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爷府也因为杨排风的到来而显得热闹起来,那些原本已经睡觉的下人也全都起床,忙着给她端茶递水,准备点心之类的。

东方不败跟郭襄她们也被这边的响动闹得睡不着,也跟着来到客堂,当她们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天波府的杨排风时,崇敬之色油然而生,这是发自内心的,不带半点做作。

在她们那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杨门女将就是她们的骄傲,强如东方不败,弱如小昭,在她们的心里都有着同样的感慨!

而杨士瀚也被刘病已差人从军营中叫回到候爷府,当他看到杨排风的时候,差点激动得从地上跳起来,当他听说皇上要将他调离时却又将脑袋摇得像货郞鼓似的坚决不干!

虽然说有杨排风来接替军队的训练工作,但在刘病已的内心深处,还真是舍不得让杨士瀚离开,从第一次的天波府相识,这一路走来,两人不知经历过多少的风风雨雨,要说再见还真没那么容易!

但不让他离开又能如何?如果按杨排风说的,刘贺一旦下了圣旨,那就是不从也得从了,否则的话,就将给天波府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杨士瀚现在惟一能做的便是趁着传旨太监未到前将军营的工作完完整整地交待给杨排风,也好在杨排风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军营训练这方面的事还真难不到她。

现在让刘病已摸不透的事,刘贺调走杨士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说是有意的,他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要把自己孤立起来,那么接下来一定还有其他的动作。

如果说是无意的那大家也就洗洗睡吧,但任何事都必须要有两手准备两手打算,绝不能单朝好的方面去想,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换作自己是皇上,也绝对不会允许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现一股自己没法控制的力量,自己也绝对会将这股力量打压在发芽阶段。

张丹枫跟东方不败长期在江湖的权力斗争中打滚,对这种认识比刘病已这个从现代穿越过来没经过多少风浪的人要来得深得多,所以他们也非常相信刘贺这手玩的是釜底抽薪的把戏。

杨门女将个个英勇善战。个个都是带兵的能力。老太君为何不派其他的女将前来,而仅仅只派这样的一个烧火丫头,自然也考虑到这层了。

派杨排风来此既不会耽误训练,又可以将影响降到最低。这应该是老太君的想法。同样也说明了在老太君的潜意识中。皇帝应该还有后续的动作的。

刘贺要对泗州城下手,这一点让刘病已感到有点无耐,眼见金兵压境。而刘贺却在想着铲除异力量,难道华夏民族几千年来都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吗?

如果自己真想对刘贺不利,当初去皇宫时就已将刘贺杀却了,也不用等到今日今时了,但这个世上是没有如果的,刘贺既然举起刀枪,那自己也只能坦然去面对。

按杨排风的意思,她想连夜再回军营,毕竟留给杨士瀚的时间不多,但刘病已却没有那么慌张,杨排风既然是远道而来,那自然得为她接风洗尘。

当即让小昭去叫醒府里的厨师,弄上一桌上好的酒菜,杨排风对自己的厨艺原本是相当自信的,当她吃到候爷府的饭菜时,却突然觉得自己不会做菜似的,这些虽然极其平常的小菜,但就算皇上的御膳房也不过如此。

一时见猎心喜,暂时忘掉自己来此的目的,不停地向刘病已进行讨教,在刘病已的眼中,这些饭菜原本也没啥新奇的,只不过是加上他亲自调的几样佐料而已。

如果将这些佐料交到杨排风的手中,相信以她的厨艺做出来的饭菜定会好吃十倍不已,但刘病已也只是说说,却并没有将这些佐料交给杨排风,看她对那副狂热的样子,如果真将这些交给她,那自己的军队就别想练了。

东方不败一直在江湖中闯荡,对杨门女将的威名很是仰幕,也一直想找机会跟她们印证印证,见杨排风来到此间,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所以她在等杨排风吃饱喝足后,便想提出要与杨排风以武会友,却被刘病已制止住了,杨排风学的是战场杀敌的功夫,而东方不败学的是江湖争斗的功夫,两种功夫原本就不搭边,也实在没啥可比性。

