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小昭,接下来的去处自然是义庄!

襄阳城的义庄总共有十三处,刘病已去了十二处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不免有点气馁,心想着也许是自己弄错了。

最后一处在城东,相距比较远,刘病已原想着不去的,但心中却又不甘,心想着都去了十二处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处。

当他来到第十三处义庄的时候,天色渐黑,义庄里面除了一个老头在打理外,也没有其他什么人,静寂得可怕,刘病已虽说是现代人,不太相信鬼神之说,但这儿也太过阴森了,让他的心里感到有点发毛。

刘病已在神剑山庄学剑的时候,除了那套入门剑法外,也学了一点初浅的点穴功夫,只是以前没什么内功底子,学了也等于没学,如今功力大增,用来对付这个看守的老头,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轻轻一弹,打中那老人的昏睡穴,直到老人歪倒在地,刘病已才翻身入内,将那老人抱到外间的**,又掏出二两银子放在他的怀中,算是补偿。

庄内的尸体都是用白布盖着的,刘病已来自医者世家,老实说对这些尸体并不感到害怕,只是不太习惯这里的气氛,害怕的只是眼前这的份静寂,连只小虫的叫声都没有。

刘病已不停地翻着白布,看着那一张张苍白变形的脸,闻着那浓浓的怪怪的尸味,总有种想吐却不能吐的感觉。

义庄里有上百具尸体,刘病已翻看一大半,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现象,目光一扫剩下的尸体,心中喃喃自语地道:“看来这趟又是白来了!”

刘病已轻轻地叹口气,意兴索然地继续翻看着,在他的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对方既能想到自己会带人去看现场地,自然能想到自己会来查看义庄,自己在无意之中,又浪费了整整一天。

当刘病已翻到东厢的处角落时,一张花花绿绿地鬼脸突然出现在面前,刘病已猝不及防之下,顿被吓得倒退三步,一颗心狂跳不止。

好不容易才定定心神,慢慢地伸手,想去揭开那副鬼面具时,突见那具尸体又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吓得刘病已急忙将手缩回。

就在刘病已将手缩回的瞬间,那具尸体又直挺挺地躺了回去,这年头流行放僵尸,莫非自己遇到僵尸不成?

刘病已从怀中掏出阳夫人的那把匕首,又慢慢地走上前去,心想着你要是再敢动,我就一匕首插下去,管你是大活人也,僵尸也罢,保护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右手高举着匕首,左手慢慢地伸出,还未接触到那鬼脸面具时,那具尸体又跟着弹了起来,这次刘病已早有准备,匕首便快速刺了下去。

匕首刺到中途,忽然间便刺不下去了,刘病已只觉胸口一麻,全身顿时变得僵硬起来,保持着那个凶狠的刺杀姿势。

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僵尸忽然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刘病已眼睛骨碌碌地乱转着,知道自己遇到的不是僵尸而是高人,正想张嘴说上两句歉意的话,一个半圆形的东西已经塞在他的嘴里,却是一个啃了一半的野果。

那鬼面人屁股一个旋转,将脚从停尸板上移了下来,吊在半空晃来晃去,跟刘病已正面相对,鬼面的后面露出的是满头的白发,偏着头左看右看,嘴里还发出噫噫地惊奇声。

刘病已被他左瞅右瞅,只觉得头皮发麻,脚底冒汗,也不知这人到底想干嘛,想出声相询,又被那个野果塞住了嘴,弄得口水不停地往下流,真是狼狈死了。

鬼面人在看完刘病已的脸后,又将他的手拉过来左看右看,还在他的手心处不停地摸着,直摸得刘病已心头发毛,这个时辰,这种天色,看什么都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他又能看清什么东西?

鬼面人在一阵**乱看之后,又放刘病已的手放回原处,又在那儿仔细地端祥了半响,口中发出啧啧地称奇之声。

随后又将刘病已的手拿起来,又是一阵**乱看,看后之后,又是一阵觉思,如此反复好几次,却也没弄出过所以然来。

这时一个道士模样的人闯了进来,人还没到,便在那儿喳喳呼呼的:“周师祖,人抓住了吗?”

“我靠,来人竟然是赵志敬!”

刘病已在心中嘀咕道,这下完了完了完了,听他刚才叫周师祖,这人不用说就是那个老顽童周伯通了,虽说周伯通天真无邪,但自己毕竟阉了他的徒孙,如果他觉得阉人好玩,那自己岂不……

想到这儿,只觉得背脊嗖嗖地冒着冷汗,这时赵志敬已来到面前,探着个头,望着刘病已嘿嘿地冷笑道:“刘病已,你小子不是能说会道吗?你现在有本事就给贫道说两句听听?”

周伯通见赵志敬揭穿了自己的身份,将那鬼面具一扯,叫道:“不好玩,不好玩!”随后又冲赵志敬道,“你这个小牛鼻子道士,这儿没你什么事,去吃你的斋念你的经去!”

赵志敬一心想为尹志平讨个公道,他好不容易软磨硬地将周伯通哄来,并成功制住刘病已,又怎会轻易放过?

因此说道:“周师祖,这刘病已阉了尹师弟,我赵志敬今天就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物还物,摘了他那两个蛋蛋!”

周伯通将圆眼一睁,对着胡子一阵乱吹,不满地道:“你这是什么话?那姓尹的小牛鼻子是个道士,留着那玩意儿有什么用?一不小心还要犯错误,阉了的好,阉了的好。人家小病已不同,没有那玩意儿,他怎么结婚聚媳妇?”

他这话不但让赵志敬发愣,连刘病已都在一旁发愣,听他的语气,好像不是在为那个尹志平打抱不平,反而有讨好自己的意思,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赵志敬正想多说两句,周伯通已显得非常的不耐烦了,左手轻轻一拂,便点了他三处大穴,跟着掌力一吐,赵志敬整个人便平飞出去,直挺挺地掉落在一具尸体上面,身虽不能动,口却能言,在那儿叫道:“周师祖,你这是为何?”

周伯通眉头暗皱,很是生气地道:“你这个小牛鼻子道士,还真是麻烦,叽叽喳喳,没完没了,都把我们的小病已吓着了!”

说完之后,虚空一指,一股真气激射而出,隔空点了赵志敬的哑穴,跟着又翻身坐在那个停尸板上,整了整衣衫,清了清咽候,故意板着个脸,对刘病已道:“小病已,我来问你,是不是你阉了那个姓尹的小牛鼻子道士?”

刘病已嘴上塞着半个野果,在那儿咿咿呀呀地半天都说不出来,周伯通见状,伸手将那野果拿了回去,轻轻地咬上一口,在那儿慢慢地咀嚼起来。

刘病已虽然不知周伯通在那儿搞什么名堂,但见他的神色好像对自己并无恶意,也就说道:“周前辈,我想你弄错了,我真没想过阉你那个尹徒孙,有关那次手术的事,我也向那赵道长解释过了,那次手术是个意外,绝对的意外,纯属误诊,误诊!”

周伯通仍然扳着一个脸,说道:“意外也好,误诊也罢,那个玩意儿是不是被你摘掉的?如果你不想你的玩意儿被摘掉,那就拿一样东西来换!”

刘病已心中一愣,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好东西让这个老顽童看上眼了,难怪他对自己的态度会那么好,原来是有求于自己,于是问道:“不知周前辈想要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