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月光惨淡。

市郊的一处物流仓库静无人影,公安局的刑警大队已经把它围得水泄不通。

制服了门口的保安人员,卢杯九命令部队分为三组,一组由丁帮生率领去救刘念果,一组由王萧和率领去救吴天,自己带一组去抓获李天柱。

卢杯九强调,一定要保护人质的安全,对敢于反抗者格杀无论。

行动很快展开,地下室所有的通道都被堵死,三组人马迅速进入,丁帮生冲在最前面,拦都拦不住。

战斗进行的格外顺利,由于是突然袭击,李天柱手下的人基本上失去了反抗能力,束手就擒。可笑的是被抓获时有的还在梦中,高声喊着别开玩笑。

丁帮生搜索了几个房间都没见到刘念果,他抓住其中一个马仔,用枪顶着他的头,恶狠狠说:“刘念果在那里?”

马仔吓晕了,结结巴巴回答:“哪,哪个刘念果?”

“那个尼姑,她在那儿?”

马在头上的汗就下来了,全身都在哆嗦。

“说!”丁帮生大喊着。

“政府,别开枪,她,她死了。”

丁帮生心直往下坠,一把抓住马仔的衣领:“说,她是怎么死的?”

“是,是老大,不,是李天柱叫人多次**她,她受不了,就撞,撞墙自杀了。”

丁帮生俩眼冒火,咬牙切齿地问:“她的遗体在那儿?”

“在,在地下室的水沟里,是李天柱叫人扔的。”

丁帮生拽着他:“走,带我去找。”

在地下室的水沟里,几块破草席盖住了刘念果的尸体,当马仔掀开草席时,丁帮生脑袋嗡的一声,他看到了最惨寰人绝的景象,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王萧和拉开关押吴天的地下室铁门时,吴天还被捆在铁**,头发蓬乱,形销骨立,全身散发着腥臭味,已没有了人形。

王萧和上前用刀割断绳索,把他抱起来,吴天还在昏睡,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冲进地下室的卢杯九搜遍了每个房间,却没有发现李天柱,马仔说他一早就带着个女人走了,走的很匆忙。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卢杯九气得脸通红,他心里明白,李天柱肯定是得到了风声,提前跑了。可他为什么没对吴天下毒手,这不符合常规,当他看见脸色苍白,双目赤肿,手臂上布满针孔的吴天时,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吴天醒了过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看到了王萧和,卢杯九,与迎面跑来的丁帮生,恍然大悟,伸出手来,抓住丁帮生的肩膀,急迫地问:“刘念果呢?救出来了吗?”

丁帮生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果,阿果呢,我要见她。”吴天喊着。

丁帮生心如刀绞,扶住吴天,说:“吴天,你要挺住,念果法师归天了。”

吴天的身体猛地一晃,好不容易站稳了,痛苦地说:“她在那儿,让我去送送她。”

丁帮生再也忍不住悲痛,流着泪说;“吴天,吴天,你最好别去看她了。”

“不,我要去,我要去呀……”吴天喊着,挣脱着。

丁帮生紧紧抱着他:“吴天,我求你别去看她了,她的后事我们来处理。”

“李天柱呢?”

“他跑了,没抓获。”王萧和回答。

吴天全身一软,人慢慢瘫软下来。昏了过去。

“马上送他去医院,他的毒瘾已经很深了,随时有生命危险。”卢杯九大声喊叫着。

丁帮生与王萧和都惊呆了。

刘念果的遗体被搬了出来,马主持坚持要把她放在寺庙里为她守灵三天,卢杯九同意了。

庵里尼姑们为念果法师整理了遗容,穿上了干净的衣服。

灵堂的上方高挂死者遗像,下书斗大的“奠”字。左右两边高挂挽联,书写着:“蝶化竟成辞世梦,

鹤鸣犹作步虚声。”

灵堂的两侧有多幅香客与公安局及有关部门送来的挽联。

念果法师灵堂的布置讲究肃穆庄重,文明整洁,守灵期间,灵堂的供桌上燃有“长明灯”。

香火点起来了,整整三个晚上,尼姑们都没有睡,而是守在她的身边,齐声念着超度经文。

老天爷也似乎被这凄惨的情景震撼了,天上打起了惊雷,下起了暴雨,风吹灵幡,雨打屋脊,汇成一股股急流,象是念果法师的眼泪无尽地流淌着,流淌着……

她的遗体没有火化,而是被埋在了虚空山的一处景色秀丽的山坡上,面对着省城,背后是她最后的栖息地,虚空山尼姑庵。坟前是一排青松,石碑上刻着“念果法师之墓”六个大字。下葬那天,来了许多人。王萧和,丁帮生都来了,还有黄丽萍,拿着一只大大的花圈放到她的坟前,哭的和泪人似的。

吴天没有来,他在武警医院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叫唤着阿果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