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大陆上最强的两国开战,可是仅一月的时间这仗就结束了。沧云帝国攻破山海镇后,云寒汐又派人暗杀了江无俟的胞弟江无伤,彻底断了珈逻帝国的后路。由于珈逻帝国内没有推出一个让人信服的领袖,优秀的将军也在那场仗中悉数牺牲,沧云士兵势如破竹一举攻到了珈逻皇城,直到兵临城下珈逻帝国派使臣来沧云军营求和。

珈逻国内经过好一番争议才将江无俟一直都默默无闻的二儿子江无音推上了皇位,虽然一直无为的皇帝江无音继位,可是却性格软弱。

云寒汐代表珈逻出使珈逻,与朝中的诸臣斡旋最后江无音答应割让珈逻帝国七成领土,遣散半数士兵,并成为沧云的番邦为条件停止了这场战争。如今的珈逻已经是被人拔去了利牙剪除了利爪的老虎,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沧云还借机安插大臣到珈逻干涉政事,一代强国就这般陨落,落得个他国干政的下场。

这战成败都系于一人——云寒汐。此刻他已随沧云的军队班师回朝,现在不仅整个朝野对于云寒汐毕恭毕敬,就连天下百姓对云寒汐也是极为拥戴,街头巷尾都在谈论关于云寒汐的传奇,多知道些关于他的事那都是百姓宝贵的谈资。

可云寒汐现在却独住竹苑,颇为凄凉。

当日云寒汐进珈逻皇城时,也和雪儿见了最后一面,既然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云寒汐也不将她强留在身边了。三人别过后雪儿就随童心回了沧云,可是究竟要去往何处两人都还没想好,说是这辈子都待在皇宫里,现在有了机会不如四方都走走看,有了中意的地方就住下了,两人开个药铺治病救人。云寒汐罕见地露了个笑祝福了两人,还叮嘱童心好好待雪儿,雪儿想到要分别再也见不到云寒汐了自然是没有少落泪。

而与珈逻谈妥条件后云寒汐带着珈逻帝国的玉玺回到了沧云军营,这一切几乎都是云寒汐一手策划,亲力所为,去见云启宇时也就只有他一人,云寒汐忐忑地走进去跪在地上道:“微臣参加皇上。”毕竟离开了这么久了,云寒汐也摸不准云启宇心里是作何打算的,自己是晚辈无论如何礼数还是得到的,可是无论如何心底里还是藏着些小小的希冀的。

云启宇翻阅着书本问了句:“怎样?”云寒汐呈上玉玺道:“这就当时微臣提前为皇上送上的寿礼。”说着起身将那玉玺放在了云启宇桌前后又退回去跪在地上。

云启宇听了听心头一震,思考了片刻问道:“那日可是你?”,云寒汐当然知道云启宇所指,他问的是云寒汐生辰那日的事,云寒汐点头自嘲一笑道:“嗯,算作是给自己的贺礼吧!”云寒汐不是软弱的人,可是这般示弱的话都对着他说了出来。

不过云启宇沉吟了半晌却只淡淡地道:“恩,你先下去吧。”云寒汐心里止不住地失望和心痛,最后的那一点点希冀都给扑灭了,尽管如此还是悄然退了下去。

云启宇看着他离去了才扔下了手中的书,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本是不想这样对他的,可是他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究竟他哪个身份对自己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儿子?忠臣?还是......还是爱人?现在他只想静静,想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是如何的。

只是第二日云启宇就领着众位将领回了沧云皇城,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不是能随便离开皇城的。对于云寒汐就吩咐他还是回以前的竹苑先住着,接着便就将他撂在了竹苑不闻也不问。

云寒汐回来倒是让听风高兴得都哭了出来,任云寒汐和晓凡怎么劝都劝不住,紧紧攥着云寒汐不肯放开,云寒汐也只得拍着他的背由他去了。虽然苏风和沈棋在军营里是就见过了,可是他俩在晚上还是来了竹苑看望他,一进门便看见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的听风,不禁觉得好笑,而云寒汐觉得心里暖暖的。珈逻的皇宫里竹苑也是这副模样,可是总是少了那么些生气,更像是一个牢笼一样。

听风哭着哭着哭累了,两个眼皮都开始打架还是不放开拉着云寒汐的手,晓风无奈地轻声哄着才将听风带回了房间。

苏风和沈棋两人少有地带了酒来,三人走到亭子里坐下,苏风给云寒汐斟酒,云寒汐也没反对,人生不就得及时行乐吗!苏风干了杯酒颇为感慨地道:“虽然破了‘无敌将军’的名号,可是却值啊!”当年苏风打仗一直不曾败过得了“无敌将军”这么个名号,唯一一次便是山海镇那战。

沈棋笑着对云寒汐道:“我沈棋这辈子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就是你云寒汐了。”说着敬了云寒汐便仰头干了一杯。云寒汐见状只笑着饮了杯中的酒道:“过赞了。”

三人相谈甚欢,直到半夜苏风和沈棋这才离开,云寒汐一直将二人送到了门口,心里笑着想到,一生得这挚友倒也不枉然了。

第二日云寒汐就以奔波太久要好好静静为由拒绝了所以人的探望。云寒汐是回来了,只是似乎变得更冷了,可是只有云寒汐自己知道,他只是心里太乱了而已,他在害怕,害怕云启宇的决定。

明明什么都回到了原点,他不明白为什么云启宇还不愿意接纳他,难道云启宇的心真抵不过江无俟情义?云寒汐不敢去想那些,这半月里云寒汐只在竹苑里守着那方小小的天,等着云启宇的决定。

云启宇的心里也是乱如麻,在这一年中他不是没有后悔过,甚至有好多的夜里都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可是身边却空无一人。

这夜云启宇又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意识到云寒汐已经回了沧云,不得叹了口气,不能再这么逃避了,是时候想想和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