺材仔细的撒了一通。

完事之后,任三径直回到更楼上睡觉。到五更天的时候,有个很大的声音呼喊”任三爷“。任问是谁,回答:”我是山门内长眠的那个人。没有子孙,所以一直没有祭祀,只好每晚外出觅食。现在我被你害惨了,进不了棺材,就要死了。你赶紧去把赤豆、铁屑扫掉。“

任三害怕的说不出话来。那个声音又高叫着:”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么害我?“任三心想,如果帮他解围,他冲进来先杀我再藏进棺材,我又能如何防御?所以就不理他。鸡、打鸣的时候,鬼开始哀求,然后开始咒骂,很久之后终于没有了声音。

第二天,有人从更楼下过,看到了一具尸体僵卧在地上,赶紧叫上大伙去报官。然后把尸体放回棺材,一把火烧了,从此这里就安宁了。

原文:

武林钱塘门内有更楼,雇更夫击柝,表里巡逻。大众敛赀为之,由来旧矣。康熙五十六年夏,更夫任三者巡巷外,路过小庙,每至二更,闻柝声,则有一人从庙中出,踉跄捷走;漏五下,则先柝声入庙,如是者屡矣。任三疑庙中僧有邪约,将伺之为诈酒肉计。

次夕,月明如昼,见其人面枯黑如腊,目眶深陷,两肩挂银锭而行,窸窣有声,出入如前。任三知为僵尸,因山门之内停有旧榇,积尘寸许。询诸僧人,云:”其师祖时不知谁何氏所寄厝者也。“与侪辈语及之,其中黠者曰:”吾闻鬼畏赤豆、铁屑及米子,备此三物升许,伺其破棺出,潜取以绕棺之四周,则彼不能入矣。“任如其言,购买三物。

待夜二更,尸复出。伺其去远,携灯入视,见棺后方板一块,俗语所谓”和头“者,已掀在地,中空空无所有,乃取三物绕棺而密洒之。事毕,径归卧更楼上。至五更,有厉声呼”任三爷“者。任问为谁,曰:”我山门内之长眠者,无子孙,久不得血食,故出外营求以救腹馁。今为尔所魇,不能入棺,吾其死矣。可急起将赤豆、铁屑拂去之。“任惧不敢答。又呼曰:”我与尔何仇,何苦为此虐耶?“任念与彼解围之后,彼杀我而后入,何以御之?终不答。鸡初鸣,鬼哀恳,继以詈骂,久之寂然。

明日,过楼下者见有尸僵卧,乃告众鸣官,以尸还诸棺而火焚之,一方得宁。

陆夫人

某位方伯的夫人陆氏,是尚书大人裘文达公的干女儿。文达公去世后,陆氏某天生病,梦见有一顶大轿子,居然在屋顶的瓦上走来,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人大喊到:”裘大人让我们来请您。“夫人于是上了轿子,慢慢升高,然后就在云中行走起来。

到了一个大庙,这个庙的正殿很雄伟,旁边的小屋则很整洁。文达公端坐,穿着茧紬袍,身旁有两个童子服侍,几案上摆着很多文书。文达公就对夫人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生病吗!这是前生造的孽呀。“夫人赶紧跪下说:”干爸可以帮我解脱灾病吗?“文达公回答:”此处的西厢房有一个妇人躺在**,你去搀扶她起来。扶得起来,则病能治愈;扶不起来,我也没有办法救你了。“于是命两个童子引导夫人赖到西厢房,果然看到一个描金的大床,挂着大红的绫罗帐子,被褥都很华贵。上面躺着一个赤身**的女尸,两只眼睛瞪的老大,不说一句话。夫人赶紧去搀扶她,用尽力气却怎么也扶不起来。

回来告诉文达公,文达公说:”你的罪孽难消啊。可以回去托张天师帮你做一个斋醮来消灾。但最近这位天师太粗心了,福禄也快用完了。某月某日他替苏州的顾懋德家写斋文,错别字很多,天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夫人一吓醒过来了。

正好天师也在京城,就以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天师赶紧检查给顾家写的斋表,底稿中果然有好些错字,是他手下的道士所写的,顿时吓得心惊肉跳。

没几天,夫人病死,天师很快也死去了。这位天师叫做张存义。顾懋德是辛未年的进士,官至礼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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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陆夫人

