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非常无奈地将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交由刘病已,心中暗道:“要是你小子敢在江湖上胡说八道,我段誉一定将你粉身碎骨!”

刘病已则是非常开心地接过这两种神功,吹着口哨,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皇宫,抬头望望天,低头看看路,天还是那个天,路还是那条路,但瞧在刘病已的眼中,却又是格外的不同。

两样神功得手,心情自是愉快,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隐居避世之所,将这两样功夫尽快熟悉起来,特别是那个凌波微步,在自己神功未成之前,还得靠他保命呢!

离大理不远的地方就是点苍山,山上古树参天,翠竹满山,云雾缭绕,飞瀑散花,鸟语花香,飞禽走兽,应有尽有,更重要的是这儿僻静,正好修炼神功。

刘病已在点苍山上住了差不多三个月,刚开始时,只能靠野果充饥,待凌波微步初成,便捕食一些飞鸟走兽,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候都在练功。

三个月下来,凌波微步已小有所成,北冥神功的运功法门也一一掌握,只是体内尚无内息,虽有神功在身,却跟普通人无异,放在街头打架,也只比那些波皮无赖稍微好点。

连续吃了几个月的山中野味,加上修炼得法,人倒显得精神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面黄肌瘦的样子,显得丰润起来,乞讨岁月所遗留的痕迹已荡然无存,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开心。

下山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市集,买了两套上好的衣冠,穿戴整齐,倒也像模样起来,又来到集上最好的一客栈,点了八道菜,喝了二两酒。

他的酒量也确实不咋地,喝完二两酒后,便觉得头脑发晕,脚步虚浮,遂在客栈又美地睡上一觉,直到第二天午时才慢慢醒转,吃过午饭后,便向恶人谷进发。

恶人谷居住的自然不是好人,刘病已去恶人谷也不是去惩恶扬善的,他去恶人谷惟一的目的,便是要利用北冥神功将燕南天的一身内力吸为已用。

“玉恨年年压金钱,为他人做嫁衣裳!”

燕南天练的就是嫁衣神功,嫁衣神功的特异之处在于,练此功的人自己不能用,而且一经练下,便也不能停顿下来,但燕南天偏偏不信这个邪,偏偏要练这嫁衣神功,可叹天不作美,在他神功未成之时,竟然遭人暗算,受创于恶人谷,变成一个活死人。

燕南天虽然变成活死人,但他一身存贮的内力却是非同小可,谁都想将他据为已有,但谁也没能力将他取出。

正因为燕南天是个活死人,所以刘病已在获取北冥神功时,首先想到的就是从燕南天的身上吸取内力,如果从其他人的身上获取,还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么危险的事,他自然是不干的。

去恶人谷没危险吗?

去恶人谷当然有危险,但如果十大恶人不在谷中,那就自然没有危险了,自从上次在那鸡毛野店遇到张丹枫后,心里便有了全盘计划。

最近黄淮大水,淹了不少的地方,特别是泗州城,更是惨不堪言,数十万的良民变成灾民,流离失所,而朝廷发下的救济款项也因官员的层层盘剥,最后到灾民手里已是杯水车薪了。

绿林盟主铁摩勒见灾情严重,早已发动南八省北五省的绿林好汉们加班加点的抢劫,将得来的财物悉数交付灾民。

可当今圣上软弱,大权旁落在窦太后手中,将朝政治理得一塌糊涂,那些绿林好汉们虽然昼伏夜出,所得钱粮却没有多少,除了自身的花销外,能拿出来救济灾民的,也是少得可怜。

十年前,十大恶人在无意中得到一个宝藏,却被欧阳兄弟侵吞了,整个江湖都在追查欧阳兄弟的下落,但都没有结果。

但刘病已却非常清楚的知道,欧阳兄弟其实就是罗氏兄弟,而且这两人就住在恶人谷,只是其他恶人没想到以前又黑又瘦的欧阳兄弟,会是两个肥得都走不动路的胖子。

就在刘病已走出点苍山的第二天,他便花了十两银子请附近的乞丐海吃了一顿,让他们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更添油加醋地说是铁摩勒亲率高手前往恶人谷。

十大恶人在江湖上虽然名头很响,但跟铁摩勒比起来,无疑是星星比月亮,野鸡比凤凰,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所以在面对铁摩勒时,十大恶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等死,要么逃亡。以铁摩勒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对燕南天这个活死人下手,而十大恶人要逃命,同样不会带着这么个累赘。

一路上,刘病已都非常坚信燕南天的内力是自己的,因为整个江湖会北溟神功的只有段誉跟自己,段誉如果想吸他的内力,燕南天估计早死一百次了。

当刘病已翻山越岭来到恶人谷时,谷内除了飞鸟走兽,不见半个人影,这让刘病已感到非常的开心。看来自己这招无中生有的计策是成功的,十大恶人早被铁摩勒吓得远走高飞了。

想到此处,刘病的嘴角开始向上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如沐春风,心情特别愉快,似乎看到胜利的暑光在向他招手。

刘病已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的心情,展开凌波微步,快速地通过李大嘴他们所居住的茅草屋,直奔后山,当他来到万春流的茅草屋时,顿时傻了眼。

茅草屋中非常的死寂,别说是人,连人毛都没见一根,这让刘病已非常的诧异,赶紧来到厨房,却见灶台上的那口大铁锅,早已锈迹斑斑,更离谱的是,锅底还烂了两个洞。

“看来这儿已经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了!”刘病已喃喃地道。

燕南天没在恶人谷,那他去了哪儿?这让刘病已非常的迷茫,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整个人犹如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当他再次回到李大嘴等人的房间时,忍不住好奇,推门而进,那柴门也许是年久失修,竟然应手而倒,扬起一片尘土,一股霉臭之气扑鼻而来,几欲作呕。

刘病已挥挥右手,似乎要赶走这些灰尘,驱散这些臭味,好半响才迈步而进,触目之下,忍不住一声惊叫:“哎呀,我的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