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照常去接丫丫放学,我出门的时候提早了半个小时,结果到了幼儿园时她还没有放学。

我在丫丫教室门口等了一会儿,肚子突然剧烈地绞痛了起来,一阵一阵的,像是要腹泻的感觉。

奇怪,我又没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莫名其妙就闹起肚子了。

我咬牙隐忍了一阵子,想等那股痛劲缓过去,但几分钟的时间里它不但没减轻反而还变本加厉了,我忍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看了看时间估计丫丫还有十多分钟才放学,便决定先下楼去找厕所。

因为赶急,下楼梯时脚步都匆忙了许多,走到拐角处时我莽莽撞撞地险些与一个男人当面撞上了,那人也是低着头不看路急匆匆地走上来,我赶紧刹住车,他却没有看到我,直直地往上走,结果就真的迎面撞了上来。

我“哎呦”一声勉强稳住身体,与此同时听到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掉地上。

低头一看,原来是把折叠式水果刀,应该是从那个男人身上掉下来的。

我连忙弯腰捡起来,还给他,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男人五官平庸,属于过目就忘的类型,头戴了个藏蓝色的鸭舌帽,脸上没什么表情,说了句“没关系”就匆匆走了。

我也赶着上厕所,就此与他擦肩而过了,只是心里暗觉奇怪,这人很不对劲啊,出门没事带着把水果刀干嘛。

千辛万苦在一楼找到厕所,我很不习惯在除家之外的任何场所上厕所,还好这儿打扫得还算蛮干净的,没有异味。

解决完内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我从厕所出来,忍着菊花的不适感慢悠悠地沿着扶手爬上楼梯,爬到二楼走到丫丫的教室门口时,却发现班里已经放学了,我环视了一周,没看见丫丫的影子,便去问她的班主任,“老师,请问你知道严心笛去哪了吗?”

严心笛是丫丫的大名。

班主任想了想,说:“严心笛啊……刚刚已经被他爸爸接走啦,就在两分钟之前。”

我浑身一震,觉得不可思议,爸爸?怎么回事?哪里冒出来的爸爸?

“你确定那是她爸爸吗?”

班主任点点头,“确定啊,严先生我见过很多次了,是他没错。”

我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孔琴并没有通知我今天丫丫的爸爸来接她啊。

那严陵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企图,我虽然不清楚他为人如何,但他有家暴的恶习却是真的,丫丫要是被他带走,只怕会凶多吉少。

我来不及多想,跟班主任道别后就赶紧追了出去。

几乎是用飞奔的速度冲下楼梯,我冲出幼儿园门口时,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丫丫那个惹眼的hellokitty粉色小书包,旁边牵着他的那个男人戴着一顶藏蓝色帽子,身形看着有些眼熟。

幸好他们还没走远,我拨开人群快步追了上去,趁旁边那个男的不注意,一把夺过丫丫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

男人回过头错愕地瞪着我,我看到他的正脸才发现他就是我刚刚在楼梯口撞见的那个男人,心里顿时慌了起来,他身上可是带着刀的。

这男人来路不明意图不明,他要是想动武的话我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当时周围的人很多,几秒的时间里我脑子已经电光火石地想好了对策,只能利用群众舆论的力量与他智斗了。

鸭舌帽男人凶神恶煞地瞪着我,还没等他出声,我先发制人地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谁啊!光天化日之下牵走我孩子想去哪里!人贩子是不是!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中国人最爱凑热闹,我一大声吆喝起来,四周的人纷纷都凑了过来围观。

我趁热打铁继续大喊:“要不是我及时赶过来!就让你得逞了!你胆子也真大!在幼儿园竟然也敢犯案!”

幼儿园门口,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来接孩子放学回家的家长,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一听说有拐小孩的人贩子,大家都深恶痛疾,义愤填膺地围了过来,势必不能让这胆大包天的小贼得手,有的人已经掏出手机作势要拨110了。

见状,鸭舌帽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我,我真怕他一冲动就拔刀子相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又骂骂咧咧了几句,一边抱着丫丫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往后退,准备随时开溜。

鸭舌帽男人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追上来,立马就有几个见义勇为的热心群众将他包围,拦住了去路。

我抓紧机会,转过身不顾一切地狂奔起来,头也不回地朝大街上跑,拦到的士后就争分夺秒地坐上去,给司机报了地址催促他快点开走。

警报解除,我稍微松了口气,但一回想起男人那阴戾的表情就觉得一阵后怕,忍不住心惊肉跳,

想起来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我低头去查看丫丫怎么样了,却见她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一句话都不会说了。看着怪可怜的,我忍不住软下心来,摸摸她的头,问:“刚刚那个人真是你爸爸?”