某方伯夫人陆氏,尚书裘文达公之干女也。文达公薨后,夫人病,梦有大轿在屋瓦上行来,前立青衣者呼曰:”裘大人命来相请。“夫人登轿,冉冉在云中行。

至一大庙,正殿巍峨,旁有小屋甚洁,文达公科头,衣茧紬袍,二童侍,几上卷案甚多,谓夫人曰:”知汝病之所由来耶!此前生孽也,“夫人跽而请曰:”干爷有力能为女儿解免否?“文达公曰:”此处西厢房有一妇人,现卧牀上,汝往扶之。能扶起,则病可治,否则,我亦不能救汝。“命小童引夫人往西厢房,果有描金牀施大红绫帐,被褥甚华,中卧赤身女尸,两目瞪视,无一言。夫人扶之,手力尽矣,卒不起。

归告文达公,公曰:”汝孽难消,可还家托张天师打醮以解禳之。但天师近日心粗,禄亦将尽,某月日替苏州顾懋德家作斋文,错字甚多,上帝颇怒,奈何!“夫人惊醒,适天师在京,遂以此言告之。天师检顾家斋表,稿中果有误字,法官所写也,心为惊悸。

未几,夫人亡,天师亦亡。天师名存义。顾懋德者,辛未进士,官礼部郎中。

赵李二生

广东有赵、李两生员,在番禺山中读书。端午节赵氏父母送酒肴给他们庆祝节日,二人相饮甚欢。到二更,听到叩门的声音,深山老林,深更半夜,谁在敲门?打开门一看,也是一个书生,穿戴十分整齐干净,说:”我读书的地方和这里相隔十多里,仰慕你们的高风亮节,特意来结交。“于是邀请书生入座,三人谈笑风生。先谈论科举功名,后谈及古文词赋,还有一些所见所闻,二人都觉得自愧不如。最后谈论到仙佛,赵生一向都不喜欢而李生相当相信,意见开始不统一了,书生竭力证明仙佛的存在,而且说:”想见神佛吗?有什么难的,一下子的事。“李生欣然欲试。书生桌子和茶几迭高五尺多,站在上面,时有烟雾缭绕,檀香之味扑鼻而来,随后取下身上的绢带作圈,跟二人说:”从圈子进去,就是佛家净土,就可以见到神佛了。“李生相信并且忠厚老实,看到圈中有观音、韦驮,香烟缥缈,就像把头伸入去。而赵看到的只是青面獠牙、舌头吐出一丈多的人在全里面,就大声呼叫。家人一起近来,李生才如梦初醒,虽然挣脱,但颈部已经被伤到了,书生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二人家里面都觉得这山上有邪,不能读书,各自叫他们回家。第二年,李生举了孝廉,会试又顺利通过,真是捷报连连,春风得意,出任庐州知县。不料被弹劾,自缢而亡。

原文

广东赵、李二生,读书番禺山中。端阳节日,赵氏父母馈酒肴为两生庆节,两生同饮甚乐。至二鼓,闻扣门声,启之,亦书生也,衣冠楚楚。自云:相离十里许,慕两生高义,愿来纳交。邀入坐,言论风生。先论举业,后及古文词赋,元元本本,两生自以为弗及。最后论及仙佛,赵素不乐闻而李颇信之,书生因力辨其有,且曰:”欲见佛乎?此顷刻事也。“李欣然欲试之。书生取案几迭高五尺许,身踞其上,登时有旃檀之气氤氲四至,随取身上绢带作圈,谓二生曰:”从圈入,即佛地也,可以见佛。“李信之既笃,见圈中观音、韦驮,香烟飘渺,即欲以头入圈;而赵望之则獠牙青面、吐舌丈余者在圈中矣。遂大呼。家人共进,李如梦醒者,虽挣脱,而颈已有伤,书生杳然不复可见。两生家俱以此山有邪,不可读书,各令还家。明年,李举孝廉,会试连捷,出授庐江知县。卒以被劾,自缢而亡。

