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与林月夕在水潭中结下夫妻。当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李隐和林月夕才刚起床。水竹妍便气喘吁吁地跑来:“李隐,师父在吐蕃遇到了难事,召我们前去相助。”

“哦?”李隐闻言略显兴奋。两年,李隐武艺大成,却一步也不曾下过峨眉山。“前辈遇到了什么事?”

妙淼子带着裴玉和崔莹莹两人前去吐蕃狙击拜心教的两个重要人物,离开峨眉山已经月余了,没想到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李隐暗道。

水竹妍道:“拜心教这两年势力越发的大了

。师父兴许遇到了对手,需要人帮忙。”

“妙淼子前辈武功高绝,会需要我们帮忙吗?”林月夕有些不解。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师父确实是召唤咱们前去。”

“既如此,咱们去就是了。”李隐满口应承。

屋外面,王侧和元顺砍完柴回来听说妙淼子召李隐和水竹妍前去相助,两人也有些蠢蠢欲动。

李隐看出两人的心思,便问:“妙淼子前辈可有限制前去的人数?”

“那倒没有。王前辈和元前辈若是想去,自然也是可以的。”

李隐笑道:“王前辈与元前辈可愿意通往啊?”

不等李隐说完,王侧早回答:“巴不得去呢。”

“在峨眉山两年是有些闷。”元顺附和道。

“果然不是潜心静修的人。”水竹妍不遗余力地贬损两人。

元顺闻言一笑:“我本来就不是,水姑娘说得实在。”元顺知道争辩不过水竹妍,一早已经放弃了。

王侧两年来则是不断地与水竹妍在口舌上争锋,虽然败多胜少,却也乐此不疲。闻言笑道:“在山上与在山下都是修行,水竹妍此言差矣!”

水竹妍这一日心情极佳,闻言竟少有的不回嘴,只微微一笑,对李隐说道:“咱们什么时候下山合适?”

“灵宛和成前辈下月中旬要来峨眉给王前辈祝寿。我的意思是咱们速去速回,不如明日一早便下山!”

“好!”水竹妍、林月夕、王侧和元顺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了李隐,掌门师叔祖让你下山前去见他一次。”水竹妍离去时嘱咐道。

“望月道长见你要做什么?”林月夕觉得有些奇怪。自半年前望月道长前来探视过李隐后,李隐也已经很就没有见过望月道长了

望月,执掌峨眉多年,德高望重。他本人是中峰金顶的弟子,与妙淼子的师父不仅是同门师兄弟。(这里的同门指的均是金顶弟子)而且是同一个师父传授的武艺。

妙淼子的师父梦庄子乃是望月的师兄,是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自幼在剑道上就比自己的师弟望月造诣要高。但因为过于醉心于剑术而对俗务、门派掌门之事丝毫不感兴趣。如今前一辈还有硕果仅存的五人,就他与敬南华两人是闲云野鹤了。

望月道人是掌门也兼任金顶的门长,至乐子与无鬼道人是左右护法长老,一个是南峰震星门的弟子。一个是北峰恋辰的弟子。

这五个前辈乃是峨眉山上的五大高手,都跨越了剑圣的极限,迈入了传说中的剑神境界。而梦庄周的修为最深不可测,有传说他已经快要破除剑神的极限而进入真正的无边妙境了,他云游四海,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是他唯一的爱徒妙淼子也轻易见不到他。

余下的至乐子通常与望月道人一起坐镇峨眉中央。因为峨眉有数个强敌,不得不防。

而敬南华则带着一些弟子在西北蜀与藏地之间的雪山驻守。那里是峨眉灵丹妙药的原产地。五鬼道人则在西南的梅里雪山驻守,那里是天外玄铁降凡之地。也是峨眉的势力范围。这三处地方均是峨眉的根本,是峨眉领导群雄的基础。

李隐来到峨眉两年,只见过至乐子一次,见过望月道人三次。其余三位神一样的前辈,都只是闻名而不见其形。

来到金顶‘天道堂,李隐一抱拳对门外的看守弟子笑道:“这位师兄,劳烦通报掌门一声,弟子李隐求见!”

那弟子笑了笑,转身进了殿,看样子望月已经有所嘱咐了。

不一会功夫,那弟子微笑着出来,说道:“李隐,掌门有请!”

李隐作了一揖,径直进了殿。

天道堂是峨眉掌门议事、起居的要地,但除了平时有一两个弟子值守外,并不见过分的防备,因为若是有人敢硬闯天道堂,一般弟子也守不住,守又何用?

望月道人正在练字,见李隐进来忙笑道:“李隐,过来看看贫道这个几个字如何?”

李隐闻言走近前去一看,桌案上行云流水般一行草书:“物无非彼,物无非是

。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李隐一看便知道这是出自《庄子》的齐物论。峨眉剑派均是道门弟子。望月五个师兄弟都是庄周的信徒,所以即便是练字,写的也是《庄子》的内容。

“前辈这字越发的慷慨大气了!”

“哈哈,小子也越发懂得欣赏了。”

“只是……”李隐欲言又止。

“直说无妨。”

“字虽是大气,但似乎有那么一两个子没能将这股豪壮之气发挥到极致,似乎有意克制。比如,这个之字,有些意犹未尽。”

“妙哉!妙哉!”望月笑道:“难怪妙淼子师侄对你赞不绝口,果然聪慧无比。这个之字我是有意为之。”

“前辈何故如此?”

“觉得奇怪吗?”

“觉得奇怪!以峨眉的冠绝天下的声望以及无与伦比的实力,前辈应当是大开大合毫无顾忌才对。怎么会在行书时,有这样的保守呢?”

望月沉吟片刻:“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峨眉虽然鼎盛,却难免有隐患。现如今我们虽是声势浩大,但大与小也是相对而言,又能互相转化的。天下并无真正的得天独厚,岂能没有远虑?贫道在写这字时,起初也是自信满满,睥睨天下,但想到荆棘丛生的天下,最后难免要有所保留起来。”

李隐听出望月言语中似有所指,联想他召唤自己前来,于是追问道:“前辈可有什么机宜要面授吗?”

望月微微一笑:“妙淼子此次召你前去,可觉得有些蹊跷?”

李隐点点头:“是蹊跷,妙淼子前辈的武功修为远超我与水竹妍,何必要我们前去呢?”

望月点点头:“‘妙淼子’递回来的信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