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冷,就好比南宫澈怕辣椒。我是纯粹的猫命,懒惰,怕冷,挑剔,爱抓人。隆冬大冷,我一定穿着衣服包得粽子一样暖和,窝着暖阁里面过冬。所以南宫家的人都喜欢冬天,越冷越好。我娘到了冬天打马吊特能赢多两把钱,我爹到了冬天也会发胖好心情,南宫澈到了冬天也特别粉嫩,因为南宫透安静了,天下太平了!

吃过饭,我就把东西收拾了,然后,然后,然后……

我屁股粘着椅子,说:“大哥,我回去啦。”

“好的,你回去吧。”南宫澈伸伸腰,起来走动了两步,说,“早点休息,你明天一早就要跟着明鸣去五军都督府报到

。我也要梳洗更衣了。”

说着,他就走到里面去做私人事情。

我踢着椅子脚。

木头,臭木头,死木头!

我走!

我这就走!

走着走着,我就走到他的桌案那边。

我忍不住好奇心。

翻开红色的书卷,是这一次送嫁队伍的人员名单和准备的路线,一切都计划周全了。

南宫澈接受送嫁任务只不过是今早的事情,他那么快就把细则都列出来了。

预备出发的日期是三天后。

我看着也没有啥纰漏的。

只是我的名字真的不在送嫁军队的名单,多了一个洪副官。看来是司徒老大不放心,就把洪副官给了南宫澈。怪不得刚才的饭菜是老洪张罗。

雪北路途遥远,南宫澈这样一走,最少也要三个月。如果路途中那个娇弱的公主有啥病痛,那么这队伍就一年半载都回不来。如果万一,那个万一,雪北皇世子不喜欢水仙似的司徒薇儿,两国谈不拢,说不定就随即打战,南宫澈就更加回不来。

这样,我是不是就很久不能见到他?

我心里酸酸的闷!

最恼火的是,他会天天见到司徒薇儿!

我坐着他的椅子,左思右想,我大哥和司徒薇儿,总觉得有点不妥。

不知道多久,南宫澈从里面出来。

长发打散都披到后面,发梢上还沾着水滴,顺入单薄的白衣。白衣没有扣,直接散开着,露出整一片的胸膛。发黑肤如雪,脂滑珠若润,果然有点意思。他蓦然抬头,看到我居然正看着他,就立刻掩上衣服,像个羞涩的黄花大姑娘一样

我撇撇嘴。

他看我就行,我看他就不行!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便宜!

“你怎么还在?”他转身找外衣。

乌鸦黑色的外套就把全身裹着。

长发从衣领里面抽出来,散开来,都滴着水珠。

南宫澈在三年中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因为他相貌变得更加漂亮或者更加狰狞,而是他一直都穿着戎装。城御四方军的三品以上的将领的戎装颜色都是以沉黑为主,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深沉内敛。而现在褪去一身陈黯,南宫澈就恢复帝都贵公子的优雅致白和明艳照人。

三年的南宫澈就是这样的,美得像一朵盛开的白茶花。

我赖皮狗一样靠着椅子,看着南宫澈素服袖口和下摆的南宫家图腾白茶花,问:“大哥,你要出去吗?”

南宫澈愣了一下,说:“没有啊。”

我起来:“你不出去,干嘛还要穿衣服?”

南宫澈表情有点古怪:“你,你,你在啊!”

我瞬间抱着他的腰,轻轻摇着,学着司徒薇儿的那种软软绵羊音:“哥哥,我们要分开一年啊。”

南宫澈愣了一下:“不用一年,半年差不多回来。”

我摇头。

一定是一年!

“不如我跟着你去。”我很谄媚,我很狗腿,“你想我的时候怎么办?”

南宫澈垂下眼睑,遮盖着眼眸的淡光:“这几年还不是一样过?”

我心里头那个啥激动着:“大哥,今晚我同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