蒙化太守

无锡人曹五辑曾在云南的蒙化做太守。他的儿子某,是庚午年的孝廉科的举人,江苏巡抚庄滋圃的门生。在乾隆二十一年的时候,无锡发生很大的瘟疫,华剑光的儿子华某一贯乐善好施,就捐献出几幅收藏的古画,让曹孝廉去义卖,嘱咐他说:”最好能买得800两银子,拿来收埋本城病死的人。“曹某把画带到苏州,到自己的老师庄巡抚那里出售。庄巡抚为曹某的义举感动,而且画确实质量不错,就给了他八百两银子。曹某回到无锡,却只把其中八十两银子交给华某,说”只卖了这么多钱。“华某没办法,只好努力东拼西凑买了几具棺材,收埋了几个暴露的尸骨,其他的遗体则没有足够的棺材来埋葬了。

没多久,这个曹孝廉就病死了。曹太守非常悲伤,就写了一份文牒烧给东岳神,说”我为官清廉正派,儿子又没有罪过,不该遭受这种惨剧啊!“回到家里刚睡着,就看到有青衣人拿着东岳神的名帖来,请他过去说话。走到一个大殿门口,东岳神走到台阶下来迎接他说:”您是个好官,这说得没错;但您的儿子最近干了宵小的行径,吞了别人的福祉,让千百具白骨曝尸荒野。不信的话,您回去之后,去公子的书斋,打开那个盒子看看就知道了。“说完,让手下人带来一个囚犯,披戴着枷锁镣铐非常狼狈的样子,正是曹太守的儿子。曹太守抱住儿子痛哭,顿时就惊醒过来。赶忙到儿子的书房,打开一个盒子,发现里头有七百多两银子。找来儿子的旧仆人询问,才知道这个买画昧钱的事情。这个事情连儿媳都不知道呢。从此,曹太守也就不怎么思念这个死去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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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无锡曹五辑为云南蒙化太守,其子某,庚午举人,江苏巡抚庄滋圃之门生。乾隆二十一年,无锡大疫,华剑光之子某素好行善,出古画数幅,托孝廉售之,嘱曰:”得八百金,为本邑埋葬死人之费。“曹带往苏州,以画呈庄公。庄念曹本义举,画亦佳,竟与八百金。曹归,以八十金付华曰:”价只此。“华无奈何,勉力补凑,得数棺,为瘗其暴骨者,余棺犹有待也。

未几,孝廉病卒。太守哀悼不已,焚牒于东岳神,自称:”居官清正,子无罪,不宜得此报。“归而假寐,见青衣人持东岳神帖请往。至大殿外,神迎于阶下曰:”公见责良是,但尔子近为不肖之行,屯人之膏,令千百人骨暴原野。公不信,可归至尔子书斋启笥视之。“言毕,命人拥一囚至,枷锁锒铛,即其子也,太守抱之哭。惊醒,急往其子书斋启笥,尚余七百余金。询其仆,方知鬻画匿价之事,其子媳亦未知也。太守自此哀子之思为之少衰。

拘忌

有位李姓侍郎,性格特别忌讳。比如遇到有人提到”死“或者”丧“的字吧,他赶紧打喷嚏,认为这样可以冲散晦气;走到街上遇到别人家出殡,就赶紧跑到亲戚朋友家,解下帽子在地上拍打数次,意思是把晦气洒在亲友家了,和自己无关。

有个薛生说,经常去李侍郎家帮他看病。某天清晨,跑到他家里,一直到中午才出来。而这位侍郎呢,背对着门口坐着,两个儿子扶着他走路。薛生帮他诊脉,问疾病的原因,他始终都不肯转过脸来。薛生很惊讶,猜测他肯定是脸上长了什么疮1包之类的东西,所以害怕别人看到他的脸呢。问他的家人,家人笑着说,”主人的面貌好的很呢,没病。之所以这么干,是因为今天喜神的方位在东面,所以主人不肯背对喜神,所以不愿意转过脸来。有因为今天辰时、巳时有犯冲,所以要到中午才肯出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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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有侍郎某,性多拘忌,每遇人谈有”死丧“二字,必作喷嚏以啐散之;路逢殡柩,则急往亲友家,解下衣帽,扑散数次,以为将晦气撒在人家,与己无与矣。又薛生白常往李侍郎家看病,清晨往,待至日午始出。侍郎以面向内,以背向外,两公子扶之而行;坐定诊脉,口答病源,终不回顾。薛大骇,疑其面有恶疾,故不向客。问其家人,家人云:”主人貌甚丰满,并无恶疾,所以然者,以某日喜神方在东,故不肯背之而出。又是日辰巳有冲,故必正午方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