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好卡哇伊啊!”玄育婴忍不住蹲身下去,双手抱住土鲮怪的长条形脸颊两侧,十分用力的捏圆捏扁拉长,极近揉虐之能事。

土鲮怪被捏的脸上肌肉不住吃痛抽搐,见计得逞,心中却是欢喜无限。为求逃脱出去,更如狗一般,伸出长舌舔着小女孩的手心,咩咩的叫道:“可爱的萝莉啊,您是真善美的化身,是从天上跌落,而脚先着地的天使。法力也如海一般深,俺老土一点都看不透,敢问可是上仙的女儿,女徒,童养媳萝莉呦!”

“你说呢?”玄育婴嘻嘻笑问道,拽着它脖颈的皮毛,就提到了半空。

“这个……”土鲮怪察言观色,却是看不出一点头绪,但见她没反驳,无疑表明不脱离这三者之外,无论哪种跟上仙关系都很密切,正好说下好话。

如果判断错误,她也是被囚禁在这里的牢徒,那也没关系,吃了就是。土鲮怪也就不挣扎,可怜汪汪的道:“那个,这个……”

看它的神色,玄育婴猜也猜得出来它在想些什么,心下冷笑,佯装失手,把它狠狠的往地上一掼,咔嚓几声,骨骼断裂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你!”土鲮怪痛的龇牙咧嘴,勃然色变,一滚爬起,看着玄育婴作势欲扑。

“哎呀,对不起白羊老土,刚才失手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玄育婴表情愧疚的道,伸手一摄,土鲮怪就觉一股浑厚的元气包裹住自己,身不由已的被她抓在掌下,抚摸着自己受伤的臀后位置,只是这抚摸十分用力,差点儿就能把它的盆骨都给捏碎。

“啊,痛痛,乖个隆冬的仙女呦,俺老土投降了,投降鸟!你说东,俺不往北,你说西,俺就一条路走到底。你说上刀山,俺就下那火海,绝对不瞒你。”

玄育婴这才满意的停了手,别看这土鲮怪长的雪白,细小如绵羊一般,但能生出如人一般的智慧,起码也活了二百多年。人老了都能成精,何况这不以武力见长的土鲮怪,能在昆仑一干道士的眼皮底下自由自在的活着,说它没心机,没城府,谁信?

而现在为了夺回尸者刀,不得不攻略昆仑,有这么个在这座巍峨高山中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帮助之大自不用说。但玄育婴也完全不相信它在这个当口说出的话,还得寻机敲打几番,磨去它的野性才堪大用啊。

这时,玄育婴把土鲮怪十分珍爱的抱在怀中,笑眯眯的道:“以后我就叫你老土了,老土啊,你知道昆仑山那个地方既没有花草,又藏身隐秘,不容易被发觉的地方吗?这可是上仙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哦。”

土鲮怪神色一振,迫不及待的高叫道:“有,有,后山之中有处深潭,是昆仑老中少三代杂毛们迫害我等无辜妖族的地方,号称水潭永监!俺老土以前也被关押在里面,跟过一位灰不溜秋的泥鳅精后面混饭吃,它也是位不堪压迫的义士,偷偷挖了一道水府隧道,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是哦理由……”

玄育婴一下拍过去,打断了它突然发作的唱歌兴致,因为在她的神念中,位于昆仑山脚下的天池镇抱朴局里,花弄影看了下夜色,突然一弹指,旁边盆栽的雪莲花就在她弹指间绽放盛开。

接着,花弄影就好意的就对玄育婴和昆仑一干人等说:“夜色深沉,正是养精蓄锐,以备明日大战的好时候,诸位也赶了一天的路了,都去休息吧。赵师弟,你跟我来一下。”

这番情景也几乎同时的共享给赵厄知道,他的脸色登时凝重,毫不留恋的从周幽蝶身躯上滚了下去,躺在草地里仰望星空,思虑着对策。

他的眉心却突然洞开,是玄育婴飞速遁出,土鲮怪被她随手扔在地上,在脑海中大笑道:“拿去,我为恶,你为善,一个大棒,一个萝卜正好收服此妖。如今情景是我在明,你在暗,你我两位一体,怎么也能在这场大战中保存下来,大可不必忧虑。”

她的念头就是赵厄的念头,表达的是乐观的一面情况。

赵厄所忧虑的却是坏的一面情况,心中悲愤道:“你乃我吃了抱子玉树的果子而孕育出来的,果子又是因天地阴阳交1合之气而生出,正是阴阳混合之体。此去你多半贞节不保,也不知她会约会多少女怪?定然个个要榨你元阳,无多时必然就会因精尽而亡,叫我如何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而无动于衷?

她那个惩戒花环真就如此厉害,用离火真焰能否分解掉它?”

