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发泄后,是无尽的后怕,苏易楠看着身下毫无反应的楚韵,忽然有些怕了。(本书黑yan谷;他怎么会这么对她,明明是准备宠她上天的,可他却亲手一次次的把他推入地狱之中。他回家之前,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和她把事情说清楚,可最后的结局居然变成了这样。

当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恨意和愤怒充斥着胸膛。楚韵就像是蛊惑人心的海妖,只要碰到她,他就再也没了理智。

他不会放她离开,哪怕她恨自己也不会离开。

苏易楠从楚韵的身体上下来,面无表情了好久,才冷冷的转身。

是她做错了事情,所以他惩罚有些过头,那也不应该道歉,一起下地狱吧,早该这样了。

他就不该奢望,她会对自己改观。

鱼和鸟怎么可能恋爱?

楚韵永远不可能爱上他……

高大的身影僵硬的很,他余光里看到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眉宇间闪出厌恶,“滚!”

除了楚韵,没人能给他极致的满足,再多的女人也不行,只有在她身上,他才能感觉到那种极致的快乐。

女孩连滚带爬的爬出房间,门外于妈担忧的来回的走动,见到苏易楠出来,吓了一跳,想要缩回头已是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叫道:“少爷。”这时候的苏易楠是最血腥的,谁往跟前凑就是找死。

于妈心里不安,面色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苏易楠看了她一眼,“叫医生过来。”她身上一定受伤了,刚才他失去理智之前,隐约记得,自己掐着她的脖子。

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那双无神的眼睛,苏易楠心越发乱

在生意场上,他能冷静的分析过亿的case,解决很多人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可他在感情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能没有楚韵,可抓的越紧,就让她受伤的越发厉害,刺得她鲜血淋淋。

刚才看到她毫无声息的躺在**,他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要失去她了……

“是。”

于妈恭敬地颔首,小跑着离开。

楼下的英式落地座钟刚好敲响了三下,偌大的家里冷清的没有半丝人气,苏易楠看了会儿,抬脚往回走,走了两步又顿住,转身往楼梯口走,再也没回头大步的离开。

翌日,淡黄色的落地窗折射进房间里,楚韵模糊的感觉到光线刺入眼睛里,她动了动,牵动着身体撕裂般的疼痛。视线渐渐的开阔,依旧是自己熟悉的卧室,被褥已经被换成了新的,乳白色的被单很刺眼,她脑袋里迷茫了许久,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妈走进房间里,看到她睁开了眼睛,低声说:“楚小姐,你好好休息,医生吩咐你不能多动的。”话说完,把汤药放在了一旁,沉默着不再说话。

“苏易楠呢?”楚韵缓缓地爬起来,浑身疼得厉害,手腕上的伤痕有些触目惊心,是昨天苏易楠用领带束缚留下的伤痕。

“少爷他……昨晚就走了。”于妈犹豫着说道,看着楚韵遍体鳞伤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才不过二十七岁,就要经历这些,和她女儿差不多大的年纪,这都是造的什么孽,才会成了这样,“楚小姐,你把药喝了吧,喝了才能好的快一些。”

楚韵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好了,再让他欺负吗?”

走了吗?走了也好,她已经受够了。

她欠苏易楠一条命,可她不会允许自己因为这条命就接受他一再的羞辱。

两个安全套,他把她当成妓女来对待。

心口某个地方碎了,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她要离开。

和苏易楠再呆在一起,他永远不会好起来,只会越来越加重,直至病入膏肓

于妈沉默以对,事情她看在眼里,即便再怎么偏向少爷,这次她也没办法违心替他说话了。昨天楚韵的惨状,医生处理的时候都连连叹气。她还没盲目的把苏易楠做的一切,奉若神明。

“那好,我把药放这里,等凉了再喝,你想吃点什么?我去做?”于妈心里难受,也不想在房间里多呆着,让楚韵一个人静静也好。

“我想吃荷包蛋。”

楚韵淡淡的说道。

于妈哎了一声,“马上就好。”

于妈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楚韵从**站起来,双腿像针扎似的,她能感觉到下身有东西流出来,温热的,应该是撕裂了那里的伤口,可她不在乎,只要能逃离这个地方。

简单的收拾了下,楚韵往外面走,于妈正在厨房里做饭,没人上前拦着她,或许苏易楠认定了她不会走出苏家的大门。

直到走远了,她回头看着苏家别墅,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她从昨天忍到今天,不让自己哭。她死也不要在苏家哭,被苏易楠压在身下,她疼得骨头都要碎了,一滴眼泪也没落下,因为她不要自己当着苏易楠的面流泪。

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

是他亲手把她最后一丝的留恋抹杀的干干净净。

从今以后,她要把他从生命里剔出。

楚韵一边走,一边落泪,慢慢的悲伤从胸腔里溢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

再逃跑吗?

