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料三民主义的党军进行得那样迅速,以致诡谋失败,这实在是总理的威灵,也是各同志为主义而努力的结果。

但省城外的敌人虽然减少了一部,而省城附近的敌人实在沒有减少。

杨希闵总滇军,刘震寰总桂军,借革命之名,行军阀之实,养寇自重,既不戳力于东江,还要北联段、吴,南联滇、唐,谋叛之心,蓄积已久,到我军克复兴宁,搜得林逆与他们密电底本,反革命的阴谋,越发暴露了。

那时政府,已知非打倒杨、刘不可,其他各军也觉得忍无可忍,再不同心协力,则政府必不能存在。

朱益之、谭组安两同志代表都來汕头会议,廖党代表及汪精卫同志也來列席,大家一致决定讨伐杨、刘,于5月下旬发动,到6月13日那一天,便大破逆军二万余于广州近郊,不及六小时,完全消灭了杨、刘反革命势力,这是本党的一个生死存亡关头最重要的纪念。

杨、刘已倒,论理敌军与友军可明显分别了,但实际上还不能真正认识,因为较大的势力虽已铲除,而许多不好的零星部队,还是跃跃欲试。

尤其以廖案发生后,发觉内部叛逆分子的阴谋,失意的政客与跋扈的军人勾结起來,想推倒我革命政府,于是**月之间,将东莞郑润琦部、石龙莫雄部、省城梁士锋部及江门梁鸿楷部,皆于最短时期内解决。

到了那时,除了东江陈逆余孽再想反攻外,其余的确都是我们政府所能命令的革命军了。

我们知道反革命扫除以后,应在整顿及建设方面赶快去做,就将一切名目不同军队重编,因为本党是为国民革命而奋斗,所以就总称为国民革命军。

当时分为五军:第一军,为黄埔的党军,加以忠实的粤军;第二军,为谭延?同志的湘军;第三军,为朱培德同志的直辖滇军;第四军,为西江粤军;第五军,为河南李福林同志的福军。

国民革命军既成立,国民政府便更加巩固了。

现在要报告国民革命军成立以后的情形,除了上段所说解决各种反革命军以外,还要补讲一件事。

那时魏邦平受了香港政府二百万的贿赂,假装來入党,阴谋推翻革命政府,同时川军熊克武所部,又突然來粤,政府虽早得有种种报告,但因川军远道來归,不惜曲予优容。

不料事实相逼而來,缉获了陈炯明代表张炽万,得到确实的供证,送于9月20日将熊克武扣留,其所部亦由二三两军协同解决。

魏邦平本为廖案要犯,梁鸿楷等都与有关系,这已由汪主席报告。

但还有一点,是很重要的,就是廖党代表被剌以后,政府发觉了朱卓文主谋,即发令缉捕,但梁鸿楷竟敢说“杀廖仲恺有什么稀奇呢,若是朱卓文为反对党而行刺,那么朱卓文尽管出來,一切由我担保”这句话,实在可以表示他们反革命的证据了。

当时内部既已肃清,政府便决定二次东征。

东征军各部,自10月1日陆续出发,8日以前,在增城、石龙、茶山一带集中完竣,按照作战计划,首攻惠城。

12日晚,合围,14日午后,即告克复,团长刘尧宸等死之。

惠州即下,遂令第一、二、三各纵队分途前进,第一纵队出海丰,第二纵队出三多祝、紫金,第三纵队出河源,限各纵队于22日以前,占领海丰、高潭、紫金、河源之线;11月3日以前,第一、二纵队占领潮汕,第三纵队出五华、兴宁,向梅县、大埔追击。

各纵队均本此计划前进,协同作战。

安流、双头之役,破林虎主力万余,缴械达六千余枝,洪逆所部,在海丰、河婆亦迭为我第一师所挫,第三纵队亦屡破熊逆部于五华、兴宁,逃窜闽边之残敌,复被我追击队大破之于永定,肃清潮梅,为期仅一月耳。

