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过来了?”

苏易楠冷色的眸子里闪过阴鸷的光芒,接连在戒备森严的酒店里带走两个人,说明那人来头不简单。()本书地址:他在北京城得罪过很多人,可数来数去也就只有那几个能有这手段的,除了国内,也就只有国外那边。

外公只有母亲一个女儿,当初他看不上苏家,更不想让女儿远嫁中国,放出了狠话,若是她敢嫁到苏家,就和她断绝一切关系。可那时候母亲宁愿和外公断了关系,也要到这边来。

所以,在母亲嫁入苏家后,很长的时间里,两家都没任何的联系。而这也间接的导致,苏老爷子对一点也帮不上苏家的女人,心生不满,想让儿子离婚另娶别的女人。

后来的一切……

苏易楠抿了唇,当初若不是外公身体状况不好,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才和苏家往来,可惜那时候母亲已经死了,老爷子才想起来还有他这个孙子。这一切,都是在老爷子身体不好后,于妈才敢告诉他的。

苏家对他们母子有多‘好’,他深深的记在心里。

至于英国那几位叔叔伯伯的狼子野心,他更会提防,想把他苏易楠从这个位子上赶下去,也要掂量下自己的分量够不够。

“先生,人带来了。”沉重的钢链发出嘎嘎的声音,被带进来的人身上已经没一处完好的,看到苏易楠的刹那,男人的眼里滑过讥讽。逼供的手段他早就训练过,这些人别妄想从他身上获得丝毫的信息。

架着他的两个人,把他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苏易楠笑了笑,一副悠闲地样子,“谁派你来的?”

“哼……”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把眼睛看向一边。

苏易楠嘴角一沉,声音彻底地冷了下来,“你不说可以,等着我逼你开口,后悔也晚了

。”他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手,下面的人抬上来一只笼子,黑色的布蒙着外面,看不清里面,“打开给这位先生看一下。”

下面的人闻言,揭开了笼子上面步的一角,黑色的蛇纠结成一团,交错着,缠绕着,不时的发出丝丝的声音。整个笼子里都是同一种蛇,黄褐色的针芒状的眼睛盯着人,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我从热带雨林里让人找来的,叫裹蝮蛇,喜欢往任何地方钻。把人放进去,它会拼命的往你身体里钻,任何一个地方……”

伴随着低低的冰冷的声音,男人的面色扭曲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他的手段会这么变态。想到蛇会从任何地方钻进自己的身体,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尤其在这种阴冷的地方,更加啊的让人害怕。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立刻死,等他们钻进去,我再让你喝下雄黄酒,逼出来,想必感觉一定很享受。”

苏易楠像是在说玩笑一般,“数三个数,你说出上面谁派你过来的,我就把你丢进去,只有一次机会。”

“三”

“二”

“一……”

“是白家!”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男人大声的叫出来,脸上满是汗水,“是白家,白小姐说,只要我们把楚韵带过去,就会给我们一千万。我说出来,可以放我走了吗?”

苏易楠收敛了小脸,摇了摇头,嘴角冷笑,“把他给我扔进去。”

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音,男人的瞳孔骤然增大,凄厉的尖叫:“苏易楠,你不讲信用!枉为男人!我操你祖宗八代!”

他咒骂着,苏易楠缓缓地走出密室,外面欧洋笑嘻嘻的搭上他的肩膀,“他不是已经说出来了?怎么就杀了?”

“对我说一次谎话的人,就不值得再信任第二次。”苏易楠边走边说,白家有没有这个实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流苏有可能让人动手,也不会这么高调的到他的订婚典礼上劫人

背后另有他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很清楚他和周遭所有人的关系。

包括楚韵,白家,叶慎……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等一等,那些人绑走了蒋静和叶慎,就会再回头找他。与其盲目的去找人,不如等他们送上门来!

