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刘病已心中也暗自感叹,早知这样,还不如一来便找小襄儿,还显得落落大方。

在安顿好三人后,郭襄也没在客栈中作过多的停留,各方英雄齐聚襄阳,有太多的人物要接待,有太多的事情要准备。

就在三人准备吃饭的时候,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刚一坐下,猛地一拍桌面,大叫道:“小二,打十斤酒来,渴死我了!”

那店小二见此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哪敢怠慢,当即打好十斤酒,装在一个坛子里面提了过来,那人也不答话,提着酒坛咕噜咕噜地一口气竟将那十斤酒喝掉半数去了。

刘病已见此人酒量惊人,不免多看了几眼,入眼之下,颇觉面熟,似在哪儿见过一般,闭着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名满华夏朝的四大名捕之三,江湖上号称千杯不醉的追命。

当刘病已确认眼前之人便是追命时,忍不住心头大喜,当日在翠云峰摔死田伯光,原本应该有千两赏银的,没想到被此人克扣了九百两,以前那个刘病已傻不拉叽的还对他感激不尽,根本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既然跟小襄儿照了面,那郭芙的婚宴,不见参加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参加婚宴需要礼物,买礼物得需要银两,刘病已的银两早在去光明顶的路上,就被小襄儿胡乱买东西花得差不多了,此刻正愁没出处呢。

见追命来到客栈,心中暗道,你来得正好,我刘病已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以公谋私的官家人了,你既来了,就把欠我的统统还回来,一边想着,一边慢来到追命面前,在他的对面坐下。

追命名列四大名捕,记忆力那自然是相当好的,犹其是追捕万里独行田伯光时,费尽了千辛万苦却未能抓获,若非那个小乞丐……

追命自入公门以来,抓捕盗匪无数,对成功早就习以为常了,惟有失败才能令他刻骨铭心,所以在刘病已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虽然刘病已早已褪去了乞丐的痕迹,但人的大体轮廓还是不变的,所以追命一眼就认了出来。

常言道做贼心虚,追命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小乞丐,所以才会克扣他九百两,没想到短短的两年不到,却在这襄阳城相遇了,内心深处也颇为忐忑。

刘病已似笑非笑,似邪非邪地看着追命,好半响都不说话,直瞧得追命心里打鼓,这小子想干嘛?你要是我犯人的话,敢这样看着我,看我不一巴掌拍死你。

追命的这一巴掌始终没有拍下去,因为刘病已不是他的犯人,只好任由他这样看着自己,虽然浑身不自在,却又莫可奈何。

刘病已没有说话,而是从追命的手中接过酒坛,咕噜咕噜地喝上两大口,刘病已的酒量原本是没那么高的,只是在吸了燕南天的内力之后,便觉得酒不再是酒,而是跟水没啥区别了。

用手一抹嘴,嘿嘿笑道:“追命大官人的酒还真是好酒,可怜我刘病已这两年的日子过得好苦呀!”

听刘病已这样说,追命的心里忍不住格登了一下,暗想道:“听这小子的语气,莫不成是要我还他的银两吧?”

追命不愧为华夏国的四大名捕,洞察力还真是非同一般,一看刘病已的神色,便猜知得结果,九百两银子在追命的眼里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觉得既然是我吃下的东西,又要让我吐出来,忒没面子而已。

也就打个哈哈,笑道:“刘兄弟真是说笑了,看你红光满面,丰腴温润,哪像是受苦的人啊?哪似哥哥这个吃公家饭的,餐风露宿,居无定所!”

追命在说这话时,特别将“公家饭”三字说得重一些,意思自然是提点刘病已,自古民不与官斗,别忘了我是官家人,你小子说话得给我悠着点。

刘病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却故意装着不懂,沉沉一叹道:“唉,追命大官人还真是说笑了,你既是官家人,吃个小饭喝个小酒,官家还是管得起的。就算去到青楼泡个小妞听个小曲,只要理由得当,官家还是会管的。哪似我这般升斗小民,没那九百两,那真是度日如年呀!”

得了,终于提到那九百两了,追命上下打量着刘病已,心里也犯着纳闷,这才两年时间不到,那个傻不拉叽的小乞丐咋会变得这般机灵?不过,机灵归机灵,但想让我吐出那九百两银子门都没有!

身子向前一探,盯着刘病已用手拍拍酒坛,有点不怀好意地道:“刘兄弟,你刚才是不是喝过我的小酒呀?你说这吃下去的东西,它还能吐出来吗?”

刘病已微微一笑道:“这吃下去的东西,只要你想吐,它还是能吐出来的!”

说完之后,对着面前的那只碗,又将刚才喝下去的酒尽数吐了出来,原来刘病已在喝酒之时,早用内力将这股酒裹在腹中,可谓一滴不漏。

刘病已将吐出来的酒推在追命的面前,说道:“追命大官人,你可以先尝尝,看这是不是酒,也可以找人来称称,看看有没有短斤少两的!”

望着面前那从腹中吐出来的酒,追命别说是尝,就是看上两眼,也觉得有种想吐出来的感觉,至于拿秤来称那倒不必了。

追命不得不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刘病已,因为能将这吃下的酒吐出来,靠的纯粹是高深的内力,自己兄弟四人中,也惟有铁手方能做到,其他三人皆不能。

所以当刘病已露出这一手后,追命便知道,今日是吐也得吐,不吐也得吐了,只是这客栈这么多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银两来,面子有点过不去。

故意在那儿摇来晃去,口中还不停地道:“哎呀,不行了,我……我要吐了,刘兄弟,你能不能扶我到那边去?”

追命刚才空着腹喝了不少的酒,所以他说醉,也没人不相信,刘病已心中暗笑,真正愧是官家人,还真是滑头!

也就装模作样的将追命扶到客栈外的拐脚处,知道追命轻功了得,害怕他借故溜了,在扶他的时候,还暗中扣住他的脉门。

见刘病已如此小心,追命也感到非常无奈,从怀中掏出一叠面额都是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慢慢地抽着,抽一张,数一张,看他那副神情,好像抽的不是银票,而是抽的他的血。

好不容易抽完九张,追命原本红润的脸也变得惨白起来,自入公门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将吃了的吐出来,而且在他的心里暗暗发誓,这是第一次,也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要是谁让我吐出来,我就跟谁搏命,像冷血那样的搏命。

追命很不情愿地将银票递了过来,当刘病已去接的时候,他还不愿意松手,来回牵扯了好几次,才将银票拿了过来。

当刘病已回到自己的坐位时,蓝凤凰低声道:“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他就是名满华夏国的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你说你什么人不去招惹,去招惹他干什么?”

蓝凤凰虽未说完,但意思却非常明白,大家都是在江湖中打滚的人,谁的手上没沾上血腥?谁的手上没点命案,这追命身为公门中人,要找这些江湖人的麻烦,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平常见着他们避之惟恐不及呢,哪有主动招惹的道理。

刘病已却不担心什么追命堵命的,因为种种原因,他对吃公家饭的人向来都没什么好感,闻言也只是笑笑,转过话题道:“你们两个快点吃吧,晚上咱们出去逛逛夜市,买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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