至于肃清南路,也很迅速,邓逆本殷,当东江战事紧急时,勾结魏邦平、梁鸿楷等部下,大举來犯,进迫江门,初由陈铭枢师长率部进剿原稿为“独立支持”,蒋介石改为“进剿”。

,后有二、三两军相继加入,东征军亦抽调第四军由紫金班师回援,朱培德、李济深两同志先后为总指挥,我军军威大振,屡次大破敌军,高雷、钦廉,次第肃清。

现在广东全境仍被逆军盘踞的,仅余对海之琼州,势穷力蹙,也不难指日荡平。

最后要报告今后军政的进行计划。

现在的国民革命军,完全在政府管辖之下,一个命令出來,可以动员的人数,有八万五千人,枪械也有六万杆。

士兵的饷额,有一定的预算,士兵的生活也较前改善,又有各学校陆军学生六千人,足抵一师之数,再用些精神,积极整顿,本党的力量就不难统一中国。

现在当先专力于肃清土匪,使省内以后虽无军队,亦可无虞,我们便可实行打倒一切军阀的工作。

所以我们在今日,不怕一切的反革命派,只要我们一致团结起來努力奋斗,就可以完成总理未竟之志了。

我现在敢说一句,我们的政府已经确实有了力量,來向外发展了。

还有云南的唐继尧,他也野心很大,沒有一天不想推翻革命政府,來攻广东的,但是他的实力很有限,内部也不一致,已成强弩之末,即使他不顾后方,竟向广东來攻,广西的兵力也尽够应付。

现在广西当局,是很忠实于我们国民政府的。

这两年中的军事,总括起來说,有13年积极的准备,才有14年统一广东的成绩,我们从今以后,只要接受总理的遗嘱,继续努力奋斗,国民革命的成功,当不在远。

最后还有要声明一句话,这两年來国民革命军小小的成效,实在是三民主义的力量來战胜的,革命军所到的地方,人民都來切实帮忙,不仅表示热烈的欢迎而已。

所以革命军实在是人民的军队,革命军的武装实在是人民的武装。

晚,在军校宴大会代表,即席讲演各代表对本党负继往开來的使命与解决本党纠纷的意见。

附蒋介石在军校宴大会代表,即席讲演

本党不幸,我们总理死了,可是他的精神还是长存不朽的。

现在总理的精神,寄在哪里呢?就是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诸同志的身上。

今天我对诸同志的报告,就和对总理报告一样,不敢有丝毫文饰,因为大会是秉承总理遗志,继续总理生命一个关键,各位同志,对于本党负有继往开來的责任。

本校是党的学校,是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产物。

可以说无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即无黄埔军官学校,并由此可以明白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是使本校滋养生长的一个机会。

……第一期学生,原只有460名,但连第二三四期已毕业未毕业的,今天共有5540名学生了。

可是第一期学生而今只存140名了,其余的都是非死即伤,其中派去外省宣传的,不过是最少数。

不幸学生们死伤了这许多,而且今天各位到此,已不见总理和廖党代表,与我们奋斗不怕死的已死学生同志们。

我们想到这点,实是说不出的悲痛,想各位代表的感想,亦是如此的。

我们的革命口号“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都是总理生前定下來的。

……我们大家明白,现在中国问題完全是一个世界问題。

你看现在北京的段政府,虽然是北方各省所承认的政府,实际并不是中国政府,是一个各国帝国主义者的政府。

我们由此可以看明白革命的意义,用兵的意义,以至联俄的意义,无论对内对外,都不过是单纯的打倒帝国主义的意义而已。

……可是本党却为此已起纠纷,尚希各位在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里设法解决这一点纠纷。

不幸总理已长逝了,各位代表同志,以及本党全体同志,不能使总理复活,问他到底谁是谁非,但是总理虽已不在,我们可以推想总理如果今日还在,当着本党这样纠纷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理呢?我敢代表总理的心理,贡献于各位同志之前。

如果总理处此难境,一方面对于违反纪律的党员,固是很痛恨愤激,然而一方面对于本党分裂的险象,尤必是很悲哀悯惜,而且是很不安的。

那么,究竟有什么方法來解决这纠纷呢?我以为只有两种办法:一方面是要整饬纪律,对于犯法的党员,是要严重处罚;一方面是要安慰总理的灵魂,不使本党分裂。

这样既可以整顿纪律,又可以团结同志,我希望代表诸同志,对于本党内部要如此着想,來处理一切,则各种纠纷不难迎刃而解了。

此次全国代表大会,是本党百年大计所托的大关键,这个责任,是比总理存在时候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更加重大了。

各位代表同志,对于我今天的话,不要看做是黄埔陆军军官学校校长所说,要看做是一个本党同志对于各位亲爱的全国代表同志,关于本党生存存亡的关头,所贡献的几句说话。

还希望各位同志在大会未议决以前,各个发表意见,但既经议决以后,务要全体服从,不能再有异议。

今天最痛心的是我们总理已死,使得我们说话沒有根据,弄得本党如此情形。

总之,我们只有谨守总理生前的策略和死后的遗嘱,务要以总理之心为心,总理之志为志,切不可使总理在天之灵稍有不安,这是兄弟对各位同志最忠实的贡献。

知我罪我,在所不计。

今天各位既已到此,多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