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时时被问的哑口无言,干笑了两声再没问别的,她是太急切了点,被父亲看出了马脚,这么多年情分在,他才没戳破他的。本书醉快更新抓几書屋而叶慎也不是瞎子,只是被楚韵的事情一时迷了眼睛,才会想不到问题的关键。等他缓过神来就会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曹时时闭了嘴长廊一下安静了下来。时间仿佛被无限的拉长,漫长的令人无法忍受。

两个小时左右,急救室的门被打开,戴着白色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面色麻木的说:“谁是病人家属?孕妇情况不好,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你们赶快做决定先签了病危书,再继续手术。”

“保大人。”叶父毫不犹豫的说道,说完了才看向叶慎。

这是最好的选择,他们没必要为了苏易楠孩子而搭上楚韵。孩子死在医院,以后楚韵也能和苏易楠断得干净,他们叶家的人和苏家只能为敌。

但这个决定不能由阿慎来决定,他是真心想和楚韵在一起的,若由他来决定,以后会成为两人心里的一道梗,想起来的时候就会痛一痛

坏人他来做,楚韵怪罪也只会怪罪到他头上。

“既然决定了,就在这里签字。”

医生递过来病危通知书,叶父拿过笔签上。

整个过程,叶慎都没有开口,视线始终静静的锁定在急救室的门口。

曹时时惊讶的看着父亲,又看了看自己的二哥,实在是太奇怪了,楚韵怀的是二哥的孩子,父亲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说出这种话?家里一向子孙稀薄,真的是叶家的孙子,按道理说也应该犹豫一下。

可刚才…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医生拿了病危书又匆匆忙忙的进了急救室,门外曹时时眼睛滴溜滴溜转了几圈,没别的动作,心里却已经有了别的主意。

后半夜,医生再三下病危通知书,叶慎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最后站起来紧紧的攥着手,好久才说:“我出去一下。”

曹时时紧跟着站起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她不想守在这里有些事情只有离开了父亲和二哥的眼前她才能去做。

叶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大步的往外走。

叶父觉得他心情不好,出去散散步也能缓解下情绪,没往别的地方想,看着他的背影说道:“等这边有消息了,我立刻打电话通知你。”

走到外面,曹时时见叶慎往停车的方向走,顿了一下:“哥,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叶慎一言不发的走到车前打开车门,阴沉的面色在寒冷的风里,竟有说不出的萧煞感。曹时时拉开车门想坐上去,可手刚碰到了车门,就听到叶慎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飘下来:“下车。”

“哥?”曹时时愕然。

“下车!”叶慎走到她跟前,不再多废话,一把抓住曹时时的手往车下拉。

曹时时哪里料到叶慎会这么做,冷不防的被扯下车,她穿着十公分的细跟高跟鞋,脚下没踩稳,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叶慎已经驱车扬长而去,只能看到车的后尾了

甩了下自己的被扯疼的手,曹时时恨恨地瞪了叶慎消失的方向一眼:“不把我放在眼里,早晚让你们都知道我曹时时的厉害!”

车子迅速的滑过街道,叶慎打开手机,拨通了欧洋的电话,“查一下白流苏现在的位置,我要在十分钟后知道她的所在。”

电话挂断,没多会儿,手机提示有新短信收入。

叶慎打开短信,显示的是一电子地图,是一家酒吧,他目光沉沉的调转车头。

边开车边打电话,夜很快黑了下来。

叶慎把车停在酒吧前,叶父的电话正打进来,是叶慎出去那么长时间,他有些不放心。

“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我很快就会去。”

叶慎收了电话,抬脚进入酒吧里,暗夜下正是都市**苏醒的时刻,辅一踏进酒吧,叶慎出挑的外貌就吸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动心的多,敢上前搭讪的却没几个,只他一身的衣服,就知道价值不菲,而男人脸上的不悦的气息,更是阻了许多人的心思。

偶尔有上前的,也被叶慎不言一语的打发掉。

目光在酒吧里梭巡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白流苏的身影,叶慎没停脚,径直往楼上走。

酒吧分为四层,越往上就越尊贵,叶慎在一个包间里见过白流苏,偶然听别人说起,她在这边有个固定的包厢。

找她去包厢里找,比哪个地方都有效。

“呦,这不是叶总吗?怎么今儿有空来了,白小姐在老包厢要不要我带路?”两人的婚讯几乎整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拿着白流苏**的证据,白家才答应解除婚约,条件之一,是对这件事情保密,因着白家对叶家有恩,这事情叶家一直没打算说出来,外界也只当两人如报道所说,即将举行婚礼。

叶慎也不说话,侍应生本着讨好的心思也就殷勤的在前面带路。

到了三楼,指着一间包厢说:“叶少,就是这里,要不要我通知白小姐一声?”

