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蕾见刘病已赶走了荆无命,便领着石英父女过来道谢,刘病已看着云蕾,轻轻一声叹息道:“你不应该来谢我,你应该谢的是张兄,你知不知道,张兄找你找得好辛苦?”

云蕾当然知道张丹枫找她找得辛苦,只因为她避张丹枫避得同样辛苦,听刘病已提到张丹枫,秀目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幽怨,还有一抹不易觉察的痛苦之色,却没有言语。

刘病已亦是心中暗叹,好好的一对有情人,却因一个莫名其妙毫无道理的遗言而分开,可叹复可悲也,心中也暗暗发誓,一定要促成这对有情人,绝不让多情付流水,若能促成此事,也不枉自己与张丹枫相交一场。

在相互寒喧两句后,石英便去店家开房,店家掌柜见这些人跟刘病已认识,而刘病已又是郭襄的贵客,倒也没有难为他们,很爽快地开两间上房。

刘病已原想问那个包袱是怎么回事的,但考虑到不太礼貌,云蕾不愿意说,他也就懒得问了,更何况自己帮她,为的也只是张丹枫。

经过连日的赶路,他们或许真的累了,在说过几句客套话后,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刘病已见这边事了,便带着小昭、蓝凤凰向市集上走去,追命待三人走后,也匆匆地结帐离去。

因为郭芙的大婚在即,江湖人物就像蚂蚁一样多,自古都有穷文富武的说法,这种说法看来一点都没错,这些江湖人物出手还真是大方,只要看中的东西,不管你价钱多贵,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买了下来。

做生意无非就是为了求财,那些生意人见状,便临时在城东弄了一个购物一条街,大到珠宝古玩,小到针头绳线,应有尽有,更重要的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歇业,这在襄阳城有史以来估计是绝无仅有的了。

当三人来到一条街主,还没逛几个铺子,便被几个道士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那个胖乎乎的赵志敬。

刘病已一见他们怒气冲冲、凶神恶煞的样子,心中暗道,槽了,看来阉尹志平的事,他们知道真相了。

转眼又想,知道真相又如何,这年头做大夫谁还没个误诊呢,要怪只能怪你那个尹师弟,一天吃饱饭做什么事不好,天天跑到活死墓去sāo扰小龙女,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将他阉掉已经是便宜他了。

赵志敬见刘病已做了亏心事还能带着两美女,悠哉游哉地逛大街,气就更不打一处来,纵身上前,张开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刘病已的衣襟,将他半掉起来,狠狠地道:“臭小子,我师弟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对他?”

刘病已轻轻拍拍他的手,故事装懞道:“嗨嗨,我说赵道长,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好好说,似这般粗鲁哪像一个修道之人?”

赵志敬一声冷哼,将他望地上一摔,原想将他摔个狗啃屎的,哪知刘病已却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好好地站在地上,心中虽然有点诧异,仍未疑有他,毕竟刘病已在客栈中打败荆无命的事,还没那么快传遍襄阳城,赵志敬不知道自在情理之中。

虽说赵志敬如此对他,但刘病已却一点都没生气,因为在他的看法中,对一些不相干的人生气,那是非常不值当的,以前在海城时,能让他生气的对像永远只有他的家人跟朋友。

赵志敬在他的心目中什么都不是,自然不会生气,也懒得生气,用手整整衣衫,嘿嘿笑道:“赵道长,小生有点没听明白,你有那么多的师弟,我对你哪个师弟怎么啦?你们全真教喜欢搞基,但我刘病已不喜欢!”

搞基是什么意思,赵志敬自然不明白,刘病已也没打算向他解释时明白,赵志敬见刘病已还在那儿装聋卖傻,心头更气,怒道:“我指的自然是我那尹师弟,刘病已,我问你,他明明中的普通的毒,你为何要割掉他的小……”

说到这儿,望着旁边的小昭跟蓝凤凰,当着两个小女娃的面,后面的话自然不好意思说出来,话说我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读者自个儿明白就成了。

刘病已故作恍然大悟地道:“唉,我还道多大个事呢,不就是你那尹师弟的事嘛,你早说嘛,你刚才也说了,我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嘛要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我骨头有点痒,去得罪你们全真教,好让你们来胖揍一顿是不是?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很好玩?”

刘病已的一连串的反问,问得赵志敬是一愣一愣的,是啊,这小子这样做到底是为嘛?全真教在华夏国号称天下第一教,而且教中人才辈出,全真七子个个武功了得,还有一个武功超一流的周伯通周师祖,这姓刘的小子毫无一点江湖背景,的确犯不着得罪全真教。

可师弟明明中的是普通的毒,只要蓝凤凰给点解药,可谓万事大吉,至于他根部上的小伤,随便拉一个小道士便能处理好。

刘病已见他怒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疑惑,遂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赵道长,你也知道我刘病已是个大夫,不但免费医治了燕南天燕大侠,还救助了泗州城满城的百姓,我的仁爱之心,可昭日月,赵道长难道真的信我不过?”

刘病已这句话还真是问对了,那赵志敬还真是信不过他,虽说他想不明白刘病已为何要这样做,但很肯定的是,他这样做一定是故意的,但奈何自己一直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想就此放掉刘病已却又心有不甘。

想到这儿,又深深地吸口气道:“刘病已,不管说你得如何的天花乱坠,我赵志敬有一定之规,这件事,说什么你都逃不了干系,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说法,就让这两位小姑娘给你收尸吧!”

刘病已故作一叹,用手习惯性地推推鼻梁,很是无奈地道:“赵道长,你这样说话,那就很没意思了,我刘病已巴心贴肠地为令师弟治伤,别说收诊金,连白开水都没有请我喝上一杯,我要跟令师弟做手术,割掉他那个啥的时候,可是经过他的同意的,你说这年头,大夫出门看个病,容易吗?”

赵志敬又是一愣,是啊,他也听师弟说过,这刘病已在实施之前,的确是让他自己决断的,而且那昏睡穴也是他自己点的,就算打到公堂,自己这边似乎都不占理,这年头因大夫误诊送命的人还少吗?每次闹到公堂都没有病人赢的先例。

打掉牙齿和血吞,也似乎不是赵志敬的性格,反正在他的心里,这尹志平弄成这样,都是刘病已弄的手脚,所以当他想到这儿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发出一阵阵骨头碰撞之声。

刘病已见此,心里暗自冷笑,想跟老子打架,你赵志敬还嫩着点。心里一边想着,一边不经意地将拇指按在他的气海穴上。

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蓝凤凰见赵志敬越来越离谱,真想上前狠狠地甩他两耳括子,但她知道赵志敬的全真教跟郭靖关系不错,跟天地会的关系非常友好,也不好意思当众撕破脸皮,便寻思着暗中算计他一把。

赵志敬见刘病已明明包藏祸心,还口若悬河地为自己百般开脱,可自己偏偏又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自己,心有郁结,怒气又生,呼地一拳望刘病已的面门打到。

这赵志敬身材高大,而刘病已身形比较瘦削,加上赵志敬自小练武,这一拳出击,怕有千斤力道,要真被打实了,不变成肉饼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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