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厅的人都是一惊,只有云寒汐依旧淡淡然面不改色地坐在桌子前,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再闭上眼细细地品味了一阵这才缓缓地开口道:“关门!”

李伯愣了愣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问道:“什...............什么?关..........关门............”李伯一阵无语,门外的那个人可是皇上啊!居然,居然就这样关门?这么做的话..........那条小命他都不要了吗?

云寒汐淡淡地瞥了一眼看着已经愣住了的李伯接着说道:“没错!关门!!”李伯还是一脸迟疑的样子,直到云寒汐又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这才忐忑的问道:“公..........公子..........真的.........真的...........关吗?”

云寒汐依旧一副淡定的样子,点了点头。李伯显然已经知道了云寒汐和云启宇之间的关系了,既然少爷已经这样吩咐了那就这样做吧!于是李伯一颗心狂跳着走了下去。

走到门口时,云启宇已经下了步辇站在门口等着,恐怕普天之下能让堂堂沧云帝国皇上站在门口干等着的人也只有他云寒汐了吧!不过好像云寒汐还不怎么领情一样!

李伯走到门口,光是看见了云启宇那威严的样子就忍不住双脚发软,一想起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更是快要就这样瘫倒在地。李伯走到云启宇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然后颤抖着声音道:“皇..........启...........启禀皇上...........少..........少爷吩咐了...........谁...........谁也不见!”

这句话一说完李伯就觉得脑子里一阵发晕,自己都做了什么事啊!居然敢把天子拦在门外,不让他进!兴许是被吓得过了头,李伯没有得到云启宇的同意就擅自起身然后稀里糊涂地进了门,最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就这么反手把门给关上了,把沧云帝国的皇帝云启宇给关在了门外。

可是门里的李伯已经背靠着门滑到了地上,四肢都没有了力气,手心里也全是冷汗。正从这儿路过的家丁看见李伯这个样子,赶忙把他扶起来。李伯颤抖着抬起手示意他们把他扶到大厅里去。

这是听风已经和云寒汐开始吃饭了,李伯被扶进去软绵绵地说道:“少...........少爷..........以后,这样..........这样的事可别...........别再交给老奴了啊!”

云寒汐其实也觉得听对不起他的,不过他不是这么习惯亲近别人,只得吩咐道:“扶福伯下去休息吧!”

门外的人都已经石化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皇上进不去的地方。云启宇也是眉毛一挑,心中一阵苦笑,不过既然这样进去不行那就只有换种方式了!看来只能晚上再来一趟了啊!

是夜,晴朗的星空漫着淡淡的月色,竹苑外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影,就连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都没有察觉到一丁点儿异常。云寒汐还是觉得身体乏得很,早早地就上床入睡了,不过却在**辗转不能入眠。

现在能就这样和云启宇在一起已经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他知道云启宇之志在于天下,那他便为他夺得天下。不过珈逻帝国确实是过于强大,如果他硬行出兵,就算是云寒汐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可以抵挡,但是看先下这个局势,双方兵刃相见恐怕是迫在眉睫了吧!

云寒汐皱皱眉头,突然察觉到门外有些微声响,立即绷紧了全身,不过随即又放松下来,原来来人竟然是云启宇。不过也是,除了他恐怕这天下也没人能把自己的身形掩饰得如此之好了。

云寒汐顺手抄起一旁的发簪向着声响的方向掷了出去,发簪如剑一般刺过窗纸,直直地戳向窗外云启宇的脸颊。云启宇也反应迅速,一把抓过飞来的发簪,把它握在手中一阵苦笑,看样子这次云寒汐还是真的生气了呢!

既然被发现了就干脆从门进去,即使被这样对待云启宇也不怒,推开门就开始寻找着那人的身影。云寒汐一听见推门的声音,就翻过身子侧身朝里装作没看见一样。

云启宇见他这般仍旧不恼怒,放轻了步子走到床边,很自觉地脱了靴子在一旁躺下,不过云寒汐却不为所动,依旧没转身看上他一眼。云启宇搂过云寒汐的腰,云寒汐不满地扭动了几下,不过云启宇却越抱越紧,后来云寒汐也放弃了挣扎。

静默了好一阵子,云启宇撑起些身子俯在云寒汐的耳边低声道:“没你我睡不着。”一句话就戳中了云寒汐的心窝,让他忍不住想要笑,刚才的怒气一下子就变作了甜蜜,尽管如此还是不肯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

云启宇不知该如何是好,哄人他确实不是很擅长,现在这么个局面确实也是第一次遇到,不禁有些紧张,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那一句话就已经击败了云寒汐心中所有的执着。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云启宇想不到还能说什么了:“我错了,可好?”

“难道还是我错了?”猝不及防地反问让云启宇愣了愣神,不过随即就笑了,云寒汐总算还是理他了,听他这么一问也赶紧应道:“是是,是我的错!”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却早就挂着笑了。

见云寒汐的态度有所好转,云启宇试着翻过云寒汐的身子面对着自己,云寒汐也没有拒绝,低着头轻声说道:“困了,回宫睡觉。”

只是如今的二人不知,几年后的某个像今日一般晴朗的月夜,也是两人一起一起,也是在月色中奔跑,可是那时的景象却已是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