“不用

。”

叶慎伸手推开门,目光里满是戾气的望向房间里。

包厢里男男女女抱做一团,白流苏正抱着一个男人吻的火热,丝毫没注意到叶慎的到来,直到门外侍应生见要坏事,大叫了一声:“白小姐,叶总到了!”

白流苏抬起头,看到叶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更加放肆的坐在身后男人的腿上,手也色情的挑逗着男人,眼里满是挑衅。

“都出去。”叶慎走进房间里,冷冷的说道,目光刺向白流苏,冰里夹杂着火,似乎要将一切燃烧,又似乎要把所有冻结。

房间里嬉笑声停下,有人被打断了心里不爽,叫嚣着:“谁啊,不知道这是我们白大小姐的包厢吗?闯进来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白大小姐在北京城是什么人?惹恼了,让你在北京地界混不下去!还不赶快滚!”

他话音刚落,就被人一耳瓜子打懵了,“乱叫啥,白姐的未婚夫。”

“起来!都起来!”

白流苏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众人一眼,说,“都坐好,今天没未婚夫,谁敢给我跑走,以后就别进这包厢。”

和叶慎既然没关系,她也没必要为他而隐藏自己,不是嫌弃她白流苏私生活**吗?她就给他**看看。就算两人结婚不成,她也要恶心他一把。

想到今天他抱着楚韵走而丢下了她,白流苏气就不打一处来,“叶总有时间来这地方,是不是你家小情儿好了?真是人贱了命也硬了,流那么多血都能让她躲过去。”

“白流苏!”伴随着一声厉喝,叶慎冲进房间里,一把抓住白流苏把她整个人提起来。

白流苏面无表情的拉叶慎的手,没能拉开,她看着叶慎,面上极尽尖刻,“楚韵出事了?还是你孩子死了?真死了那可就趁了我的意了,难怪别人都说,人贱自有天来收,她那么贱…”

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慎一巴掌打断

啪——!

清脆的掌声在房间里响起,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白流苏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打的力道大,白流苏感觉自己半个脸都是火辣辣的疼,好久才听到叶慎的声音,看着他满是愤怒的脸,尖叫起来:“你敢打我!叶慎,这是你第几次打我了!”白家上下都不敢动她,叶慎却一再的动她。

叶慎面上青筋爆起,“你给我闭嘴!白流苏,楚韵要是出半点事情,我就要你的命!”他说着,拿起桌子上一个酒瓶就砸在了桌子上,玻璃瓶炸裂开来,吓得几个女人尖叫起来。

手起手落,玻璃酒瓶在白流苏的脸上迅速划开一道血口,有鲜血顺着她的脸流淌下来,“我叶慎说到做到,这道伤口,是你欠她的。”

直到叶慎离开,白流苏还愣愣的站在原地。

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她却不管不顾,旁人上前想给她擦掉脸上的血,却被她狠狠地推开,“都给我滚!”

看着众人如鸟散般离开,只余下她一个人,白流苏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到现在才觉得自己之前就是个笑话,从来没了解过叶慎,总以为他冷漠而完美,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叶慎也是个凡人,他也会有情绪,只不过他所有的情绪都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今天楚韵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活该!你们叶家欠我的,就让她来还。不就是烂交的照片吗?你们有本事就散播出去,看看想娶我白流苏的会不会少!”

伸手拭去脸上的血,白流苏眸子里满是癫狂。

离开了酒吧,叶慎开车回医院,经过人民广场的时候,接到叶父的电话。

听到她母子平安的那一刻,叶慎静静的停下车,双手放空依靠在车座上,眉宇间紧皱的川字型终于放开。

雪越下越大,冰冷的北京城一夜之间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