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云寒汐的眉头越皱越深,终于忍不住地吐了口血,还不住地咳嗽。来不及擦净嘴角的血云寒汐便又继续运功牵引着药力和身体融合,慢慢地云寒汐觉得满身的寒气似乎是从自己的骨头里散发出来,而身体也不那么难受了。

一直折腾到了半夜云寒汐才缓缓地睁开眼,手捂着嘴咳了几声,无奈地摊开手果真又是一滩殷红的血,只得拿起丝巾擦净。云寒汐看看躺在**的云启宇一阵苦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撑着桌子慢慢地站起身来向着床边挪去。

云寒汐缓缓坐在床边俯下身去贴着云启宇的胸膛,颤颤地伸出手抚着他的脸,忍不住泪水滑了出来浸湿了云启宇的单衣。云寒汐闭着眼喃喃地叫道:“启宇......启宇......”那声音哽咽着压得低低得,不知为何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地疼,云寒汐咳嗽着带着胸膛剧烈地起伏,眼里还是含着泪看着静静闭着眼的云启宇道:“启宇,一定要......一定要活下来!”

想起门外还有这么多人守着云寒汐才擦了擦泪道:“你们明日再来吧!”虽然外面站着的不乏长辈,可是他们对于这个能在大陆上叱咤风云的弟弟却不敢有任何微词,听了云寒汐的吩咐便依言退了下去。

夜里云寒汐一直守在榻边,看着眼前这张怎么都看不厌的脸心里不知为何竟浮上了些幸福的感觉,忍不住伸手进被窝拉住了云启宇的手,于是脸上的笑又跟灿烂了几分,那模样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云寒汐心里藏了好多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如今靠着榻边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地道:“启宇,我本想好了不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可是听见你中毒了心活生生地像是被剜走了一块一样,急急赶回来却只看见你没有生气地躺在**.......”云寒汐的声音很轻说得也很缓,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也不知他坐在榻边嘟嘟囔囔了多久,慢慢地也就这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些许阳光从厚厚的围帘的间隙中钻了进来,云寒汐像是感觉到了这些微的暖意,慢慢地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少有的幸福的感觉又窜上了心头。

心情大好的云寒汐带着些笑去开了门,门刚一打开就看见庭中站了不少的人,云寒汐打量了一下,想必是知情的人都来了。

云寒汐站在门边吩咐宫女们去太医院拿了些什物来,便进了寝宫,门外的人皆相互看了几眼便也纷纷进了寝宫。

不多会儿,太医院的太医亲自捧着东西来了,盘中有一把明晃晃的小刀,一只小碗和勺子还有一卷棉纱。

云寒汐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坐在床边,撩开长长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只是手掌处还缠着厚厚的棉纱。云寒汐右手拿起那小刀往手腕上利落地划了一道,雪白的皮肤割破鲜红的血便顺着伤口淌了出来,滴在了那只小碗里。

寝宫里的人见云寒汐这模样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云暝皱着眉盯着云寒汐的眼变得深邃,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一旁的太医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手哆嗦着指着云寒汐道:“人.......人蛊......”云寒汐只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闭嘴!”闻言那太医便没了话,整个寝宫静得只听得见血滴落到碗中的声音。

眼看着碗就要满了云寒汐收了手,一手拿着棉纱往手上缠一边吩咐着:“喂皇上喝下。”说着嘴里咬着棉纱自顾自地包扎起来。几个宫女闻言片刻不敢耽误立刻上前端起药喂云启宇喝下。

药才喝下去没多会儿原本一直都很安分的云启宇突然动了起来,昏迷着的他还深深地皱着眉头。云寒汐心里叹口气,这毒果真不简单啊!这样想着修长的手指便又搭上了云启宇的手腕,体内的真气四处乱窜,药力根本没有融进去。

“都出去。”云寒汐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一面将云启宇从**抬起身来,众人听了也不敢耽搁,立刻都乖乖地退了出去,只留两人在房里。

云寒汐坐在**,扶起云启宇的身子靠在他身上,闭眼催动着内力注入云启宇的体内,缓缓引导着那些四处乱窜的真气和药力渐渐融合。

门外的人都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门里的人。云暝走远了些压低声音问道:“太医,什么事人蛊?”

那太医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哝道:“七皇子是‘药圣’的徒弟,知道人蛊也不奇怪。”过了会儿才忧心忡忡地道:“回五皇子的话,原来富贵人家的人生病了,往往病人身体虚弱受不住药性,便要个人替他喝了药,让药性入血入髓,再让病人喝下那人的血,这药性便要温和许多,而且以人血为引,药效要好上许多。不过......不过那人蛊多半会有性命之危......”

说到这里众人都为之一惊,七皇子这是在一命换一命啊!接着那太医又道:“右相原本身体就孱弱,即便是有盖世的功夫恐怕也会元气大伤。”众人听了面色右相各异,或许他们都在扪心自问,要是今日换做是他们,他们会不会愿意为自己的父皇做到这一步!

云暝听了愣住了可旋即又拉着太医道:“那你们倒是快给右相开个补身子的药方啊!”太医无奈地摇摇头道:“人蛊是不能喝别的药的,不然和体内那药性相冲或相溶,谁都说不好。方才右相割腕取血时不也没有上伤药吗!”

太医抬眼看了看亮着灯的未央宫忧心忡忡地道:“即便是七皇子用了自己做蛊,可是雪莲花那药性对皇上而言还是太猛烈了!右相怕是在想办法吧!”说着老太医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