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 疗伤

荆州乃是楚国旧地,素有千湖之州的美誉。境内大小湖泊,数不胜收。

马车奔驰如风,渐渐人烟稀少,来至荒野之地。

祝剑往前探寻了片刻,回身来到驻足歇息的马车跟前:“前面有一处小湖,湖边有一树林,极为僻静。是个祛毒的好去处。”

一路上欧阳湛已经将如何祛毒的方法告诉了李隐。但这当中有些**之事,李隐因是男子不方便,于是只得将这差交给林月夕和木灵宛去做了

马车停靠在湖边的树林外,成鼎护着卧倒在车内的欧阳湛。李隐则跟祝剑闲聊。

林月夕与木灵宛两人扶着昏迷不醒的水竹妍进了树林。

寻了一个干爽之地,林月夕轻轻地解开了水竹妍的衣带,瞬间水竹妍窈窕的身形曝露无疑。便是木灵宛与林月夕这样面容姣好的女子看见了,也忍不住面红耳赤。

水竹妍与其师妙淼子一样都是美艳动人的类型,身形自然是玲珑浮凸,曼妙非常。

林月夕脸色微红,生怕木灵宛发觉自己的异常,刻意不去看木灵宛。

木灵宛此刻的心情也与林月夕一样,少女的年华,总会忍不住拿自己与别的出色的女子相比。而这一比之下。虽然是极有自信的两位少女也禁不住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木灵宛喜欢说话,忍了一阵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个水姑娘的身姿真是要迷死天下所有的男人了!”

林月夕轻轻地恩了一声。

“你可当心,别让李隐被她给迷住了!”

林月夕微微一笑:“不会的。”语气异常地坚定。同时将祝剑给的解药送入了水竹妍的嘴里。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水竹妍的肚腹中咕咕作响。

“解药起作用了!”林月夕喜道。

“这些毒归根结底还得从肚腹出来。”

木灵宛话音刚落,就听见水竹妍的肚腹发出一阵比之前更响的动静。

“快来了!”林月夕急忙起身,将水竹妍的衣裤尽数褪掉,然后将水竹妍推成趴伏的姿势。

林月夕刚刚将水竹妍的身姿摆好,就听见一阵噼啪巨响,随即一阵恶臭扑鼻。

水竹妍服下解药后,身体里的毒素随着自身的排泄物顷刻间被泻出体外

林月夕急忙取来清水给水竹妍服下。如此三次,水竹妍体内的毒素才算是排尽了。

木灵宛捏着鼻子,说道:“这么美的姑娘却弄得这么臭烘烘的,真是可怜!”

林月夕道:“她受了伤、中了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咱们快给她清洗、清洗。”

木灵宛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受得这些污秽,闻言显得有些犹犹豫豫,手脚极慢地动着。

林月夕见状知道木灵宛是怕脏,于是自己一人取来清水给水竹妍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擦拭了几遍。

木灵宛道:“你可真是心细善良。”

“她是李隐的至交好友,也便是我的至交好友。为了李隐,这点脏臭算什么?”

木灵宛闻言,心中一凛:“她为了李隐可以这般,我可以吗?”

树林外,祝剑与李隐促膝长谈。

三年间,祝剑的修为大进,对天下形势更是认得极清楚。李隐与祝剑相谈甚欢,大有相识恨晚的感觉。

李隐隐隐然觉得这个祝剑出身名门世家,知书达理,与自己之间有比与丰絮之间更多的共同话题。

祝剑提到石敬瑭攻下洛阳,愤恨地说道:“李从厚、李从珂虽也算不得正宗的炎黄子孙,但好歹以中原文化为正统。不似石敬瑭这厮,认比他还小得多的契丹皇帝为父,自甘做儿皇帝,更将我中华燕云十六州的沃土割给了契丹。叫我中华丧失了北方的天然屏障。自此以后数百年,恐怕北方之患再也难除也!”

李隐深以为然:“我虽性子洒脱,对世事多抱有不闻不问之心。但在这样的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觉得天下剑客都摒弃前嫌同心协力,以剪除石敬瑭,驱除契丹为己任。”

“可惜我人微言轻,武功也弱,在江湖上毫无号召力,能做的事极为有限!”

“李兄弟过谦了

。三年前初见,李兄弟还没有半分武功在身,如今却已经是剑成期前段的修为,这样的精进真乃是世间罕有。什么四大天才剑客,跟李兄弟一比,真是笑话。”

“更何况如今李兄弟与峨眉剑派是同道,将来大展宏图时,必定是振臂一呼,四方响应。愚兄不才,愿为李兄弟做一个马前卒。”祝剑竟将身段放得这样的低,一席话说来颇见真诚。

李隐闻言心中一惊。

当年见到祝剑时,祝剑虽是彬彬有礼,但与丰絮一样也是骨子里头透着心高气傲。这样一个骄傲至极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客气,那也着实叫人惊讶。

其实当年在洛阳,祝剑的师父吕成子便对祝剑说过:“这个姓李的小子根骨奇佳,天赋或许还在你与丰絮之上!”

祝剑是世家公子,父亲、母亲都是极有见识的人物,从小耳濡目染学会了识人辨人的本事,更继承到了其母霍姌的开阔心胸,深知: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的道理。懂得顺应天命,结交英杰的妙处。不似许多其他江湖年轻剑客那般一味的骄傲孤高。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祝剑放得下架子,敞得开胸怀,知道世间没有真正得天独厚的道理。所以,当今日重新见到李隐,看李隐出剑的架势和感觉,便隐隐然认为李隐在剑道上的天赋确实在自己之上。不由得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尔后这一番交谈,两人更是觉得彼此性情脾胃相投,所以祝剑才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祝剑笑道:“莫以为愚兄是随口一说。我看李兄弟天赋根骨奇佳,乃是剑道奇才,来日境界必定远超前人。到时愚兄若有问题请教还望李兄弟不要推辞。”

李隐见祝剑说得真诚,心中一热:“祝兄实在是过誉了。就凭祝兄这番话,这么瞧得起我李隐,我与祝兄便算得是至交了!”

祝剑笑着站起来:“李兄弟,咱们是一见如故,结拜之类的俗套咱们就免了。但若寻到一处好的酒肆,是不是该对饮几大杯?”

李隐笑道:“这话该对马车里的欧阳前辈去说。他一准高兴!”

祝剑望向马车:“没想到闻名天下的隐剑欧阳湛欧阳前辈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