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望着雪狼高大挺拔的身影,心头一阵怅惘。book./为何,她脑海中会浮现这样一个身影,冷漠,孤傲,然后和眼中的身影重叠。她到底忘记了什么?雪狼说她在训练时摔伤了头部,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她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孤儿,名叫夕月,只知道自己是被雪狼捡来的,他要她成为暗界最优秀的‘猎人’。第一次,会有一种别样的情愫滋生。这些年,除了雪狼,她讨厌和任何男性接触,尤其是身体的接触。曾今,有个侍卫官喝了酒堵住她的去路,强吻了她的面颊,便将他暴打一顿,扔进了鳄鱼池,从此,这个地下王国的男人,有的对她膜拜,有的对她心生恐惧,当然还有偷偷看着她意yin的,但再也没有人敢对她毛手毛脚的。暗地里,有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罂粟天使。夕月跳上案,扯过大象身上的薄纱裹在身上,平躺在暖烘烘的石堤,脑海里闪过这些年和雪狼在一起的画面。她是喜欢雪狼的。

夕月心里承认自己的感觉。

可是,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害怕跟他的身体接触,那是一种处于本能的抗拒,是身不由心的举动。明明在梦楼的时候,看着那些**的场面,心中就想,如果有一天她也会和男人做这种事,那个男人,只能是雪狼。可是,刚刚她害怕了,退缩了,雪狼一定生气了。夕月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夕月,王要召见你。做好准备。”

是暗界律司长廉明的声音。

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死板男人,一张脸一年四季都没有变化,就像他是戴着一张厚厚的面皮,没有喜怒哀乐。每次晋级考试,他都会冷冷的坐在那里看着夕月的殊死搏斗,但是,这些年过去了,夕月渐渐发现,其实他这个人的内心没有他的脸那样冷酷,起码他对自己,苛刻是苛刻,但从没有重罚过。

“知道了。”

夕月眯着眼冷然的回话。

王么?

夕月心中冷哼一声。

他们都怕他怕的要命,可是自己却不怕他,虽然也是见过几次面,她就是敢盯着他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也是个人吗?又不是怪物。也许他长得特别丑,否则,干嘛在自己的宫殿都不敢露出脸来。

她是知道的,今晚,王召见自己,就是要肯定她这些年的努力了,会给她一个头衔,然后下达一项命令,若自己完成了,就会给一个暗界的地位。

胡思乱想的工夫,夕阳的余晖已经染红了半边天,夕月一直看着那轮火红渐渐西沉,这才慵懒的起身,跃上大象的背,趴在它身上,懒懒的说:“阿诺,过了今晚,我终于可以不那么辛苦了,走吧,我们去看看蛇尾爷爷。”

叫阿诺的大象冲着鼻子叫了一声,向丛林深处走去。

看似简单的一个丛林,却布满了机关,还有五行布阵,稍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而一象一人却游刃有余。很快,它们走进了一个山洞。隧道虽然弯弯曲曲,迷宫似地,但视线越来越宽敞。终于走出了山洞,入眼便是一个浓缩版的皇宫,不,是中西结合,既有中世纪古城堡,还有古式的宫殿。

可以用别有洞天来形容了,若是有外人闯入,一定会以为是桃花源呢,却不知道,这座地下王国,正是进几年令中情局和阎罗殿头疼的暗界,一个充满血腥和残酷的世界。

夕月一路走来,那些男侍从们个个偷眼瞧着,开叉的纱裙下,风光无限,尤其是夕月一走路,白白嫩嫩的**就会若影若现的勾住他们的眼神。最要命的,便是她会偶尔头来惊鸿一瞥,霎时将人的魂儿勾去。楼里的那些姑娘们虽然也是个个如花似玉风情万种,但是比起眼前这一袭红衣,自然是狗尾巴花了。

夕月没有走进王宫,而是往虎狼出没的野林方向。两年前,夕月被丢在野林,身上只有一把小匕首,一带干粮,十天过去后,当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被野狼或是猛虎吃了的时候,她竟穿着虎皮制成的裹胸短裤,骑着一头被驯服的野象出来了。那一刻,太阳的余晖刚好落在她的身后,她就像是从金光里走出来的鬼魅,又似太阳神的使者,三千发丝随风扬起,嘴角挂着傲然的笑,美轮美奂,令所有人惊艳,吃惊!十几年来,从野林走出的人不上五个,而夕月就是第五个人。就凭她现在的能力,若是有几番建功,就可以升至金煞的位置,仅次于雪狼。

后来,夕月每次特训完,都会去野林,有时一天,有时几天,大家都说夕月已经驯服了所有猛兽,是它们的首领了。也有人打小报告,但是王也没有过问。渐渐地,她去野林,不再是一件稀奇的事了。

夕月走进了野林,吹了一声长哨,随即,树林深处发出一声狼嗥,声音绵长。

还是那么有劲!

夕月露出一抹纯真的笑,钻入深林。

野林深处,有一天然而成的溶洞,夕月麻利的走了进去。

两年前,夕月被狼群围攻,其中一只白毛狼王已经咬破了她的脖颈,但是,当温热的鲜血流进它的口中时,突然长嚎一声,接着发出呜呜的声音,整个身子趴在夕月面前,其余的狼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它们的眼神都带着一种恭敬。就在夕月吃惊不已时,那只白毛狼突然咬住自己的裤脚,将她拖入了深林的岩洞。可是,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她惊奇的看到自己的伤口居然痊愈了,这几天在野林与野兽搏斗的伤痕也不见了。惊奇之余,终于见到了岩洞里救了自己的人。

一人形如枯柴的老人,不,应该说是个怪物。

他那半张脸上全是绿色的蛇鳞,一双眼睛没有白眼,只是一片令人胆寒的幽绿,更令人恐惧的,是他长了一条长长的蛇尾巴,走路时,似乎全靠它扫来扫去的推动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