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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病已纠结要不要拍下去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邀月宫主走将进来,见着刘病已,惊问道:“你想干什么?”

刘病已的手举在燕南天的头顶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非常尴尬地停在那儿,燕南天笑道:“这位刘公子适才以湜湖灌顶之法,打通了我的七经八脉,如今已完好如初了!”

燕南天口中的完好如初,自然是指他苏醒这件事,他本身的内力被刘病已完全吸收,如今就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当然,对于一个昏睡了十年的人,能够说话,能够行动,已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了。

邀月宫主乍听燕南天说话,惊喜得无以复加,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早在六天前,便听万春流报告,说刘公子可以在七天之内让燕南天醒来,初始还不相信,今日特意来看看,没想竟然是真。

刘病已听燕南天这样说,心中也非常佩服他的胸襟跟气度,也就借坡下驴,将手掌按在燕南天的百汇穴,左右揉来揉去。

燕南天一直泡在药罐子中,身上也没穿什么衣服,邀月宫主对小龙女道:“你去为师的卧室将燕大侠的衣服拿来!”

小龙女将衣服拿来后,所有的女性尽皆回避,燕南天慢慢地从药罐子里出来,换上衣服,对万春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万先生,烦请你回避一下,我要跟这位刘公子说说话!”

当万春流退出房间后,燕南天对着刘病已微微笑道:“刘公子,没想到吧?我燕南天还活着!”

刘病已一直以为燕南天之所以能活着,一是靠着万春流的药罐子,二是靠他本身的内力深厚,如今将他的内力吸掉,在他的想法中燕南天一定撑不过两个时辰,就会安静的死去,所以才会想着在这段时间逃亡。

听燕南天这样问他,略显尴尬地道:“燕大侠,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小生吸取你的内力,实在是因为……因为你只是一个植物人,留着这一身内力也没什么……用处!”

“植物人?”燕南天很诧异地问道,在他的心里,也的确不知道这植物人是什么玩意儿。

刘病已见他那副诧异的神色,也不禁哑然失笑,这燕南天不是什么现代人,当然不知道这些现代名词,也就接道:“植物人也就是活死人!”

燕南天微微一笑道:“植物人也罢,活死人也好,总之我燕南天这条命是你救的!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被人暗算是一回事,最主要是嫁衣神功的内力在体内没法散功所致!”

嫁衣神功虽然厉害,但练的人却不能用,而要转嫁给他人,故叫嫁衣神功,对这门功夫,刘病已多少知道一些,知道燕南天说的是实话,但自己来吸他的内力,原也没打算他能活过来。因此听燕南天这样说,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燕南天也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江湖,见刘病已的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仍是微笑道:“万先生一心想救我,却十年无功,而刘公子却一心想要我的内力,却在无意之中救了我,这真应了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燕南天虽说不介意,但刘病已仍觉有点心虚,心虚中还带有少许不解,问道:“其实小生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前辈为何会活过来?”

燕南天笑道:“因为我本来就没死,这嫁衣神功的功力如果不能及时转嫁他人,内力就会反噬,而且功力越高,受害就越深,这个道理,别人不知道,但我燕南天却异常清楚,只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中虽明却无可奈何!”

刘病已点点头道:“原本如此,这样说来,还真是小生救了前辈!”

燕南天哈哈笑道:“这几天见你一步一步地吸功,还在一直担心你不够贪心,留那一点内力给我呢,这岂不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话虽如此,但在刘病已的心中,多少有些疙瘩,遂站起身来,说道:“前辈既然苏醒,晚辈留在此处亦是无益,不如就请辞去!”

燕南天也是老江湖,知道刘病已面对自己尴尬,也不强留,说道:“刘公子去意既决,也不便强留,待我与宫主她们打声招呼,便亲送你出去!”

说完之后,遂与刘病已走出房间,邀月宫主早在外面等候多时,见燕南天出为,忙上前相扶道:“我已准备好饭菜,咱们先去吃个饭吧?”

燕南天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刘病已,似在询问他的意思,刘病已微微笑道:“燕大侠初愈,与宫主尚有许多的话儿,小生就不叨扰了,就请辞去!”

邀月宫主担心地道:“刘公子这就要离去吗?可燕大侠刚刚苏醒,还需要公子的调理呢?”

刘病已正色道:“燕大侠之所以能苏醒,全在万前辈的药石之功,小生只是为他梳理了一下经络,不敢居功,所以,这以后的调理,还得万前辈出马!”

万春流见刘病已将功劳全归在自己身上,心里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要知燕南天在江湖上昏睡了十年,今日一旦苏醒,必将轰动整个武林,而自己的名字,也将因为燕南天的苏醒而成为江湖上的一个神话。

其实刘病已将功郎是万春流的还真没说错,如果燕南天没能长期浸泡在他的药罐子中,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哪等得到刘病已来吸他的内力?

邀月宫主见他的去意已决,也不便强留,礼貌性地问道:“刘公子此后有何打算?若有用到我移花宫的地方,尽请开口,只要我移花宫做得到的,定不负于你!”

刘病已看了一眼小龙女,见她仍是那副冷若冰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心中暗叹:“此女只应天上有,碧瑶仙子落凡尘。小龙女,你虽然不理我,但我刘病已既来到这儿,就绝不会让神雕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

虽然邀月宫主将他当作恩人看待,但在刘病已的心中,多少有点负罪感,只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遂道:“听说黄淮大水,水漫泗州城,那边有许多的灾民,小生想过去看看,作为大夫也许能帮上点小忙!”

刘病已虽然不是大夫,但他却真想过去看看,因为在海城大学读书的他,曾做过无数次的志愿者,来到这古代,仍然改不了他的本性。

邀月宫主沉吟道:“听说泗州城已变成一座死城,里面瘟役横行,城外四周还有官兵把守,外面的人不让进,里面的人不让出!”

刘病已一听,心口忽地一痛,失声道:“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让城里的人自生自灭吗?”说到这儿,深深地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愤,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小生就更应该去了!”

燕南天望着刘病已,见他双目清澈,充满坚毅之色,不似作伪,心中也颇为感动,忽道:“刘公子既然有心想帮那些灾民,我燕南天倒可以送你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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