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两个人全副武装,除夕夜滴水成冰,楚韵拉着苏易楠的手,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脸上围着乳白色的围脖,戴了一顶雪绒帽,眼睛弯了弯,她已经很久和一个人等倒计时和守岁了。同步更新百度搜黑岩谷;

每年的除夕,她在万家灯火中一个人醒来,默默地煮了饭,看着春晚。

所有人都是热闹的,只有她一个人,无亲无故。

今年,她终于有了陪自己一起过节的人,不知道母亲在天之灵,会不会安慰。

车子驶向**广场,两个人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广场上数不清的红灯楼挂起来,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他们身边走来走去。

楚韵拉着苏易楠,东看看西看看,眼睛里满是笑意。

难得看到她这么欢快的时候,苏易楠也高兴,买了些小玩意哄她开心。

有孩子在广场上溜冰,楚韵拿着番薯,边走边看,一不留神就被一个孩子撞着了。

那孩子看着十岁了,胖乎乎的,力道不小,当下就把楚韵撞了个趔趄,手里的番薯也掉在了地上,而拿孩子一点事也没有,穿着轮滑鞋转了个圈,对着楚韵笑嘻嘻的

苏易楠急忙伸手扶住她,眉头一倒,“道歉。”

“就不道歉,你能拿我怎么地?大叔!”男孩子说话间,几个人推推搡搡的过来,一顺溜的十几个半大的少年,穿着轮滑鞋围绕着两个人转圈,小胖子似乎是得到了支持,更加趾高气昂的看着苏易楠。

苏易楠面色一沉,欲教训那个小胖子,却被楚韵拉住了。

“别和他计较,我没事。”她就是被冲撞了一下,身上穿的厚,摔在地上也没什么感觉。

苏易楠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小胖子,小胖子听楚韵这么说,做了个鬼脸,呼唤着一群朋友走了。

楚韵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还真是的,不过挺可爱的。”她自己没能保护住自己的孩子,对别人的孩子也就多了一份的亲昵。再加上之前老和尚的话一直哽在她心头,她对孩子就更多了一份期盼。

小小的插曲被忽略过,楚韵也没放在心上,站在广场上等待倒计时的来临。

午夜的钟声敲响了第十二下,广场上数千响礼花瞬间冲上云霄,楚韵像所有人一样,紧紧地抱着苏易楠,苏易楠抱着成雪团子的她,连转了几个圈,引得周围几个小女生的艳羡。

最后巨大的20xx出现,苏易楠深深地望着楚韵,手紧紧地捏在一起,有些哆嗦,“阿韵,能嫁给我吗?”

他向楚韵求过几次婚,她都是拒绝。

原本有些心灰意冷的,可这次,他想再试一次。

阿韵,能嫁给我吗?脑子里有些发懵,她决定留在苏易楠身边,却从来没有想过和他结婚。结婚在她眼里是最神圣的事情,不仅是两个人在一起,还是承担起对另外一个人的责任,包括以后的孩子,这些都要纳入未来的蓝图。和苏易楠在一起,未来会是怎样的?她想过很多,却从来没这种选择。

但不和他结婚,又能和和谁结婚呢?哪怕是以后真的能遇到一个男人,完美到令她心动的,她和苏易楠依旧会牵扯不断

。即使过了几十年,容颜老去,时光不再,她能记起的,大概最深刻的就是和他的点点滴滴。

嫁给他吧,她爱他,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呢?

心里一个声音轻轻的说道,她望着苏易楠眼里的烟火,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

下一刻,吻落在了唇上,深深地。

他从来都知道,她之于自己的魅力,可以前的所有的吻都来不及此刻的缠绵,求婚成功快乐像火焰一半燃烧了他身体所有的热情。火热的舌钻入到她的口腔里,深深地搅动着她的舌。

实在的,她没什么技巧,仅有的技巧也是从他这里得来的。能有的反应,也只是用力的抱住他的头,胡乱的吻。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接触,就足以勾起,他所有的热情。

理智一点点的失去,他眼里泛起涟漪,平静的眸子里满是他疯狂的爱意。

黑色的夜空下,数千发礼花再次冲上云霄,嘭的一声,照亮了天空。

时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而后凝固,成了记忆中永不失色的影像。

回到家里,楚韵觉得脑袋有些晕沉沉的,看着苏易楠高兴致,也就没说。洗了个澡,躺倒**,苏易楠就缠了上来。

他的体温比她的还高,肌肤相贴,他的眼睛黑亮如夏夜星空中的星辰,耀眼而幽邃。

细密而缠绵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眼睑,脸颊,鼻尖,唇,沿着脖颈蜿蜒而下,最后停在她的小腹上,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莫名的滚烫。

