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色还没有太晚的时候冷月又潜入了皇宫。一边在墙头间穿梭一边在心中哂笑着,自己用正常的方式进皇宫的次数还真是不多呢!心里又不免有些忐忑,不知他会作何打算。

在墙头上远远地就看见了他寝宫里尚还亮着的灯,微微叹了口气,皇帝也不是那么然后走向他的寝宫。冷月并没有故意掩饰自己的脚步声,想必他肯定已经知道自己来了吧!

轻轻扣了扣那扇满是精细雕花的红木门,听见里面传来许可的声音才缓缓推门而入。云启宇还坐在案前批阅奏折,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冷月真的很想变成他的儿子,能帮他多做一些事。

又叹了一口气:“微臣参见皇上。”

“嗯。”云启宇没多说话,只应了一声。

冷月就这样站在跟前等着,云启宇阅完了手中的这本奏折放在了一边才抬起头来看这冷月。冷月突然觉得他的目光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不一样了,只在心里怪自己多想了。

云启宇揉了揉太阳穴,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道:“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

冷月心中还是有些踌躇,却还是开了口:“启禀皇上,臣近来发现四皇子云风苒涉嫌贪污。”冷月简洁地说了自己想要他知道的事,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去了,自己这样子做无疑于是给他增添痛苦。

云启宇愣了愣,看着面前的冷月终于没有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本来就因为他让自己就心烦不已了,这自己才下令杀了一个儿子,不论他是怎样冷酷无情地帝王,可终究他也是一个父亲,亲自下令杀掉自己的亲身骨肉自己怎会不心疼!而如今他又来禀报说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犯了错,也是想置他于死地吗?云启宇一拍桌子,冷笑着道:“哼!你就专门盯着朕的几个儿子看?”

“微臣不敢。”冷月皱着眉跪到了地上,看着他这样生气并没有为自己担心,反而忍不住一阵心痛。

云启宇看他仍旧是一脸淡淡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掌中聚力狠狠地出掌打向跪在地上的冷月,冷月也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挨下了这力道十足的一掌,肩膀震得生疼,冷月却还是忍住连眉都没有皱一下,还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天晓得要是这掌落在了寻常人身上那肯定是当场丧命了。

突然,看着冷月依旧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的表情云启宇觉得一阵没由来的心疼。他也总是这么忍着,什么事都不说出来,哪怕是再大的委屈,再大的伤痛都只会一个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流泪,舔舐·着伤口。

云启宇神色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瘦弱的身影叹了口气,他真的很像寒汐呢!可当他看见冷月脸上的面具时目光又变得有些残忍,对!他只是像而已,并非真的是!

冷月没有得到他的命令不敢起来,还跪在地上,尽管他知道云启宇只是一时气急,才这样对着他发怒,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会多想,心底还是一阵伤心。

云启宇又坐下继续批阅奏折,可面前跪着的这个人却让他很是心烦,放下手中的笔,踱到冷月身畔,弯下腰在他耳边低语:“你让朕有了杀了你的冲动!”

听到这句话冷月身体一震,“你让朕有了杀了你的冲动!”,他并不怕死,他的命早在十年前就该结束了,可是自己还是逃不过这样的结局吗?冷月忍不住苦笑,可心却在流血。

明显地看到了他身体一震,云启宇瞥了他一眼冷笑,心里想着原来他还是怕死的啊!呵~朕会让你死的,很快!

云启宇不再理会地上跪着的冷月,转身走进幕帏中的榻上,报复的快感一直在心中萦绕,云启宇躺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侧身睡去。

没有云启宇的命令冷月也不敢起身,一直直直地跪在地上,心里难免有些凄凉。小时候在雪地里冻了那么久在身上留下了病根,湿气重的夜里全身的关节就止不住地疼,冷月微微蹙起了眉,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却还是忍着没有出声。

这个也似乎很是漫长,在月亮的照耀下未央湖泛着粼粼的波光,微热的风把树枝吹得扑簌簌地响,枝头上还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这样一幅初夏的夜景也有着别样的美。

可冷月却无心欣赏,夜越来越深,湿气也越来越重,冷月觉得身体的每一处都叫嚣着疼痛。光洁的额上沁满了冷汗,修长白皙的手握成拳,压抑着这种疼痛,若不是十来年的功夫底子撑着冷月怕是早就倒下去了。

冷月苦笑,要是前些阵子好好吃药这会儿怕是没这么惨了。深深地看了一眼侧卧在**的人得背影,眼中是无限的眷念,不过想着今夜能与他为伴怕是这夜里唯一的安慰了。

不论是云寒汐还是冷月终究都只会让你厌恶吗?冷月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刚刚他眼中的杀意,有些痛苦地闭上眼无力的摇着头。冷月想着如果他真要他死,他是不会抗拒的,看来自己还真是很爱他呢!不顾临死之前,一定要告诉他:冷月就是云寒汐。希望死前看到他最后的一眼不是厌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