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军校开纪念南京政府成立,阅操,施训。十―时,率第五、六队学生,经黄花冈七十二烈士墓前宣誓,并遍拜史(坚如)、邓(铿)、朱(大符)、伍(廷芳)四先烈圹。四时,在粤军总司令部宴会。九时,回校。

附蒋介石训话节录

今天是民国14年起头的一天,我们革命军上自官长,下至士兵,所有主义、学问、志向、思想都要像今天元旦日新起来。从今天1月1日起,我们革命军的口号是杀陈炯明,无论是起居、饮食、上操、受课,都要念念不忘的……今天元旦日,本校长特祝贺官长们、士兵们,大家身体健康,革命成功;并且大家家里父母妻儿都得安乐。中华民国万岁!孙大元帅万岁!万万岁!黄埔陆军军官学校革命军万岁!万万岁!

对军校第五、第六队学生演讲种种教育。

附蒋介石对第五、六队学生演讲节录

今天第五、六队学生搬到北校场分校里去,以后教育可以集团,对于管理上,教育上一切都方便了。……本校的特点优过别的学校的地方,就是精神教育。第二总队精神教育太缺,所以纪律太差,这是本校长同教职员应当抱愧的。我现在因为事务太多,时间太少,不能像对于第一总队,至少每星期抽出一两个小时来讲思想、主义、军纪、风纪,但是我的精神更萦绕于各位身上,不能须臾或忘了。……现在中国的社会制度,是一种宗法社会制度,是一般自私自利的人组织一个统系,使百姓们受痛苦,如军阀中的曹、吴等。他们只知道割据地盘,以少数人为中心,不顾国家的危亡;要是打了胜仗,就分别委某某为某省督军,人民的租税,国家的经济,都受他们支配中饱,使人们痛苦流离。我们如不打破这种封建制度,终究是要亡国的。……社会的进化,是天天在那里革命的,革命如停止了,社会就不能存在,试看历史上没有哪个时代不革命的,所以我们非革命不可。……我们的生活不是单为一人一家求生活的,是要为增进世界上一般人类的生活平等,所以要革命,要认定主义。……革命党所做三民主义的革命事业,就是杀身成仁的圣贤事业,所以我们要做圣贤,就要入革命党,不做革命党成仁取义的人,就要做反革命党不是人做的事了。还有各位在学校里,极要留心校训“亲爱精诚”四字,谨记勿忘。我们校里为什么要集合全国的青年在一块儿,就是要思想统一,精神团结,同生共死,万众一命,要是革命同志不能相亲相爱,便完全背反本党的主义、本校的宗旨。“精”是精益求精,“诚”是诚心诚意,大家同志,要同手足一般,同一目标,同一主义,向革命路上走。祸福生死尚且要同,还有什么可以不同呢?……各位人校时候,是在预备教育期间,当然是很严的,预备期满之后,便要学生养成自治自动的能力,不必等官长来监督。但是现在我看见你们寝室外面的草鞋和里面的毯子,乱七八糟地放着,而且尘土满地,还有小便不在小便池里,如此全无军人的人格了。因为尊重人格,就是提起精神,无论官长在否,都是同他在旁监督一样。革命军要尊重纪律,尽忠职务,这两句话切不要忘却了。外面有四十几万革命党员,但都没有受过党的训练,所以我们革命没有结果,我们受过训练的学生,若也是如此,革命党就要破产了。你们还要知道同学和同志的关系,我们校里有一千二百多学生,有一个坏的,就将全体的学生累坏了,同学总要同生死、共患难,和衷共济的去革命,这才是本校教育的方针……

编《精神教育》完帙。

制定革命军连坐法。

在分校对官长学生讲演。

蒋介石在黄埔陆军军官学校,采取种种措施,企图建立一支效忠他们个人、任他们驱使的私家军队。正是在这一点上,蒋介石的思想和他们最合拍。蒋介石在解释革命军的官兵关系时,就毫不掩饰地宣扬这种封建观念,他说:“只要带兵官长,待遇士兵像待遇自己子弟一样,诚心御下,实力奉行”,就可以“把所带的兵放在自己掌握之中,叫他东就东,叫他西就西,叫他生就生,叫他死就死”。所以,蒋介石本人从一开始就极力以黄埔军校为中心,建立他这个校长和广大学生的特殊关系,宣扬他对自己的部属和学生有如自己的子弟,以便把黄埔培养的官兵变成他的嫡系军队。这时期蒋介石在黄埔军校也制定了各种法令条律,其中他最得意之作,就是1925年1月亲手制定的《革命军连坐法》。连坐法规定,“与敌交战时,无论若何危险,不得临阵退却”,如果“班长同全班退,则杀班长”,“排长同全排退,则杀排长”,连、营、团,师直到“军长亦如之”;反过来“军长不退而全军官兵齐退,以至军长阵亡,则杀军长所属之师长”,以下类推,师长、团长、营长、连长、排长,直到“班长不退,全班齐退,以致班长阵亡,则杀全班兵卒”。

《革命军连坐法》的问题不在于它严令不准临阵退却,而在于制定这个法令所反映出来的蒋介石的治军思想。蒋介石说“这个连坐法一行,就是全军之中,人人似刀架在头上,以绳子缚着脚跟,一节一节,互相顾瞻,连坐牵扯,谁亦不能脱身”,就可以做到“万众一心,万人齐力”。这就说明了当时蒋介石在训话时,虽然满口革命辞藻,必谈革命军要自觉自愿为主义献身,但在他思想上是不相信革命道理能教育广大官兵,认为不用刀架绳缚,不以杀头相威胁,官兵就不能拼命杀敌。这与旧式军阀的治军思想,实质是相同的。

