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那群该死的家伙来这里干什么!”想到那些惨死的精灵和历代牺牲的先辈,新仇旧恨交织之下,这个刚毅的汉子也混乱了起来,偶尔散发出的无形威压,让我也是一阵的心悸,更不用提那些七八阶的军官了,但面对敬爱的长官,也只能苦笑着忍耐了下去。

“奥赫,你给我清醒一点”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奥赫,你这样算是个什么统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现在只不过是小挫,你就这样任由自己胡来,多想一想你的这帮兄弟,难道你就不想把他们都安全的带回去吗,啊!”看着双目失神的奥赫,我也被这一串几乎是张口就来的话带入了回忆之中。

所有的人都在回味着这一串话,特别是那几个因为长官被训斥而欲上前制止的军官,仔细琢磨之后都沉默了下来,看向天寂的目光中,多了几点晶莹。

军人可以为了命令舍生忘死,可他们同样是人,同样有思想,同样明白生命的可贵,但真正这样想的又有多少,而天寂却从他们的角度来考虑,知道以他们的性命为重,这让军官们十分的感动,有时候他们需要的真的很少,哪怕只是一句随口的关怀,而天寂也在这时真正的被这支英雄的队伍所承认。

“哼,你这小子”奥赫冷哼一声,搓了把脸重新站了起来,我嘻嘻一笑也没有放在心上,而其他人也为长官的重新振作而倍感鼓舞,却不料他们的一举一动正被人偷偷地窥探着。

生命之树下,“啧啧啧啧,愚蠢的人类啊,再让你们多蹦跶一会儿,不久之后……”“爆,你又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下方一个白衣青年打断了魔爆使的呢喃。

“哼,藤,你的手下完全没给他们造成什么麻烦,就被轻易地解决掉了,你还这么悠哉”话虽是调侃,不过更多的还是对白衣青年漫不经心的不满。

“嘿嘿,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罢了,竟然还要圣域强者出手,人类啊,真是越来越无趣”轻轻地捋了捋头上耀眼的金发,这个如精灵一般美丽的男子感慨道,那优雅、华贵的气质和四周阴森森的环境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而从他们对彼此的称呼上,也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正是这次精灵浩劫的幕后**oss,魔爆使和魔藤使二人。

“哼,部队怎么样了”魔爆使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起什么争执,掀下头上的帽兜,腥红的瞳孔中充斥着杀意,魔藤使心中一凛,他是在魔爆使重伤之时才通过挑战被提拔上来的,对于这个“老前辈”的个性,他可是耳熟能详,这可是个敢于顶撞魔王的狠角色。

当下打出几道幽绿的能量,两人身后的树林顿时喧嚣了起来,不一会儿,那片不小的林子诡异的向前挪了近百米,定睛一看,全是类似于重创了邦德的那种树怪,只是在质和量上,双方都完全不能相比,滔天的魔气彻底的将这片精灵一族的圣地完全的污秽了。

另一边,在奥赫的指挥下,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小心的前进着,渐渐地接近了魔界二使控制的区域。

“光爆术”九个淡金色的光球找上了各自的对手,一小时前,我们就遭到了魔化生物的攻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魔族,面对这个给大陆带来无数血腥和灾难的罪魁祸首,双方积攒的血仇已经没有了任何回寰的余地,所以奥赫担心的士气问题,根本就被这群血性的汉子过滤了去,这让奥赫倍感欣慰的同时,也下定了决心,就算是要搭上性命,也要让这群可敬的汉子活着离开。

“藤,加大力度吧,我要他们未到中心,先死一半!”魔爆使狠狠的咬着牙,魔藤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纤细的手指几个弹动,一群树怪悄悄地潜伏了过去,碧绿的晶体上,奥赫等人的身影清晰可见,核心处再次恢复了平静。

“该死的,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待解决了第五批突然来袭的树怪后,已经过去了近三个小时,而我们才往前推进了不到十里,而敌人就好像装了定位系统似的,无论我们藏到哪,它们都会源源不断的赶来。

从最开始的普通魔化生物到现在的树怪,我们每前进一里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刚进来时足有二十多人的队伍现在也只剩下十四人,包括邦德在内的一批好手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奥赫大哥,在这样下去,我们肯定会失败的,你快想想办法啊”在扫清了面前的几只树怪后,趁着这短暂的回气时间,我冲着奥赫吼道。

“我知道,我知道”同样解决了面前的敌人,奥赫却马不停蹄的赶向了几个伤员处,看着远方那好像无穷无尽的树海,脸上一片铁青,牙关紧咬,好像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光爆术,爆爆爆!”昔日宁静、圣洁的精灵秘境被频频的爆炸和不时四散纷飞的肢体碎块搅了个天翻地覆,半小时前,为了照顾几个重伤员,我和奥赫无奈只能放弃了快速行进的想法,结成了一个防御型的圆阵步步为营的向前推进,更糟糕的是我们仅剩的三个魔法师有两个因为魔力耗尽而退出了战斗,刚才的那击连环的光爆就是他们最后的魔力。

看着因为爆炸起的气浪而掀起的大蓬惨绿的**,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手上的裁决却是一刻也不敢停顿。

“该死的,他们到底想怎么样,难道真的想就这样累死我们不成”一名军官双手机械性的挥舞着大剑,茫然的想要攻击面前那并不存在的敌人,却被一个树怪趁机偷袭,被拖入了魔化大军之中,随后被几只豹形的魔化生物生生的撕裂,从始至终,军官的双目都是一片的麻木,没有丝毫的生气。

有这种情况的却不止他一个,剩下的人中也就只有我、奥赫还有一位八阶的副官还能保持着一定的斗志,其他的人都被这好似没有休止的杀戮搞得心困体乏,就连刚刚同伴的惨死也好像视若无睹似的,甚至有几个人眼中还微不可查的划过几道艳羡的神色,看得我心中一阵的发冷。

我明白这并非是胆怯,而是一种精神上的低谷,就好像经历过大苦大难之人那种看破红尘之感,对于士气上的打击也许还可以激励,但面对这种来自精神层面上的消沉,一时间我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