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冷冷地说道:“我便是这一代的剑魔。紫销剑自然是认主了!”

飞天夜叉收回神力,大地立刻恢复原状。

打量了李隐片刻,飞天夜叉道:“你便是一刻钟内就破开十二元辰四阵的峨眉剑客?”

李隐点点头:“正是在下

。”

“你说咱们是故人。是从何时算起?”

“自然是从千年前算起!”

飞天夜叉闻言发出怪异的大笑:“原来是你!难怪无心剑也认了主!既如此,这紫销剑也确实该是你的!”说完,飞天夜叉又仔细看了看李隐:“后生可畏,本王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阁下神力惊人,千年苦修,实力早已经超凡脱俗,何必自谦!你若需要一把剑心,我峨眉山内尚有玄铁无数,何不选一块?”

飞天夜叉摇摇头:“除了紫销剑,别的剑心何足道哉?既然你是这一代的剑魔,那紫销剑自然是你的。罢了,无剑者不争。我便不与你争了。”

李隐笑道:“多谢不争。”

飞天夜叉一摆手:“咱们走吧。”他身后的千年僵尸吱吱嘎嘎应了一声,两人一曲膝,腾地跃起,瞬间消失不见了。

夏阙奇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天夜叉?好惊人的力量!”

李隐点点头:“若不是那紫销剑乃是我的身外分身,今日怕是就被他拔去了!这夜叉的实力不在我之下。”

夏阙脸色微变:“连你也斗不过他?”

“非是斗不过,但他乃是不死之物,我如何与他斗?”

微风吹过山岗,漫山遍野的黄色的野菊花迎风摇曳,层层叠叠煞是好看。山岗的凹处有一个破败的庙宇,早已经坍塌,碎石坏砾散乱一地。

庙宇外不远处,李隐扶剑坐在野地上,任风拂面。

夏阙在李隐身边坐下:“月夕妹妹嫁给你,便是她一生的幸福。你没忘了她,她在阴司也会笑的。”

两人面前是休憩一新的坟冢,立着石碑。曾经的花样少女如今成了黄土一抔,怎能不叫人心酸。

“你说,真的有阴司吗?它的入口在何处?”李隐突然问道

夏阙想也未想:“阴司一定有。你忘了我的无边妙境中有阴阳镜,可观阴间之事,可惜我不得其法。”

李隐扭头看着夏阙:“等我杀了南极仙翁,咱们就回无边妙境吧。”

“好!”

七日之后,李隐与夏阙才离开山岗,往南而去。

无边大海之中,狂风卷浪,电闪雷鸣。就算是武功齐天,也难以抵御这自然之怒。

随着几道雷响,三艘大船应声而沉。船上有几道剑光飞起,避免了折戟沉沙的命运。

“丰大哥,我怕!”这是石轻语。

丰絮驾着剑光说道:“有何可惧?我乃雷剑,何惧天雷?”说时搂着石轻语,右手一剑向天,剑尖上一道蓝色电光直射苍穹,紧接着上下两道雷光撞在一处,花火四散。

石轻语吓得花容失色,但紧紧偎依在丰絮怀中一声也没出。

过了不知道多久,云散风清,雷电无踪,天空一片晴朗。

飞禅子在一艘大船的船头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幸存的众人顺着飞禅子指出的方向一看,那放晴后的海面上若隐若现一座仙岛,仙岛犹如一个巨大的海龟漂浮在水上,四周霞气蒸腾,仙云氤氲。

丰絮喜道:“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岛必定是南海仙岛了!”

风暴中落水的水手、随扈被救起了十之七八,但仍有几十人生死不明。茫茫大海之上,众人也无他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此刻见到了海岛,众船扬起风帆快速靠近。

出海已经一月有余,见过的海岛不下一百,很多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但这一次,便是丰絮也忍不住要相信眼前的海岛便是传说中南极仙翁的宝岛了。因为这岛实在是生得怪异,从空中看活脱脱就是一只海龟,而且海岛似乎还在不断地漂移中,非比寻常

几艘大船飞快地接近海岛才发现那海岛真的是在移动,等到船离岛岸极近时,海岛忽然‘静止’了下来。飞禅子赞道:“真是奇妙。此刻船靠了岸,于是随着岛一起移动,咱们竟感觉不到岛在移动了。这真是宝岛,真是宝岛!”

一边夸赞着,众人上了岛。

昆仑剑派诸人抖擞精神,往岛心走去。一边走,一边才发现这岛真是不同寻常。岛上的景致似乎有禁制隔开,每走一段距离,眼前的景致便突然一变,犹如一层层的洋葱,每层皆不相同。

起初只不过是一些美妙的自然风光,但当眼前的景物变了四次之后,那些怪异的风光里开始出现怪异的吼叫,令人毛骨悚然。

“看来岛上有野兽!”飞禅子惊道。

昆仑剑派门下,二代弟子里来了岑林、曾德怀和蓑笠翁。于胜男已经隐退。熊天希自被花木白逼退之后,也无脸再回昆仑山。花木白后来更是带着弟子齐修鸣远走他乡,不愿与五谷神教同流合污。三代弟子中除了于胜男和熊天希的部分弟子以及齐修鸣以外,其余的都随着来到了此地。

王朴自然也随着师父曾德怀来至。这些年,他勤学苦练,紧紧跟随丰絮的脚步,俨然成了昆仑山下一代弟子中的二号人物。丰絮今年已经二十有余,王朴则已经是二十二岁。

丰絮带着石轻语骑着自己的灵兽狻猊淡然地说道:“有什么野兽敢来犯我登峰的神威!”登峰便是他**的狻猊,几年过去,狻猊已经成长为一只威武的巨兽,足以挑战青山居士的烈焰白眉虎或者欧阳湛的金眼饕餮。

丰絮对自己**的狻猊信心十足,就算这是南极仙翁的宝岛,藏龙卧虎,但寻常的野兽如何能是这灵兽的对手?

一行人正在岛上行走,一声震天怒吼将众人惊住。大家抬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朴骂道:“乖乖的,这是什么玩意儿?竟然这么高大?”

不光是王朴,连飞禅子也吓得发髻一颤,喝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