晚上和欧洋在会所里喝了一杯,才回家。

于妈正在收拾东西,见到他回来,上前低声说:“楚小姐已经睡着了,今天喝了一碗粥,医生过来检查了下她的身体,说要将养着,孩子的状况很不好。楚小姐从怀孕后情绪起伏太大,会影响到孩子。”

苏易楠微微颔首,“你们小心伺候着,家里的网络掐断。报纸停了,电视也断了。”

于妈眉头一跳,听他这么说,就觉得事态严重,忍不住问:“少爷,是不是小姐那边来的人做的?”苏易楠起家的资金,大部分来自英国的财团,这几年那边来的人越来越频繁,只怕是这天又要变了。

“你管好家里的事情就行,外面的事情用不着担心。”

苏易楠面色缓和了一些,于妈是打小照顾着母亲长大的,他自然信的过。

于妈应了一声。

沿着楼梯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他看到了躺在**的楚韵,暖色的灯光下,她静静的躺在**,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医生给她开了一些安神的药,难得能睡的安稳。

苏易楠走到床边坐下,紧绷的面色稍微缓了一些,然后一言不发的打量着楚韵。

很久后,伸手轻轻的覆盖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有他的孩子,他做梦都在想着她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在过去的十二年,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孩子,当初回到苏家,老爷子表面上对他不冷不热的,背后却和下面的人说,看着他就不喜欢,因为害怕他,害怕杀了他的母亲的事情被他知道。

若不是有外公,他现在已经完了

苏鼎晟当初也仗着自己嫡子的身份,没少欺负他。记得有一次,他完成的任务比他出色,苏鼎晟找了几个警卫,把他堵在家里打了一顿。谁说他是顶着苏家少爷的身份,就比别人更快捷的获得成功?

每一次挨打,他想着的只有一个人。

如果不是苏家的人威胁,他想和她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哪怕是母亲的仇恨,他也能放下。

可她不想。

他知道,她不想,她一直把自己当作弟弟,直到六年之后的重逢。他才赌气一般的,带着人堵在她的门口。

一切也从那个时候开始,再想起来,他觉得自己做法有些混账,可从不后悔。

苏易楠咧出一个笑容,他自己没看到自己的笑容有多么地像一个孩子。

过了不知道多久,楚韵猛地动了一下,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话,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阿韵?”

他叫了一声,她却没醒,仿佛陷入一个令她很困难的境地。

“楚韵!”

抓着她的肩膀,稍微用力的摇了一下,楚韵忽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眼里却没有清明,而是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作恶梦了?”他拧着眉头,温声问道。

楚韵渐渐的从噩梦里醒过来,心里慌乱的成了麻线,“我梦到叶慎出事了,他浑身是血的站在我跟前,和我说,他好难受,好难受……”想到梦里的情景,楚韵打了个冷颤。

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从参加订婚典礼开始,这种感觉就没消失过。

“好了,那只是梦,你不要太担心了。”苏易楠拧着眉头,下意识的排斥着叶慎两个字。

“不,不是的,我有感觉,他出事了

。”

楚韵摇了摇头,紧紧地抓着苏易楠的手,指甲陷入了他的肉里,也没察觉到。

“楚韵!”

苏易楠眉宇间染上了薄怒,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她整天心心念念着叶慎,置他于何地,一次可以忍受,两次可以忍受,三次,四次呢?他不是神,能对她心里记挂着另一个男人无动于衷。

楚韵看着他满是怒容的脸,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上次苏易楠离开,她就想过了。

自己也是有错的,错在她没照顾苏易楠的感受,当着她的面一次一次地提起叶慎。他能为叶慎忙前忙后已经难得,又怎么能指望他把叶慎当成自己人来看。可她不能让自己停下来,叶慎出事,是因为她。

她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楚韵正想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仿佛为了打破这僵局,楚韵拿起电话,看也不看是谁打来的,就接通了。

“喂,楚韵吗?明天中午十二点,到香山来,记住,自己一个人来,否则叶慎的命就没了。”

对方语速不快,是一个极为动听的男子的声音,说完就挂断了。

楚韵怔怔的看着苏易楠,张了张嘴,而后选择了沉默。

“谁打来的?说了什么?”

苏易楠直觉性的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道。

楚韵勉强的牵了牵嘴角,“李想打来的,问我叶慎的情况。”

她下意识的选择对他说谎,说完后,垂了眼睑,害怕他看出来自己的心虚,两个人都太过了解对方,每一个举动都有可能泄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