尤其是刚答应了他的求婚,一切似乎都变得顺理成章。

水乳交融,他附在她的二测,嘴里含糊的说:“阿韵,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楚韵心神一动,呼吸乱了。

没睡几个小时,苏易楠就被鞭炮声吵醒,北京城限制燃放鞭炮,违者罚款,可这地界谁稀罕拿几个钱

。新年不放鞭炮没年味,图个喜庆,各家都在这时候买最大盘的鞭炮,一放能放上半个小时。去年辛成和欧洋两个人,就在他这里,比赛放了半个小时。

看着楚韵还在睡觉,他穿上衣服,走到楼下和正在摆贡品的于妈说:“晚些放鞭炮。”

于妈看了看楼上,就知道是为了谁,“那等下年夜饭也晚点吃吧,我晚些包饺子,小姐昨个儿说,要和我一起包呢。”

苏易楠想了想说,“不用了,今天去老宅吃饭,于妈你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家,晚上不用回来了。”

于妈应了一声,面上带着喜色。

楚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她吸了口气,鼻子堵得厉害,应该是感冒了。

倒了杯热茶,喝了才感觉好了一些。

洗漱完,走出来看到苏易楠正在换衣服,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起来苏易楠说要她和他一起回苏家老宅的事情。

其实她不想去苏家老宅,那里总显得阴气沉沉的,老房子里去世的人多。而且苏老爷子才过世没多久,想来苏家也不会在过年的时候太过喜庆了。

“现在就去老宅那边吗?”楚韵开口问道。

“嗯,你声音怎么了?”苏易楠回头看她,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走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正常的体温。

“我没事,有些轻微的感冒,多喝些水就好了。”她的身体自从被威廉救上来,就不好了。哪怕是轻微的冷水,也能染病,习惯了就好了。

“等下去医院看看,大病都是从小病起的,马虎不得。”

趁着楚韵换衣服的空荡,苏易楠找了一些感冒药,又倒了杯温水。

两人去苏家老宅,于妈也正好离开,看到楚韵,还给她一个红包。楚韵从小就很少收红包,尤其是母亲过世之后,就再也没收到过

。于妈的红包,她很给面子的手下,不多,五百块的红包,却是于妈的一份心意。

两个人心情很好的去老宅,却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不怀好意的算计。

曹时时赶到苏家的时候,是早上六点钟,苏北老早把苏鼎晟借口支走了,家里就他一个人,佣人是苏老爷子留下的,没一个人敢背着他说是非。

曹时时摇摆着腰肢,坐在沙发上,眸子里满是志在必得,“成不成就看今天了,苏北,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帮我。”

苏北摇晃着手里的酒,说:“那是当然。”手揽在她的腰肢上,暧昧的接着说,“还真舍不得你,为什么你们女人都喜欢他?除了他的家世背景,他还又什么好的?和我在一起不好吗?我们在**那么默契。”

曹时时抓住苏北的手,往下一扯,“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就是看不惯楚韵,她除了会装可怜,到处勾搭男人,还有什么本领?我把苏易楠抢过来,让她一无所有,才能解了我心头的恨。至于……你嘛,就算和苏易楠在一起,我们依旧可以保持关系,让他戴绿帽子,不好吗?”

苏北笑了笑,没说什么。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谁也不肯说一句真话,明知道对方所图不只是嘴上说的那些,却不拆穿,都认为比对方聪明,能够利用对方。

算着时间差不多,苏北让曹时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等时机成熟了再出来。

楚韵和苏易楠下车,苏家来来往往的佣人,面上挂着喜悦的笑容,一点都没苏老爷子去世后的冷清,冷空气涌入鼻子里,她连忙捂住嘴,连打了三个喷嚏。

苏易楠拧了眉头,“真的没事吗?声音都变了。”

楚韵摇了摇头,并不想破了他的兴致,“我没事,你放心。”

苏北整理好衣服,迎了出来,和苏易楠抱了抱,拿出一封红包塞到楚韵的手里,“我是长辈,给红包不能不收。”

他亲昵的仿佛之前的种种都不曾发生,楚韵也不好扭捏,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