手定(革命军编制草案),令参谋处列号分送各团,转发所属各营连遵照办理。

军校学生队第五、六、七队改转步兵第一、二、三队。

下饬守礼节令。

军校组织检阅委员会。

晚七时,会集各部队见习官以上官长,讲演各恪守在校规则。

附守节令

为会遵事,照得。……乃查多数见习官、学生等,每对官长、同学,礼节异常疏忽,又对各友军官长及各军事学校学友(如滇军干部、粤军讲武及西路各军官等学校),更属视若途人,甚有人先敬礼不知答礼者,似此傲慢性成,实与本校纪律有碍。须知我能教人,人亦教我,彼此酬意,何损何辱?故虽世界同盟**队必须互致敬礼,况均隶革命旗帜之下,危难与共,主义相同,岂可等诸秦越?嗣后各见习官暨学生在外,除遇本校官长同学,无论识与不识均应一律敬礼外,即遇友军官长及各军事学校学友,亦必互相敬礼,以表亲爱。倘有仍前疏忽,毫不留意者,一经察觉,或由各官长、学生报告,定当从重处罚,决不宽贷。如有少数学生礼节尚不纯熟,仰各该队官长于每星期放假之前,督全演习,俾资矫正。除令教导团各团一并遵照办理外,为此令仰本校各见习官学生等,一体遵照。勿违,切切!此令。

复黄郛电,请始终扶持本党。

军校政治部组织血花剧社,始对本校学生士兵表演现身说法,继向民众公开,利用宣传。

附蒋介石复黄郛电

手亦诵悉。自闻北京政变,各军改称国民军,不问而知为兄之主张,可知人分南北,而彼此精神贯注,始终如一也。英兄虽死,孙公犹在。吾党成败终不能离打铁约言。请兄以英士之事孙公者事之,则他日安危倚仗有人,英士不殆,介石苦志乃伸。对于时局,祈坚持到底,以期贯彻主张,并请加入本党。是否。此复。

此与1924年11月18日电大意相同。

军校政治部组织“血花剧社”,是落实蒋介石于1924年12月28日对第一期学生讲明本校环境与党军性质,及练兵要素、战斗心理训话之精神。他说:“我对于士兵教育的方法,可谓用尽心思了,但还怕他们听不懂,我想要政治部编剧做给他们看,或比讲演容易感化些。”

呈请任命王懋功为军校检阅委员会委员,陈继承为入伍生队第一营营长,陈翊忠为日文编辑官,调任文素松代理管理部主任,刘峙为教导第一团第二营营长。

复黄郛书,望以全力事总理。

编就《立志歌》与《放枪歌》。

晚七时,集合各部队见习官以上官长,讲演军事务守秘密,礼节不拘阶级。

与谭延?书,请湘军加作战。

国民政府、中央执行委员会任命为东征总指挥。

附蒋介石复黄郛书

接诵手教,怆念无穷。昨撰复电至中段,凄然泪下,未知兄又作如何感想耶?民国存亡,全在中师一人,英兄为民国而死,亦为中师而死,英兄不死,中师至今或不至卧病京中,时势所趋,而使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言之殊堪痛心。今弟既不能随中师北上,英兄亦不能复生以佐中师,中师来京,当非偶然,而兄自不能不以英兄与弟之事中师者事之也。兄与弟如果能以英兄之心为心,则英兄诚不死。而其目乃瞑矣。粤中纷乱,日甚一日,要想于纷乱中理出一个头绪来,恐非朝夕所能为力,然粤治之时,即为国治之日,此时要知治国非难,治粤为难。望兄在京以全力事中师,使弟在粤专心灭贼,则党事庶有豸乎。并问何时入党,翘首北望,神驰何似,伏维心照不宣。

附蒋介石致谭延?书

今日以回校时间匆促,不克详叙为憾。此次粤军之所以加入左翼之帮,想在洞鉴之中,而其不忍始终患难之友军,困顿其中,独任其难,实出于至诚,故决心前往,以促进战机,唯当时计划本以湘军为主力,而粤军不过为之援助已也。今知湘军困难情形,而粤军仍敢直前赴难,其决心可以想见。然观此情形,实有不能不以助为主之势,而与其初心已不相符矣,初本期以粤军促湘军之作战,今乃不能不期湘军促粤军之作战矣。弟意无论为大局计,为湘军与粤军计,而湘军不能不速下共同作战之决心,况所望于湘军加入兵数并不在多少乎。弟敢断言此次粤军赴战,湘军如不加入,殊无胜算可操,而湘军亦必大受影响。倘湘军果能加入,无论多少,总得决胜之成算,此种加入作用,不唯壮湘、粤两军之气,且足杀逆敌方、张之焰。否则粤军加入东江,令其单独作战,而湘军坐守不进,以不知者之目光观之,何异于袖手旁观,而湘军将何以保向来百折不回、忠义奋勇之荣誉耶?如先生以为粤此去必败,则湘军唯有设法补救,尽量加入,以挽此危局。弟以为粤军不加入则已,如果加入,则湘军唯有与之共同生死,至于豫军之能否加入,是另一个问题,而先决问题,则固在湘军也。弟意无论前方病死兵士如何之多,而只要求湘军抽出一部,协同作战,以振声威,殊不过难也,如并此而不能允诺,似乎不合情理。弟为是言,并非不知前方困难之状,而亦决不敢有所越分苛求于长者之前;至于弟对湘对粤,决无轻重厚薄之见,而对于长者,尤不敢知而不言,言之不忠,以自负爱我者之所期也。临颖神驰,不尽所言。何日驾来黄埔,俾可扫榻以待,并乞裁复为祷。