跑得再远,都会被找到,她不想跑了,太累了,身体每一处都累了,连动一下都觉得累。

活着真累……

天空黑压压的布满了阴沉的彤云,压在头顶上让人喘不过起来,算起来已经是北京城的冬天。萧冷的风涌灌进衣服里,割的脸颊生痛,楚韵打了个哆嗦,她出来的匆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身体冷,可心更冷。

她才二十七岁,心却比七十二岁的人更加的荒凉,沧桑。

痛苦,绝望,焦躁沉沉的压在心头,把她压垮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极力的让自己不要去想外面的世界,她告诉自己,只要乖乖的留在苏易楠的身边,不去接触别的男人,不外出工作,他是不是就会好过一些。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她为了苏易楠,把自己的人生彻底放弃了,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吗?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泪水不断的落下来,她咯咯的笑着,有些绝望的抬头看着天。

再也忍受不了了,死了吧,哪怕再疼,只要死了,这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苏易楠,还是叶慎,还有更多的人,都在她死后没关系了。她不想再为了任何人而活着,她真的好痛苦。

伸手抹去脸上冰冷的泪水,楚韵走进一家超市里,拿着钱买了一些安眠药,害怕店主发现她自杀而阻止,她换了好几个地方买。

买到第六家,收银员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神色变得古怪,拿了她的钱,说:“请等一下,您这张钱好像有问题。”也不把钱和药给她,转身到了里面。

楚韵听到她在里面打电话,连药也不敢要了,匆匆的逃离了那家店。

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雪,身上的毛衣早就被打湿了,寒风刺骨顺着毛衣的空洞钻进身体里,她脚下都是麻的,在跑过雪堆的时候,脚下一滑重重的跌进了雪地里

。她连站起来都站不起来,直到有人扶她起来,楚韵再也忍不住坐在雪地里大哭。

连死她都死不成,是不是她前几世做了很多孽,上天才这么惩罚她,让她受到这种折磨。

她的异常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开始还有人上前劝说,可后来就没人管了。

这年头,失恋在大街上哭的人多的是,哪能一个个去关心?

楚韵哭的嗓子都沙哑了,才缓缓地从雪地里站起来,漫无目的的在街头走了很久,直到被汽车鸣笛的声音惊醒,她抬头,视线定在那栋熟悉的大厦上,她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叶氏集团。

她就痴痴地站在马路上,看着那栋大厦,也看着往日的同事,经历过上次的危机,叶氏集团大换血,很多叶家安插进去的人都被换掉,取而代之的是叶慎的人。她想起来叶慎说的话,精神有些恍惚,目光落在那最顶楼,她想叶慎是不是还在工作?

她已经失去了能关心他的资格了,叶家的劫难是因她而起,叶潜跳楼至今昏迷不醒,他亦有了婚约,两个人之间隔了一道银河。

她走不过去,他也走不过来。

不知道站了多久,叶氏集团前停下了一辆车,是她曾经坐的那辆车,连开车的司机都那么熟悉,一切都好像她曾经经历过的一样。

叶慎从车上走下来,穿着黑色的西装,表情依旧那么的淡薄,似乎没什么事情能打动他,她想起昨晚他脸上的疯狂,往柱子后躲了一些。

她已经害了苏易楠,不能再毁了叶慎了。

她知道自己要走,可目光痴痴地留在叶慎的身上不肯离开,脚下也被钉子钉住动弹不得。

拼命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纷飞泪如雨下,在决定死之前,她很想不顾一切抱一下叶慎。

哪怕只是抱一下,也好,让她不至于死之前那么凄凉。

可她不敢,她怕自己一旦靠近叶慎,就再也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