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那个门子露出小小的一丝笑容:“本姑娘不知道啥是青楼,但是本姑娘知道啥是银子。”我手掌中晃着一片金叶子。

这一片金叶子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明太后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娘穿着绳子,让我挂在脖子上。

我嫌太狗气,就收了。

那个门子看着我,那神情就是看到“大爷”,而不是“小姑娘”。

“请,请,小姐……”那个门子又抓抓头发,“但是,我们这里好像没有招呼女客人的。”

我正要理论。

突然,那个熟悉的脚步就在身后:“南宫透,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突然插入的一把声音,接着就是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我的肩膀都快要碎了。

我指着牌匾:“红袖天香楼。”

南宫澈气得牙咬咬。

我回头看着他。

我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走进来。

我一个侧转身就到了南宫澈的后面,把南宫澈往前面一推,回头对那位门子大哥说:“你看,这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要来这里找姑娘。他不喜欢陌生人伺候,我跟着来!虽然我是女的,我也不用你们招呼,你招呼我家公子,就等于招呼银子!”

“但是,但是……”那个门子大概没有遇到这种先例。

我就把南宫澈推了进门。

香味扑鼻。

趁着南宫澈气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我走到他前面替他护驾:“我们要一个包房,要好茶好酒

!”

那些龟奴,见到南宫澈那少年公子衣服华美,冠式贵重,眼睛都亮了,就立刻来招呼。

房间都是上好的。

比小姐的闺房还要香,怪不得那么多人会沉迷不知道醒来。

龟奴立刻上来开茶,好生伺候着,那个腰弯的好像他妈生他就已经驼背:“公子好脸生,大概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不知道公子是要听曲还是要喝酒呢?我们这里的头牌,尘染姑娘是人靓歌美皮肤白,翠绿姑娘是天生的好酒好豪气……若然这些,公子都不满意,我们还有其他的口味,我们这里也有男妓……”

南宫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不要告诉我是第一次上青楼?

南宫将军平常难道没有带儿子出来喝花酒吗?

但是南宫澈的表情是“是”!

我比较爱护这种纯洁的苗儿,别让其他人的气味熏着:“我家公子今天只是来听戏的,就是那个前几天在天桥说《白蛇传》的。”

“《白蛇传》?”

“嗯嗯,天桥的。”

“哦,小姐说的是还怜公子?”

“不管还有没有廉耻,叫他过来给我们公子说书!”

那龟奴“是是”地走开。

南宫澈这人见不得人伺候,坐在那里脸色都发僵了:“南宫透,你知不知道南宫家的荣誉?”

他还不是我爹,居然摆出我爹的架子。

我剥了一颗花生,放在嘴里嚼着:“南宫家的荣誉?南宫家的家规规定不能上青楼吗?南宫家的家规规定要跟踪人吗?南宫澈,你跟踪我干嘛?难道南宫家的荣誉就是要你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