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不了了之

熊天希请咳一声:“家师当年确实有过这么一段话。既如此,那李隐还是犯了门规!”

蓑笠翁看了一眼熊天希,脸上的神情则是暗示道:“这虽是违背了师伯之意,但并非真的是违反门规,当中详情你我可都是知道的。”

熊天希看见了蓑笠翁的脸,也知道他的意思,略微犹疑了一下:“罚李隐禁足一月,不许离开东厢一步

!”

李隐闻言脸色更变,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给凝兰送礼,如果自己被禁足了,那岂不是连凝兰的生日也去不了了?

一句话出口,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心中不满。蓑笠翁觉得这个惩罚似有若无,李隐本来就在东厢房居住,一个月不出门,算不得什么。

岑林则略有不满,但既然熊天希已经发话,而且看样子徐清风的事也不会再被人追究了,结果还算可以接受,当下便也默认如此了。

李隐觉得十分不公,但几次事情下来,他也知道自己的抗争是毫无意义的,对昆仑派的失望之情尤甚。

花木白略带戏谑地看了一眼李隐,而李隐也还以一个不屑的眼神。两人相互一笑,一个是冷笑,另外一个也是冷笑。

临出门,李隐追上丰絮,将怀中的空谷兰花递给丰絮:“师兄,请带我转交给凝兰师姐,祝她生辰之喜。”

丰絮看了一眼李隐,笑道:“师弟有心了!这一次若不是为兄请你,你也不必受罚了!”

李隐一摇头:“咱们是兄弟,何处此言?”

丰絮一点头:“好兄弟!”

众人散去,李隐无精打采地正要出殿门。熊天希在身后喝道:“李隐,留下!”

李隐无奈止步,站在原地。周昌上来,将李隐的紫销剑卸下。

殿中只剩下熊天希的门下弟子。

“你说莫剑雄害你,可有真凭实据?”

李隐如实相告:“我没有更多的凭证。”更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毫无遗漏地完完全全地告诉了熊天希等人。

“师父,你们若不信,可去龙潭虎穴外查看,那棵歪脖子树还在,上面一定还有痕迹!”李隐向此此节补充道:“不过要快!不然被人损毁了证据,就没了!”

熊天希对周昌道:“你去查看

!”

“但是,李隐!”熊天希站起来,慢慢地踱了两步:“即便那颗树有被人摇动的痕迹,也只能说明的确是有人要害你,但却无法证实是莫剑雄所为!”

李隐想了想:“没错,确实证明不了!”

熊天希暗道:“这李隐倒是正直、清醒。”想了想,熊天希又道:“既如此,这件事就不要再声张,多说无益。为师会彻底细查的!”

李隐知道这件事确实难办,当下一声不吭,表示默认了。

不久以后,周昌回来,在熊天希耳边低语了几句,熊天希脸色微变,随即对李隐道:“李隐,你所言不虚。确实有人动过那颗歪脖子树。不过,应该不是莫剑雄。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再提。”

李隐暗道:“看来我以后得多加小心才是。”

熊天希看着李隐,想起李隐将紫销剑引动之事,心中既吃惊又得意,不由得暗道:“此子的天赋恐怕还在丰絮之上,假以时日定能成我昆仑山第一人!”想到此,不由得略显得意,说道:“行了,都回去吧。”

李隐无精打采地从问心殿出来,却遇到了还在殿外徘徊的花木白。

“李隐!见到师叔如何不拜?”

李隐见是花木白,淡淡地说道:“咱们若不停的见面,那我岂不是要不断地拜你?那得多麻烦?对你又有何益?”

花木白哈哈一笑:“小子,你说得有理,但你不该谢谢我吗?”

“谢你什么?”李隐不解道。

“没有我,你今晚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摆脱麻烦?”

李隐无奈地笑道:“若不是你,我连禁足恐怕都没有。”

“小子,你想得也太容易了吧?你以为我那岑师弟会那么好应付?”

李隐不想跟花木白瞎扯,于是一拱手:“多谢师叔!”说完,就走。

花木白觉得李隐有意思极了,旁的弟子若是有机会跟自己说话,那都是巴不得的,但李隐对自己似乎毫无兴趣,于是往前追了一步:“小子,难得我肯跟你说话,你难道不想从我这里学点什么?”

李隐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学的?”

花木白气道:“你不知道昆仑山上除了我师父,就我境界最高吗?”

“你境界高对我何用?”李隐回道:“你又不是我师父,更何况我师父不让我修炼劲原

。”

花木白笑道:“我师兄又在玩这一套欲扬先抑的手法了?”

“你什么意思?”李隐听到一点苗头,于是追问。

这一下唤作花木白骄傲得意了:“你现在想问我了?我却不想说了!”

李隐实则对昆仑山不报太多希望了,当下面无表情回道:“既如此,那弟子告辞了!”

花木白看着李隐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九窍全开,气海充盈,百年难得一遇的练剑奇才。可惜了,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熊天希从殿中走出,看见花木白:“师弟,自言自语什么呢?”

花木白摇摇头:“没什么。”但心中却暗道:“李隐跟了你,真是葬送了练剑的天才。若是随我,恐怕不出一年,他就要进入练剑期了。”

熊天希道:“李隐这个弟子,天赋极佳,我看不出三年他兴许就能进入练剑期。”熊天希知道花木白有一个极厉害的弟子齐修鸣,无奈自己门人虽多,却没有一个可与其比肩之人。自有了李隐,熊天希其实一直想找个机会炫耀一下。

花木白看了一眼熊天希,笑道:“恭喜师兄。这小子确实超凡脱俗。”心中却笑道:“三年?真是可惜!”

李隐回到屋中,回想花木白的话,猜度他的意思,暗道:“难不成师父对我还是寄予厚望的?”李隐总有一种感觉:熊天希或许不是自己最佳的师父人选。但李隐毕竟年轻,心性未定,想到熊天希或许对自己是寄予厚望的,于是又开心起来。打定主意:“且看看师父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