其实刘病已不让她们比斗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女性比较小气,无论是将军也好,侠女也罢,如果因此让她们伤了和气,那自己夹在中间那就有得受了,所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及早杜绝为妙。

从半夜吃到拂晓,大家都啥睡意,那杨排风的精力也是相当的好,赶了这么远的路,竟然没露丝毫的疲态,这让刘病已非常的佩服。

为了留下更多的交接时间,刘病已在一大早便派出心腹出去,沿途打探传旨太监的具体位置,并沿途为他们制造一些小小的意外,以尽量拖延。

杨排风来的第一天,杨士瀚也没带她去军营,而是带着她走遍整个泗州城,巡查每一处的防御工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带兵打仗上杨排风也绝对称得上是内行,当她看了杨士瀚的工事后,激动得热泪盈眶。

因为从这些毫不起眼的工事中,让她看到了杨士瀚的军事潜能,这么多年来,杨家就一直靠女将在撑门面,如今又终于走出一代将星,怎不让她这个杨家的功臣感慨万分?

杨士瀚却没那么多的感慨,对他来说,这小小的泗州城还体现不出他的军事能量,这只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在参观这些军事设施的过程中,也让杨排风对泗州城有个大致的了解,对泗州城的繁华还真赞不绝口。

杨排风虽然是个丫头,但她是天波府的丫头,从小就生长在帝王之都,在她的印像中,没有什么地方比得上开封城,可如今来到这泗州城,她的观感全变了。

这泗州城虽然小,但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可说是应有尽有,除了人数不及开封多外,还真看不出哪里比不得开封了,更主要的是,在便民设施上,开封还不及泗州城。

这时候她才不得不佩服老太君的识人之能,当刘病已第一次到天波府时,老太君就特别喜欢他,就常跟她们说这个刘病已绝非池中物,他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还非常放心地将天波府的宝贝疙瘩小少爷交到他的手中。

起初的时候大家都想不明白,毕竟刘病已那时看上去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正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但老太君却打破这个成见,对刘病已一向是青眼有加,如今看来老太君是对的,刘病已也是对的。

更让杨排风感动的是泗州城的老百姓,无论是豪门望族或者是市井小民,对刘病已莫不顶礼膜拜,这不仅仅是因为刘病已在泗州城水患者时救过他们的命,还因为刘病已带给他们一个不一样的泗州城。

更主要的是刘病已身为候爷,当今的武林盟主,对他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都没有一点架子,凡是对老百姓有利的事无论大小,都义无反顾去做而丝毫不计个人得失。

杨排风走在泗州城,眼泪不自禁的眼眶中打转,她觉得泗州城的百姓命好,让他们遇到一个刘病已,在她的心里也坚信,刘病已一定会带着泗州城的百姓走出贫穷。

泗州城的百姓是幸运的,杨排风在心里暗暗地说,因为在杨排风的心里,她自己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如果她是幸运的,她就不会做一个烧火的丫头,如果她不是幸运的,她就不会来到天波府。

当杨排风在天波府初始听到刘病已准备招兵买马的时候,老实说很不理解,她不明白刘病已一不想造反,二不想夺位,他训练这些军队干嘛。

如今她算明白了,刘病已训练这一万精兵,他要保的是一方平安,是泗州城的平安,他要让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不会沦落到自己这样的下场,不是每一个被卖掉的孩子有她这么好的命,也不是每一个大户之家都像天波府。

杨排风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能不能保住这些老百姓的幸福,很大程度都在于自己训练的那一万精兵了,这时候,她也才明白老太君宁愿让八妹去做饭也要派自己来泗州城的原因了。

老太君虽然没来过泗州城,但她的眼睛雪亮着,她看的问题远比自己个烧火丫头看得远得多了。

对杨排风这实哭时笑的表情,杨士瀚也感到颇为奇怪,在杨士瀚的眼中,杨排风就是一个女强人,他从来没见她流过泪,从来没听她叫过苦,所以杨士瀚很奇怪地问她为何流泪,杨排风只是说泗州城的风沙大,沙子塞眼了!

泗州城有风沙吗?杨士瀚在这儿生活了一年多,并不觉得,泗州城的风沙再大,也比不上北方的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