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我大姨妈(大姨妈是她们对月经的戏称)来了,喝不了酒。晚上你替我顶个班好吗?”菲菲躺在**无力的对赵倩说。

琳琳是赵倩在梦醒时分夜总会坐台的艺名,这个行业里就是这样的,哪怕住在一起的朋友也轻易不会知道对方的真名。

今天在一起,明天就不知道对方的踪影的ri子见得多了,谁也不会在意,互不打听真名也成了这个行当的习惯。

不知怎么今天听到这个称呼,赵倩突然感觉有些刺耳,下意识的她便想拒绝。

这一段没有出台的ri子她过的很惬意,每天天一亮起来做点喜欢吃的家乡米粉,收拾收拾房间,看看电视和喜欢的杂志,ri子会很快乐地从指缝流过去。这样的快乐让她有时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这样过一辈子是很难的,如果不是生活的艰辛,何必从事这样的职业?

只是女人的幻想就像是与生俱来的第六感一样重要,现在她只要能看见艾秦,和那个阳光男孩说上几句话就完全可以满足这样的幻想了。

她想过,该不该去找一份正当的工作。残酷的现实又让她无奈:.且不说她一没有文凭,二没有一技之长,就算有,家里那常年卧病的母亲怎么办?,还有那个正在读初三的年年都在镇里拿第一名的小弟呢?那个每天只知道去麻将馆打麻将,要不就去赌**彩的父亲是指望不上的,他能不把小弟的学费偷出去玩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早晚还是要去坐台的,这是命运,躲也躲不过,从三年前来到这个城市她就已经认命的了。可现在。。。。。。

她真想再这么舒服的休息,真想再这样待上一段时间。

望着**菲菲憔悴的面容,她无法拒绝。菲菲一向有痛经的毛病,多年不规律的生活使她得了一身妇女病,每个月的这几天也更加严重,这一点在一起住了快两年时间的赵倩很清楚,才十九岁的菲菲没有化妆的脸看上去像个三十岁的中年女人。

她心生怅然,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菲菲的命比她还要苦,十六岁时从湖南去广州东莞打工,过年回家的长途车上被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花言巧语骗得中途下车,在一个至今她也记不住名字的小镇的旅馆里被那sè狼和几个同伙轮jiān,还被迫在那个国道边的旅馆里卖yin。最可悲的是她竟然还爱上了那个混蛋.那个小伙子是当地黑社会的成员,几个月后在一次黑帮火并中被砍死。她逃是逃出来了,可哪有脸回家啊?

漂泊的风,把她吹到了běi jing,和自己一样是无根的浮萍。

很多念头在赵倩的脑海闪过,而这些她又哪ri曾中断过思量?

默默化妆,安静地穿上那套xing感的粉sè套裙,换上七公分的高跟鞋,拎上那个冒牌的兰奴皮包.走到菲菲的床边,轻轻说了声:“好好休息。”

然后低着头,毅然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