“难难难!那花环就如生来长在我头上一般,我用血目神剑砍过,仿佛砍在手臂上,鲜血喷射而出,剧痛无比,除非把我六阳之首整个给斩下来,不然绝难除去它。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定计,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消除离火真焰的隐患!

尸者刀能夺就夺,不要勉强。你要相信,只要有你在,我战就是死了,你在把我生出来就是。”说到后来,玄育婴的神念已然完全回转了肉身之中。

周幽蝶收拾了一下被扯的凌乱不堪的旗袍,把露出的雪白山峰,腰腹都给重新掩盖了进去,面色却依然是红若火烧,狠狠瞪了一眼连变形都不能却目不转睛偷看的土鲮怪,骇的它忙转过羊头,吁吁的吹起了口哨,喃喃唱着:

“丑陋的女人啊,你的山峰虽白,却为什么只有可怜的一对哩?那山上的殷桃虽红,却如何养的了养崽呢……”

不得不说,人和妖之间的审美关,有时会相差特别大。

它的声音小如呢喃,但周幽蝶如何听不见,要换平日,早就把它煮了做涮羊肉。这时侧头却看到赵厄面色不豫,对自己也无一丝温情,就以为是刚才的拒绝,惹得他心中不快了。

周幽蝶就贴身过去,也不顾可能暴露行踪,怀抱着赵厄的手臂在胸间厮磨道:“怎么了,我的好丈夫,人家又不是不从你,只是这地方……”

“这不关你事,我只是感应到死对头逼来了,才会如此失态。”赵厄根本就不会为这事生气,而且一想到本来只有自己能享用,看到的东西,却要被别人偷窥去,他心中就如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的欲念全消,这或许是处男情节在作怪,虽然他身体上已经不算处男。

“哦!”周幽蝶惊诧莫名。

赵厄潜身而起,拉过土鲮怪就问道:“你说的那个水府在那里,快带本大人去。”

“是,是。”土鲮怪不敢怠慢,又不忘叮嘱:“上仙啊,那里离着水蛇兵的营地可近着哩,被发现俺们就全完啦,一定要小心在小心……”

“大人,这妖眼睛不老实,口也呱噪,不如砍去四肢,挖去眼睛,看它还老不老实?”周幽蝶冷笑道,顿时就吓得土鲮怪不敢说话了,一瘸一拐的朝着后山带路。

与此同时,棚庐之中,嗜杀真菌见六座宫殿建成,不仅鼓舞了手下小妖们的士气,也狠狠震撼了昆仑和扶桑天三皇子,天照咒的表情他可是十分留意的,结果是十二分满意,转眼却见身边不见了宝相夫人,不禁奇道:“夫人,这个时候去那里了?”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有大圣王一系的郑侯爷,是猿猴一类成精,其他就多是合欢宗成员,都说不知。

嗜杀真菌眼尖,注意到地行尊者眉宇苦涩甚重,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不好逼问,毕竟先前尊者潜行地下伏击昆仑那个大胸妇人,虽然被打得吐血而回,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就当没看见吧。

地行尊者对他感激的一笑,嘴角的苦涩却是更浓,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六座宫殿吸引时,他却十分清楚的看见宝相夫人脚边突然盛开一朵鲜花,她只横挪一步,就钻进花中情景消失不见,是那么无声无息,不引人注意。

不禁令他想起了落雨生重新回归那日,青阳涧十大尊者一起出手,却还是令那个蒙着粉红面纱的女子逃脱,她当时也是脚下开花,随即遁走。跟今日的情景一模一样,显然两者间的联系不言而喻。

眼看合欢老魔即将再次出关,宝相夫人还不识时务的勾结外人,让以她为靠山的地行尊者如何不苦恼,也许是该重新找条出路的时候了。

这时,宝相夫人正从盛开的花中走出,举目一望,却是外昆仑山脚下的一处密林之中,当中却有一张用象叶拉扯而成的香床,覆盖着一张用鲜花织就的锦色薄被。

花弄影就抓着薄被一角,笑盈盈的站在那里。

“叫我来干什么?”宝相夫人看着她,没好气道。

“姐姐说那里话,没事妹妹就不能叫您了吗?”花弄影伤心了,委屈了:“妹妹知道上次得罪了姐姐,这不是来给您赔罪了吗。”说完,她就灿然掀开了锦色薄被……

果然,宝相夫人如她所料一般,呼吸急促了,魂不守舍了:“妹妹说哪里话,你有你的打算,姐姐不理解只是自己的问题。”

躺在香**的玄育婴,头戴花环,以手枕头,看着那闪烁的星辰,只觉得这夜是如此的漫长!

——明日大战,昆仑易血受伤,赵厄的机会来了。

但同时,花弄影又令玄育婴出战,元婴以下第一人的名号终于彻底打响。

注:最近越来越拖了,不知道写的时候会不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