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开幕当晚的一系列活动都让人津津乐道,而在那一百位被抽中参加开业礼的幸运会员的大力吹嘘下,夜店自开业到往后一个月的场子都被慕名而来的会员预定了,还有不少人是指定要到夜店来学习华尔兹的。

风肥肥和姚夭夭那晚也玩的非常开心,因为她们发现颜夜曦的这家夜店跟那些她们曾经听闻过的教坊妓馆很不一样,她们也更倾向于颜夜曦提的那个名词:俱乐部。夜店确实是让男人女人都可以放松身心一同欢乐的地方。

颜夜曦奉上了两张特殊会员卡给风肥肥和姚夭夭,笑言若以后她真的开男风馆,她们两个就是头两位贵宾,一番话让风肥肥和姚夭夭羞红了脸。其实那晚她们不过说说气话,对于什么男风馆她们还真是有心无胆。

其实在初云,男娼馆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些男娼馆招待的也还是男性客人就是了。颜夜曦的想法却是在夜店的生意稳定以后,再发展一个类似于日本牛郎店那样的俱乐部专门招待女性客人的地方,当然,前提条件是坚决不能跟女客人发生性关系。

“男人出轨多是因为满足肉欲,而女人出轨却几乎都是因为心灵空虚。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愿意被人捧在手心当公主的。所以我要创一个男风馆,专门为女性服务。”在送走风肥肥和姚夭夭之后,颜夜曦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另外三个生意伙伴,独孤九霄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颜朗辰只是诧异的挑了挑眉,反倒是焰斜影这个该是最没有贞操观念的黑社会头子反对地最厉害。

颜夜曦和焰斜影此时就如两只斗鸡一般瞪视着对方互不相让。一方坚持自己是为了全天下的女性着想。为她们圆梦,另一方坚持这样的做法简直就是道德沦丧有悖伦理。两人从小声辩论升级到大声争执,再从争执变成了吵架。最后还差一点演变成拳脚相加,孩子气地举动让颜朗辰和独孤九霄苦笑不已。

“你们两个也说说话啊。怎么可以让小曦做这种伤风败德的事情?”焰斜影见他说服不了颜夜曦,转而向在场地另外两位男性同胞寻求支持。只是独孤九霄也是穿来的,对这种牛郎店也是见怪不怪了,而颜朗辰是金钱至上利己主义者,他们两个又怎会反对颜夜曦的点子呢?

焰斜影见他们两人但笑不语。顿时气急败坏的跺脚嚷道:“好,好,你们这一家子,为了赚钱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顾了。我焰某人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还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心。往后地生意不用再算我的份儿了!”言罢狠狠地瞪了颜夜曦一眼,“颜夜曦,我算是看错你了!”

焰斜影气呼呼的摔门离开了天上人间的包厢,颜夜曦也难得气红了双颊坐在那里生闷气。颜朗辰瞟了一眼自家小妹和独孤九霄,标准的狐狸式微笑立时挂在了脸上。他走到颜夜曦身边揉了揉她的头道:“行了行了别生气了,反正现在说这个也为时尚早,夜店的营业情况还没摸清楚呢就想着开新店了?有点子是好事。但是东西要一口一口吃,做事情也要一步一步来。你这还没站稳脚跟就想着拓张了?”

颜夜曦扁扁嘴闷闷的开口:“我不是气这个。我是生气焰斜影那个家伙居然会说我道德沦亡,有悖伦理。”

颜朗辰看了独孤九霄一眼。后者立即心领神会的也走上前来坐在颜夜曦对面温言劝道:“你这想法是好,但是也要看看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初云确实民风开放,但是再开放也还没到女人翻身做主地时候不是?这里的大家闺秀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族地女性为了门风着想肯定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往男风馆跑吧?所以就算让你开了男风馆,但是往后生意会有多惨淡应该可以预计吧?”

颜夜曦听了独孤九霄地一番劝诫之后也觉得自己急进了,深感自己被夜店地成功冲昏了头脑,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犯了商人的大忌?不过她也不是扭捏地人,想通了此中关节也就大方的一笑,顺手擂了独孤九霄一拳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我急进了,谢谢。”

独孤九霄却微微一笑,顺势将颜夜曦的小手包入自己的掌中:“能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听取别人的忠告,才是能成大事的人。”

而被一双恋人完全遗忘的颜朗辰默默的捡着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心中暗叹早知刚才就跟焰斜影一起离开好了……

是夜,当独孤九霄回到自己在绵城另外的宅子时,管家却一脸诚惶诚恐的站在门口,当他看到独孤九霄的马车时立即迎了上去小声的禀报:“主子,皇……五爷过来找您了。”

独孤九霄在马车内微微皱眉,皇上过来了?他怎么会私自出宫?

“五爷过来多久了?”

“掌灯时分过来的,说想找主子您一起用晚膳,却在宫里遍寻不着您的踪迹,想是过来这园子宿着了。”

独孤九霄微一沉吟,想是这段时日他都忙着与颜家兄妹生意的事情了,没有回宫跟独孤五岳汇报请安,今儿独孤五岳找他没找着,所以就到外宅这边来寻他了。

“好了,应该没什么事,可派人好生伺候着了?”

“已经布了席请五爷先用了,但五爷说要等您回来一同把酒言欢,所以现在五爷正在您的书房里看书,已经安排了两个机灵丫头侯在外头听候吩咐了。”

说着话的当口,独孤九霄的马车已经进了宅子,他不待马车停稳就一跃而下大步朝主宅走去,紧随其后的管家立即上前去帮他整理着身上的衣冠,生怕有什么细微地方出差错,那位五爷会说他们没有伺候好主子而降罚。

守在书房门口的两个丫环远远的看到独孤九霄过来了,赶紧冲他的方向福了一福问了声好,独孤九霄酷酷的一摆手,径自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臣弟未能接驾,请皇上恕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九霄一进屋就单膝跪了下去山呼万岁,斜倚在暖榻上看书的独孤五岳直接将手中的书朝他丢过去笑骂道:“你小子,总算回来了?朕看你早就玩的了不思君了吧?行了行了别装了,这是在外宅,你整那些繁文缛节作甚?在宫里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有规矩。”

独孤九霄微微一笑,捡起地上的书站了起来:“皇兄今儿怎的有这闲情逸致也出来走走了?这个点,好像您应该在甘露殿跟某位贵妃娘娘努力耕耘才对,怎么会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到臣弟这儿来呢?”

独孤五岳出宫后似也放下了君王的面具而恢复了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该有的爽朗活泼,他从暖榻上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白了一眼独孤九霄道:“哼哼哼,若是朕没微服出游,还真发现不了你居然弄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营生。”

独孤九霄在暖榻的另一端坐下,挑了挑眉看向独孤五岳。后者见他半天没说话,似是不知道自己口中所言为何,于是独孤五岳从怀中摸出一样物事“啪”的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