她木楞地点点头,“嗯。”

“他要接你去干什么?”

“……不知道。”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别怕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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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等叶男神和孔琴和回来后,我和他们说了这个事,他们两人皆是吓了一跳,直问我和丫丫有没有伤到。

我说:“没事,幸好当时围着的人多,他也不敢做什么,我才逃掉的。”

叶男神叹了口气,神色凝重道:“严陵已经找到幼儿园去了,那以后也不宜让丫丫上学了,这段时间先别去了吧,不安全。”

孔琴愁眉:“可是我白天要上班,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也不行啊……”

叶男神思索片刻,说:“你上班的时候把丫丫也带到公司去吧,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要安心些,你要出去应酬时就把她送到我这来,让舒若照看着。”

孔琴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随即叶男神将她们俩送回宾馆,等他回来后我才拉住他问:“到底怎么回事啊,孔琴不是说离婚的时候签好协议了吗,那个男的怎么又缠过来了?”

叶男神也不太清楚:“好像又有什么财产纠纷了吧,严陵想方设法逼着要复合,孔琴不肯。”

“……真是闹心。”我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结婚真的是件人生大事,选择对象时不慎重点的话,要是遇到个大混蛋,那恐怕下半辈子都要闹得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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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男神拿了睡衣和毛巾进浴室洗澡,我已经洗过了,就先爬上床玩手机,刷会儿微博,刚打开客户端时手机铃声就响了,是金戈打进来的。

我接了电话,“喂?”

金戈仍处于变声期,声音混着一丝沙哑和浑浊,“后天下午七点钟的飞机,记得来接我。”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机场,接机。”

我恍悟,“你真的要来?!”

“嗯。”

“你来干嘛呀你!”

他语气冲冲的,“你怎么这么不想我来!”

“不是不想你来!你要上学啊!”

金戈看起来懒得和我啰嗦,“总之我要来,飞机票也订好了,现在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就这样。”他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真是郁闷,想再给他打电话想教育一下,他却不肯接了,我气急败坏地叹了口气,以后我要是生出个这么不听话的儿子,估计一年就能老十岁。

叶男神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了,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我:“怎么了?”

我说:“h市的一个学生说要过来找我,你见过的。”

叶男神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想,“他不用上课吗?”

“是啊,他说他旷课来。”

“这么急着来,有什么事吗?”

我仔细想了想,金戈一直没说来干嘛,“谁知道他啊,神经兮兮的突然就说要来。”

叶男神在我旁边躺下,一只大手伸过来搂住我肩头,冷不丁问了一句:“你学生是不是喜欢你吗?”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了眼睛。

金戈?我?不可能吧,相差七岁呢……

别说金戈对我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总之我对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叶男神接着说:“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觉得那孩子对我有股很强的敌意。”

我笑着打哈哈,“哎呀,他对谁都那样。”

“是吗?”

“嗯,是的!”

叶男神没再问话了,静躺了一会儿后,双手从善如流地爬上我的背,轻轻地抚摸着,我顺从地躺在他在怀里,任他搂住我温存一番。

自从那夜旅馆经历了第一次后,叶男神虽食髓·知味却也克制得很好,一个星期最多三次,而且体贴我身板小承受不住他,通常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不过近日来我身体渐渐被开阔得可以足够容纳下他后,次数就明显频繁了起来,现在每天晚上除非他回家太晚我已经睡下了,不然的话都会有一次。他对这事的步骤和技巧越来越娴熟了,对我的身体也越加了若指掌,每次都有些花样弄得我欲罢/不能,我觉得我们在某些方面也越来越有默契了。

这样的生活应该是很理想很幸福的,可我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哪处不够顺心如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雷桐天天的地雷~

哎,感冒了头发晕浑身不舒服中qaq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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